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年貨 好小子,有你的!(1 / 2)

各宗在淮崗鎮暫作休整,僅僅兩天的時間門,清靈劍派在修真界異軍突起。

不僅武淩和師無射這樣的絕對戰力巔峰,一路上護持各宗修士令各宗弟子感懷在心,也讓各宗的仙長紛紛承情。

最出圈,討論最多的,是一個除了修為不行,幾乎什麼都行,區區煉氣期修士,就敢帶著一群人在漫山遍野設陣,悍然同元嬰期的修士對抗的清靈劍派女修——花朝。

從她進入秘境被迫與同門分開,到被刀宗挾持反殺,到與自己宗門的人彙合,到帶著眾人越境殺元嬰,最終金靈脈重塑靈根,越境直接進入金丹,還順帶著成為上古遺族的族長。

簡直連話本子都不敢這麼編,各宗的尊長最開始聽到隻覺得過於荒謬,修真一路與天爭命,千難萬險,怎麼可能這樣兒戲連越兩大境?

不僅如此,還在最危急的關頭最先衝破羽人族老族長的幻境,力挽狂瀾,收服羽人族,救各宗修士於水火。

而占據了上古遺族密庫這樣的地方,手握金靈脈,不僅不嚴防死守,竟還大方讓各宗進去隨意挑選,靈脈更是隨意取用。

這樣的心胸和智慧,怎麼可能之前隻是個平平無奇的雜宗女修?

而且清靈劍派越境進階的還不止這一個,還有一個是活活用太極盤上的靈火淬體,一頭紅毛招搖過市的女修,她也是清靈劍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修。

甚至一個花朝,一個姬刹,他們兩個在清靈劍派,卻沒有一個是修劍的……

唯一一個修劍的劍修已經步入元嬰……

清靈劍派幾乎是一夜之間門名聲大噪。

同時在花朝之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前提下,各宗修士紛紛為羽人族說話,為花朝說話,為整個清靈劍派說話。

等到各宗開始帶著弟子們回山的時候,“清靈劍派”這個門派,已經從一個雜宗,變成了神乎其神的門派。

修什麼的都有,修什麼的都能越境進階,連天妖也潛伏在這個宗門做一個小小弟子,而堂堂天妖被生生殺死了,最後隻能分化出人身狼狽逃走。

區區雜宗,恐怖如斯。

花朝其實也是沒有想到的,上一世謝伏救下各宗修士收服了羽人族,帶著宗門名噪一時,而這一世謝伏化為原形遁走,清靈劍派卻比上一世更加出名。

不過花朝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們在十二月初二就準備全體啟程,回山去。

臨行前,仙盟的長老聯合召見了花朝,換個人可能會忐忑緊張,但是花朝絲毫不覺得如何,反倒是陪著她去的師無射緊張得在外麵心焦氣浮。

一群大能修士,各宗的都有,花良明和鴻博長老也赫然在列。

還是由之前主持開啟秘境的一個長老代表眾人發聲,詢問花朝:“勇鬥元嬰,援救各宗,臨危不亂,不受蠱惑,既懷翻轉乾坤之心,也憐草木青翠之弱。實當我修真界年輕一輩的楷模。”

“各宗承爾之情,之前應下的在秘境之中取得最優,便由器宗宗主親自為爾開爐煉本命法器。”

“除此之外你且說來,有何要求?”

聲音伴隨著威壓回蕩在殿中,這一處乃是淮崗山的一座宗祠,勉強征用作為各宗大能獎罰弟子的殿宇。

花朝感覺胸口陣陣窒悶,是大能修士們即便收斂了也難以完全消弭的威壓。

她就算再怎麼越境,也隻還是個金丹修士。

不過花朝脊背筆直,麵容含笑,今日師無射為了給她壯聲勢,紮了個高高的發髻,三千墨發自頭頂飛散,如瀑布自九天傾落,將花朝整個人都活生生往上拔了一截兒。

少年義氣,如鬆如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她麵上沒有被諸位大能另眼相看的驕傲,也無受寵若驚的謙卑。

她溫潤美目,直視尊長,輕聲開口,聲如清泉:“確實有件事情,希望尊長們能為我清靈劍派做主,討個公道。”

這一次並非是詢問花朝的人說話,而是上首位一個被靈霧虛化了模樣的天象門尊長開口道:“哦?清靈劍派如今風光無兩,還有何人膽敢與你們爭論短長。”

