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一群修為低微的人,和他們纏鬥不休,還能辨認出被寄生之人。
而在他們損兵折將之際,被控製的王女也失控了,因為她在悄悄驅趕妖獸出地宮,營救那些無辜的修士。
花朝聽到這裡,神情已經無法形容。
一切顯得那麼荒謬,但是又那麼合理。
“聞獜的旋風能將修士卷入地宮,我怕他們被卷入其中又逃脫的人,和被寄生的人說出真相,才不得不寄生那些逃脫之人。”
“林中那些變異樹的樹坑,也是通地宮的。”
王女有些哀傷地說:“但是很多修士反抗太激烈了,我們沒能救治過來,還有一些半死的,正在用草藥吊著命。”
“蜚的性情是非常溫順的,隻有聽到了尖銳的聲音才會發狂。”
王女說:“至於寓鳥群,那是我養的,我想著驅趕修士不能飛天遁逃,好讓聞獜將他們都卷進來。但是它們不知道為什麼,失控了,聽了旁人的驅使。”
因為它們遇上了天妖。花朝心道。
到這裡花朝已經信了十之八、九,因為由不得她不信,事實就擺在這裡。
那些被聞獜的旋風卷走的,反倒是好好地活著呢。
而很快,王女也帶著花朝,去看了那些被羽人精心照顧的,缺胳膊少腿,甚至缺了半個胸膛的,苟延殘喘的修士。
這些人本應該活不到這個時候的,但是羽人族真的天材地寶太多了,狗在這裡待久了都能被熏染長壽。
羽人族還不吝用各種好東西,甚至引了靈脈過來。
他們才能堅持到如今。
花朝一時間根本不知如何決斷,她一心想要滅掉免得為禍蒼生的羽人族,原來隻不過是被禁錮在這黃粱秘境之中可憐人。
她跟著王女去看了天賦消耗殆儘的王子,他變成了一個嬰孩,待在了繈褓裡麵。
而一路走過來,各宗修士也已經大部分放下了戒心,因為他們都是修士,或多或少能感覺到這些羽人族的能力,實在是低微到可笑的地步。
都沒有外麵養著的膘肥體健的蜚強壯。
幾個擅長戰鬥的羽人戰士,回到了這地宮裡麵就是苦力,什麼臟活累活都是他們的。
修士們看到了他們拿著金槍戰鬥的雙手裡拎著給聞獜的食物,很像是凡間的豬食。
展開遮天蔽日,在空中迅猛剛硬的翅膀,飛著去來回喂豬。
這些聞獜和蜚,都是羽人族養的口味比較好的食物……
花朝在和王女了解一切的時候,修士們也在和羽人族的族人了解著。
他們都不約而同感覺到了一種無力。
那種全身戒備,鎧甲整齊地上了戰場,準備大乾一架的時候,發現敲鑼打鼓下了戰書的對手,是一群手裡拿著樹棍子的孩子。這孩子們還個個眼淚汪汪,是被大人逼著來迎戰的。
而眾人也了解到,那些唯一有戰鬥力的,仗著翅膀的羽人戰士,竟然是不會寄生的。
長了翅膀的不能寄生,能寄生的每一次寄生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剩下的老弱婦孺,頂多能把手上變出一點毛……
這個羽人族,完全沒有任何的戰鬥力。
花朝跟著王女去到了她在眾人打起來之前,在祠堂偷出了一塊老族長牌位旁邊。
王女有些緊張地看著花朝,顫巍巍地問她:“主人,我們……怎麼辦?”
那老族長部分殘魂還在被困住的排位結界之中瘋撞。
花朝早知道老東西不是好玩意,一把年紀了變成四不像迷惑她,滿口控製天下,能是什麼好東西?幸虧她早把他殘魂封住,沒有聽他的砸碎牌位。
王女喉間乾渴,很想對花朝說:“主人,你殺了他吧。”
但是她不敢。
而且羽人族眾不能殘害族長,這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毒,一旦觸碰,必然發作,五臟俱焚而死。
這是那個地仙當初收老族長為坐騎妖寵,怕老族長反噬設下的附魂禁製。
隻有……羽人族的主人能夠殺族長。
而現在的族長,羽人族的主人,就是花朝。
老族長說不出人話了,但是他的魂魄能看出何等瘋狂,如果將他放出來,他一定第一時間,就殺了王女這個叛徒。
再殺花朝這個叛徒。
花朝看了一眼王女眼中的恨,走上前,抬手結誅魂印,扣在了她先前設下的結界之上。
白芒一閃,牌位和那個老族長的殘魂,全都灰飛煙了。
王女淚流滿麵。
她“撲通”跪地,對著花朝“砰砰”作響的磕頭。
終於敢開口苦求道:“隻要主人放過族中那些無能之人的性命,我與弟弟,共羽人族的戰士,願意誓死追隨主人!”
“這秘境之中珍寶無數,天材地寶遍地,羽人族無法修煉,主人儘可隨意取用。”
“隻求主人放過那些老弱的性命,他們俱是被擄到秘境的尋常人,如今在這秘境之中活得太久,時過境遷,無處可去,隻求主人……”
“你快起來。”花朝扶著她起來,看著她把自己的頭磕得鮮血橫流,心中驚悸。
“我們如果真是殺人不眨眼之徒,方才在外麵已經動手了。”
“我需要一點時間求證你說的話,若你所言為真,”花朝說,“我保證羽人族全族,不受任何人戕害。”
“多謝……”王女臉上的鮮血和眼淚一同滾下來。
她看著花朝,癡癡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