第29章 武淩(1 / 2)

花朝蹲了一會兒,把頭埋在自己的手臂裡麵,渾身的熱意不僅沒有隨著夜風減退,反而越來越熱。

在她有限的男女關係認知當中,女子總是相對被動的一方,即便她重生,拚命想要掙脫前世的路,活出個不一樣來。

但其實某些根深蒂固刻在骨子裡的禁錮,還是讓花朝在麵對發自本心的**的時候,無措惶恐,甚至是羞恥的。

師無射這時候還來詢問她怎麼樣,花朝就想,這肯定是師無射吻得太過火了,是他的熱情太炙熱,像烈火熔岩,燒灼了她的理智。

因此花朝蹲在那裡也一直在小聲埋怨,“都怪你……”

師無射不明所以,但自然也不會否認。

他以靈力探入花朝經脈,發現她沒事,便也索性半跪下來,將花朝抱住,用披風將她攏在自己懷中的這一方小空間裡麵。

花朝自己給自己一連施了好幾個清潔術,驅散黏膩的感覺,心跳和渾身的燥熱,也跟著平複下來了。

回程的時候,花朝一直都很沉默,把自己縮在師無射的袍子裡麵,拚命轉移著注意力。

但是師無射的袍子帶著他身上的味道,不太好形容,不是如她父親那種確切的某種香味,更像陽光暴曬後的獸類絨毛那般,溫暖可靠。

師無射唇齒駑鈍,不明白花朝怎麼了,也不知道怎麼哄。

他隻是從儲物袋裡麵拿出糖果,一顆一顆喂給花朝,眼神暗藏小心,連碰她都帶著試探的意味。

他可沒有忘了花朝方才在山洞門口,凶狠的不讓他碰的樣子。

好在花朝跟著他一直回到弟子們落腳的地方,除了沉默,也沒有再表現出異樣。

花朝其實應該遠離師無射,那是擺脫這種詭異狀態最簡便的方式。

她的符篆也繪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路完全自己可以禦劍,就算艱難一點,大不了她還找姐妹帶。

但是她沒有離開,一直跟在師無射身邊,司刑殿有低階的弟子在烤食物,不遠處謝伏也沒事人一樣地回來,將帶回來的獵物交給弟子們處理烤製。

花朝沒有精神去關注周圍,她身上卷著師無射的披風,把自己的鼻子也壓在披風上麵,隻露出一雙眼睛。

她坐在地上身體微微傾斜,靠在師無射強壯的手臂上,目光呆滯。

這點事情真的看似微不足道,但是對花朝的衝擊卻不可謂不大。

她不禁在懷疑,謝伏是不是不行?

他要是行,那自己被師無射一個吻燒起來的欲也太奇怪了。

可謝伏要是不行……那也不對。上輩子他那麼多妻子孩子,他後宮之中的女子,沒有一個說他不行。

而且可能是花朝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原因,上一世有一些人,例如天生相較人族開放地妖族,甚至會拿同謝伏如何歡好的事情故意說來刺激花朝。

花朝從前一直都覺得謝伏做男人算很厲害了。

他在那事兒上從未露出過疲態,尺寸跟師無射差不多吧,師無射前世今生都比謝伏高壯一些,會粗壯一些也是尋常。

花朝也在驅邪時見過真不行還癮大的,謝伏不能歸結為不行的行列。

那是為什麼呢?

花朝瞪著不遠處的火堆上轉來轉去的烤肉,腦子裡麵咕嘟嘟地燒起了開水一樣。

她仔細回想,她從未不可抑製的對謝伏有過迫切的渴望。

“你一直在看烤肉,你想吃嗎?”師無射的聲音突然從花朝頭頂傳來,低沉清緩,像被指尖壓住的琴弦,輕輕一撥,直顫心窩。

花朝從耳朵裡麵開始泛起一陣麻癢,一直爬過後背身前,她連忙坐直,伸手揉自己的耳朵,指尖挖自己的耳道,恨不能把師無射鑽進去的那句話給掏出來。

她正低頭揉自己的時候,師無射已經和低階弟子們要了一塊最嫩的肉回來了。

他撕扯成條,將帶著香氣和熱氣的肉,遞到花朝唇邊。

花朝沒有抬眼,沒看師無射,她不想看他。

怕看到他那種要將人生吞活剝一樣的眼神。

她垂著頭,揉著自己的耳朵,眼睛落在師無射送到她唇邊的那條肉上,毫無食欲,正要拒絕,眼神卻不受控製又滑到了師無射捏著肉條的手指上。

他手掌一直都非常有力,鞭子其實比劍更難操控,尤其師無射用的是能拆分組合的蛟骨鞭,他必須有強悍的臂力、腕力、還有抓握力。

花朝是第一次這樣仔細看師無射的手。

他手指似青竹,指節修長勻稱,指甲修剪得整齊圓潤,乾淨飽滿,或許沒有謝伏那樣過於白皙細膩如玉如琢,但這般抓著東西的時候,手背上的筋脈微微凸起,花朝不受控製想起師無射的大掌,揉在她後背腰身的那種絕無掙紮餘地的恐怖力度。

花朝看著看著,修長有力的手指越來越近,花朝本能張嘴,沒有去咬那肉條,而是咬住了師無射的手指。

師無射:“……嘶。”

他挑眉,疑惑看向花朝。

花朝連忙鬆口,這次抓著披風抬手一裹,把自己連帶著腦袋一起裹進了師無射的披風裡麵。不出來了。

兩個人實在都不是什麼擅長**的,乾巴巴愣了一會兒,師無射總算回過一點味兒來。

他把肉放下,去扒花朝,力道用的不重,扒不出來。

師無射身邊全都是刑律殿弟子,其他的弟子都離得較遠,幾個湊在一起說話,更多地在打坐,沒有人閒著沒事兒朝著這邊看。

師無射想把花朝抱在腿上,但是到底礙於他掌殿的身份,就隻是伸手臂,把花朝半圈進他懷中。

和一群弟子聚在一處低聲交談修煉經驗,無時無刻不在賣好籠絡人心的謝伏,似有所感一般,遠遠舉目望來,正看見師無射低頭隔著披風,親吻花朝頭頂。

謝伏麵色沒有扭曲,而是笑得越發燦爛。

他越生氣,笑得越好看。

隻有袍袖之中緊攥到泛青的手指,在昭示著他的殺心和怒火。

幾次交手,謝伏並未用出全力,但他卻將師無射的底探出了一些,甚至連師無射在交戰之中會犯的小毛病,都掌握了。

謝伏生平最討厭有人同他搶東西,羞辱他。

在外麵他顧忌良多,放不開手,但是進入黃粱秘境,能夠利用的東西就太多了,他不會讓師無射活著出秘境。

謝伏眼中殺機藏在灼灼豔麗的桃花眼之中,像一捧烈火,明亮得驚人。

而正在他要收回視線之時,師無射也剛巧抬起頭,看向謝伏的方向。

兩人視線在空中越過門中弟子和跳動的煙火交彙,輕輕一碰,便已經是魚死網破。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他們的殺氣足以讓方圓百裡生機斷絕。

而處在這殺機漩渦之中的花朝,並不知道師無射和謝伏都開始真的算計起了對方的命。

她隻覺得自己好奇怪,拒絕再去深想什麼,強迫自己快速入睡。

倒也很快睡著了,第二天早上繼續趕路,她自己象征性飛了一段,就又躲在了師無射的小陣裡麵畫符。

考慮到低階弟子靈力有限,而出行禦劍甚至在外填飽肚子,都屬於曆練的一部分,他們行路並不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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