這話帶著威壓傳遍大殿,聽上去是幫著清靈劍派說話,其實卻是在警告花朝,要清靈劍派適可而止。

他們各大宗門雖然承清靈劍派的情,卻也不可能從此任由一個雜宗騎在頭頂上。

花朝卻道:“尊長說笑了,清靈劍派自建派以來,從來都是一個小雜宗罷了,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進入秘境之前,我宗門之人因為捍衛自己的宗門駐紮地,與鬨事的刀宗弟子有所衝突,實在是被人家騎在臉上撒潑,忍無可忍。”

“這件事想必在座的大部分尊長是不知道的,在我宗門反抗之後,刀宗弟子確實沒有再找麻煩,隻是自那之後進入秘境,我宗門弟子被惡意分散各處,同門之間門無法守望相助,死傷慘重。”

花朝肅了臉色說:“大道之行,如逆水行舟,隨時舟裂人翻,被衝入天流。”

“身為修士,確實隨時都準備著死在半路,可是我宗門再雜再弱,也不該是被惡意針對的對象。”

“我宗門修士孱弱力薄,卻也從未放棄任何一個能救下的道友,可是我宗門進入秘境之中數百眾,如今因為惡意分散十不存一……”

花朝端端正正給諸位仙盟尊長行了個禮,道:“各宗弟子與晚輩不過是相互扶助,說來晚輩也隻是遵照門中師長們的教誨行事,這情若要承,晚輩萬萬不敢。”

“可是晚輩想給我宗門那些死無全屍的弟子們討個公道。此事若不能解,那晚輩確要懷疑,我宗門開山祖師姬釧掌門的扶濟蒼生之道,到底是對是錯。”

花朝語調不急不緩,卻字字句句語出驚人。

之前將他們宗門惡意分散的事情,仙盟尊長們就算不是全都知道,那也是大部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種事情在曆練之中屢見不鮮,誰讓清靈劍派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雜派呢?

可誰能想到,一次曆練,整個修真界大半宗門都欠了這小小雜宗之情,他們已經想好給些什麼東西感謝,詢問隻是例行施恩,也是施壓的意思。

卻又沒料到,這區區金丹女修,竟是如此不知好歹,口氣如此之狂。

花朝的話步步緊逼,意思很明顯——人我救了,順手救的,師長們教得好。但是我們的人被惡意分散,死了那麼多,你們今天拿不出個說法,那我師長教得就不對。

情我不要,說法如果沒有,往後這種事兒,清靈劍派遇見了也隻會見死不救。

師無射在殿外聽到了花朝這樣猖狂,本來焦灼不堪在原地打轉的腳步微頓,而後驟然失笑。

他就知道,這些老古董,老頑固,獎賞是假,脅迫是真。

各宗的風頭被一個清靈劍派搶個徹底,他們雖然有弟子被救,那也隻是各宗一部分低階弟子而已,不見得多麼緊要。

這群老東西是要給花朝,給清靈劍派下馬威。

他們隻是想不到,應該謙卑恭敬見好就收的花朝,門中尊長坐在上首位都輪不上開口,她卻當殿翻起了舊賬。

還一副你們不給說法,就是“宗宗相護”道貌岸然的嘴臉。

師無射想笑的同時,閉目感受了一□□內力量。

他的雙眸不自覺變成豎瞳,若是這殿中任何人膽敢欺負花朝,他便絕不會讓那個人落到什麼好。

坐在上位的花良明聞言也不怕事兒大,直接笑了起來,這個什麼狗屁的召見,他今天本就不想來,是怕有人借機欺負他女兒才來的。

沒想到花朝今天的發型衝天,腦袋上還真像是長了一根捅破天的針。

鴻博長老也捋了一把胡須,故作沉吟,實際上蓄勢待發。就連他身邊的司刑長老,也悄悄地把手按在了衣袍上,準備隨時取琴。

不同於鴻博長老和花良明是單純護一個犢子,司刑長老護的是整個清靈劍派的犢子。

他沒料到花朝竟然還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看著花朝他眼中滿是讚賞,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如此少年意氣春風得意之時,她竟不是要各宗之情,不要有助修行之物,不欲借此名揚天下,而是要為了那些死在秘境中的同門做主。

她確實當得上那句: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司刑長老熱血沸騰,掌刑罰的能有幾個怕事兒的?不行就撕破臉,看看最後丟人的是誰!

反正恩將仇報的不是他們!

於是大殿之中氣氛詭異非常,先前那個道貌岸然誇了花朝幾句的,正是把清靈劍派分散的那個罪魁禍首。

抽出去的扁擔被扔回來打在自己的臉上,他一張老臉湧上了靈力都壓不住的血紅。

又不能在這時候對著花朝發作。

於是在這樣詭異沉靜的氣氛之中,坐在上首位左邊的一個金鐘穀佛修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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