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才因為一夜纏綿沉下去的酸澀,又咕嘟嘟地開始冒泡了。
花朝卻拉了下他的耳朵,笑眯眯對他招手,示意他彎腰。
師無射彎腰湊近,花朝貼在他耳邊說:“我猜他在和這個丹宗帶隊丹修的攀關係,你也知道謝伏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這樣……”
師無射聽著聽著,原本輕蹙的眉心舒展,等到花朝說完,順便還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的時候,師無射心頭那泛酸的池子徹底平複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
師無射點了點頭。
等到武淩和那個天象門的法修說完,花朝才跟師無射一起去找武淩,把花朝的打算說清楚。
“我有八分的把握。”花朝說,“但還要大師兄設法說服各宗弟子配合。”
武淩聞言鄭重點頭,對花朝的話幾乎沒有什麼質疑,也輕易便相信了花朝說的關於吉良能感知妖物的事情。
花朝準備了一番佐證的說辭,都沒有用上。主要也是花朝提出的檢測方式很簡單,比武淩一個一個探入靈台去查探要便捷多了。
“那便準備,我一會召集各宗帶頭人商議,你隨你二師兄去布陣,等黃昏啟陣,我們出發之前,先將‘內鬼’找出來。”
花朝和師無射帶上幾個弟子一起去布陣,此刻才過正午,花朝踩著鳳頭小舟,師無射就坐在放大一些的小舟裡麵。
是花朝強烈要求師無射坐她的小舟的。
師無射派幾個弟子們先行,去他之前帶人走過一遍的水邊探尋,坐在花朝的小舟之上,最開始還盤膝,很快便向小舟舟壁上靠去,微微張開腿,一條曲起,一條伸直,一手橫在小舟上,一手隨意放在曲起的膝上,眯著眼看向四周。
他看似散漫,實則很警惕,微垂的眼睫之下,琉璃色的瞳孔悄悄變成了豎瞳。
“怎麼樣,我禦舟還挺穩吧?”花朝眉目含笑,在這勝日春光之下,越發柔美動人。
暖風帶起花朝的衣裙和長發漫卷,這一幕像極了之前花朝帶著殷掣的時候,她禦舟站在舟頭,殷掣散漫地癱在小舟之中。
但不同的是那時候花朝腦中想的隻有怎麼擺脫小舟裡麵的殷掣,可現在她一回頭,見到師無射這般形容,隻感覺心尖兒發癢,喉嚨發緊。
師無射長腿從法袍裡麵延伸出來,被黑色的窄口短靴緊緊束著,雖然姿態看似浪蕩,但是腰身勁瘦柔韌,像蟄伏的猛獸脊骨,花朝毫不懷疑,他隨時都能暴起。
而不同殷掣暴起是殺人,師無射暴起卻肯定是保護她,以至於花朝神思鬆散的小舟都開始不穩,搖搖晃晃的,像個搖籃。
她完全不關心周遭有沒有變異樹,又會不會遇見蟲群,因為她知道師無射在看著,更知道和師無射在一起,是絕對安全的。
花朝起先隻是扭頭看著師無射,很快便轉過身看著他,眼神放肆又熱切。
師無射麵頰上雖然有傷,但是這完全不妨礙他的俊美,而且他身上有種經年司刑沉澱下來的恪守蕭肅,隻要不是同花朝親近,便總是揮之不去。
門中弟子都怕他這般,花朝有段時間也怕的,但是現在這種氣質,就不知為何讓人移不開眼,總想去撩撥、去打破。
說白了就是想看他動容,看他不這麼正經的模樣。
花朝看著看著,視線落在了師無射隨意搭在膝頭,自然垂落的修長手指上,而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麵頰開始肉眼可見的緋紅。
她強迫自己轉過身,繼續禦舟,但是轉過身後忍著笑,一雙眼睛彎彎,眼中靈動瀲灩,春色無邊。
又行了一小段,前麵禦劍的弟子轉了個彎,徹底不見蹤影。
花朝咬住嘴唇,算計著布陣的時間,然後默默從儲物袋之中摸出了一個陣盤。
花朝內心挺羞恥的,畢竟這陣盤繪製的時候,她滿心都是正經事兒,沒想到這玩意會被她拿來乾這個用。
花朝把陣盤催動,將小舟罩下,正在以豎瞳掃向遠處的師無射突然被陣法阻隔住了,他抬頭去看花朝,就見花朝轉身,突然朝著他撲來。
師無射單手去抓鞭子,解下腰上纏縛的黑尾朝著半空一甩,鞭身哢哢作響,在半空化為十幾把蛟骨刀,刀刃對著小舟外的四麵八方。
同時他抬手接住了花朝的腰身。
“怎麼了?”師無射眼中豎瞳迅速恢複正常,他警惕地坐直,問花朝,“可是你感知到了有什麼邪物?”
花朝心想時間還算充裕,她布陣很快的!
她騎坐在師無射大腿上,雙手按住了師無射肩膀,一張美人麵豔若桃李。
點了點頭,說,“我就是那個邪物。”
“嗯?”師無射眉梢一挑,險些當真,眼中符光一閃,坤陽符文印在其中飛速流動。
片刻後花朝問他,“看出來我是什麼妖邪了嗎?”
師無射搖頭,有點反應過來了,但是又沒敢相信。
畢竟他沒見過花朝這樣子。
花朝一笑,露出白皙的貝齒,雙眼彎得像兩把要人命的鉤子。
她說:“你用坤陽符文印當然看不出來異樣,因為我不是妖邪,我是鬼。”
師無射:“……”
花朝:“你聽說過色鬼嗎?可厲害了,不光色起來要人命,膽子還能包天呢。”
師無射:“……”他雙手掐著花朝纖細腰身,活生生被花朝臊紅了耳朵。
花朝看著師無射難以置信的表情,忍俊不禁。
師無射總算知道花朝罩下隱匿蹤跡的陣法是什麼意思了,他雙手緊了緊,將花朝帶進懷中,低頭抬起她的下巴,沉聲問道:“想要?”
師無射長指撩開花朝的裙擺,花朝卻壓住了他手腕。
小聲道:“不至於,還要設陣呢……”
花朝臉熱,有些羞,卻更多的是興奮。
她說:“我又不是真的色中惡鬼,我就是想親親你,親一親嘛……”
她想用和師無射創造的記憶,將在這鳳頭小舟之中發生的不愉快記憶都替換掉。
花朝心緒起伏劇烈,小舟晃了一下朝著地麵栽去。
師無射垂眼近距離看她,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另一手按在鳳頭小舟舟壁之上。
靈力順著掌心流過,小舟立刻穩住,上升,朝著他們要設陣的目的地平緩前行。
師無射則是慢慢偏頭,鼻尖刮過花朝的鼻子,吻上她渴求微張的唇。
豔紅滾燙的舌尖探入、翻攪、肆意地掃過花朝的每一寸渴望,認真且熱切地滿足她。
山風傾斜,蒼翠舞動,小舟穩穩在樹尖穿梭,花朝卻感覺一切都在天旋地轉。
花朝舌根發麻,呼吸不暢,她眩暈地想,原來愛.欲隨時被滿足的滋味,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