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說那雅懿仙尊煉製出來的還不一樣,那我便再試試其他的辦法。”
花朝點頭,但其實她做了兩手準備。
她一直在等水千雁的回信,她讓水千雁調查雅懿仙尊,如果他已經開始煉製販賣這種催化妖寵的丹藥,她會設法殺了他。
花朝考慮了很久,還是殺了雅懿仙尊最保險,謝伏隻是遁逃,不是死了,他已經想起了前世的一切,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妖寵化人上輩子風靡修真界,甚至盛行到了人間貴族,謝伏之所以和她屢次吵架也不肯殺雅懿,正是因為雅懿能夠借此幫他籠絡人心。
錢和色,向來都是籠絡人心最好的武器。
修真界又如何?人有七情六欲貪嗔癡念,縱使是地仙也未必能逃脫七情六欲的支配。上一世那些“自詡”高人一等的各宗仙長們,誰又真的手上乾淨?
所以殺了雅懿,以絕後患是最佳結局。
不過雅懿仙尊是九霄殿丹宗長老,又是元嬰修士,想要殺他沒有那麼容易,還需要從長計議細細謀劃。
因此她隻能先讓爹爹嘗試煉製出解法,以防萬一出現妖寵化人的泛濫局麵。
而年後花朝沒過多久,就接到了水千雁的傳信,她不是用的傳信靈鳥,而是專門派了個九霄殿的弟子,專門來清靈劍派給她送東西。
花朝接到東西是師無射轉交給她的,那個九霄殿的弟子把東西送到了,就走了。
花朝打開小盒子,先飛出了傳信靈鳥,在花朝耳邊傳達水千雁的話:“雅懿現在果然有異動,與妖族來私下來往密切。我已派人潛伏到他的丹房,得道了這枚丹藥確為催化妖寵化形之丹。你所言不錯,我準備抓到他與妖族勾連的切實證據,便告知我父親。”
花朝從小瓶子裡麵倒出丹藥,麵色很不好,沒想到雅懿仙尊這麼早便開始煉製這等邪惡之物,心中殺意更甚。
師無射也認得這丹藥,伸手攬了攬花朝肩背,“無需憂心,他此生無謝伏庇護,必死無疑。”
花朝點頭,收起丹藥打算回去給她爹爹研究。
而後師無射便摟過了她,搓開她皺起的眉心,親吻她的眼睛。
花朝靠著師無射說:“我殺了殷掣,雅懿也要殺,否則三界難寧,九哥……我有點怕。”
她抱住師無射,並沒有說她怕什麼,但是師無射卻很快明白。她怕隨著能力變強,雙手染遍鮮血,性情大變,最終變成謝伏那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顧三界安寧之流。
“不怕。”師無射說,“你這輩子,隻管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花朝聞言輕笑,心情一下就好了。
師無射似乎永遠都不會質疑她,永遠相信她。
花朝在他懷中仰起頭問他:“九哥,若是我當真變成了枉顧蒼生的惡賊,仗著前世悉知一切,隻顧著竊權謀私,你當如何?”
師無射低頭蹭她臉蛋,毫無遲疑道:“任你如何,為你後盾。”
花朝緊緊擁住他,暢快無比笑起來。
不過這世界尚且還安穩,妖族不成氣候,羽人族不會出來害人,半妖也還未叛出妖族。
謝伏遭受重創,無法以正道之人的身份攪弄風雲,一起都還來得及。
而且她不是一人孤軍,她有師無射。
花朝短暫地焦灼了一下,又變回了平日的歡欣愉快,她開始修煉,重點是各種符篆和陣法,畢竟她不擅劍,從頭學起太難了。
她每天除了和同門一起上課,還一起去飯堂用飯,淡然承受同門的崇拜,也無所謂同門的質疑,還親自帶隊,帶弟子們去驅邪除祟。
但凡和花朝一起下山過的,回山時無人不說她的好。
她如今金丹修為,再玩弄起那些陣法符篆,簡直如魚得水。
弟子們曆練便是應對邪祟,積攢經驗,而花朝能將邪祟直接以陣法束縛,各弟子們做成一個小型的曆練場。
每一個都有上場應對的機會,並且還能確保沒有生命危險。而且她從不爭功,有什麼好物也分給弟子,還請他們下凡間館子,住上好的酒肆。
和她一起曆練,簡直身心愉悅還收獲不菲。
她一時間不僅在修真界聲名鵲起,在清靈劍亦是弟子們爭相結交的對象。
清靈仙子這個稱呼,就這麼真的叫開了。
但是門中各長老門下弟子們叫的最多的,還是小師姐。
加之花朝博覽群書,除了劍法不精,少有她不精通的術法,又見人三分笑,聲如暖泉,性似春雨。
弟子們無論是誰,哪怕是個外門弟子找她也是有問必答,她在門中威望逐漸攀升,風頭盛得武淩這個大師兄兼元嬰,都得後退一步。
她像一塊漸漸暴露在溪水之中的璞玉,泥沙儘去,露出了內裡瑩潤光亮,明亮,卻不刺眼。
時間倏忽而過,眨眼便是二月,花朝同各宗的弟子都有通信,都是之前在黃粱秘境記她恩情的弟子們,花朝算是密切關注著天下局勢,並無任何人作亂。
新一屆的仙門大比要開始了,這一次舉辦大比的地方就在天象門。
花朝收到天象門仙門大比的邀請之時,也收到了仙盟兌現當時黃粱秘境仙盟許諾的,請煉器大能為她開爐重新鑄造本命法器的消息。
地點也是天象門。
時間地點幾乎重合,都在三月末。
花朝不為大比拿名次,也不為什麼大能鍛造的本命法器,卻一定是要去一次天象門,因為她接到了水千雁的靈鳥,說雅懿仙尊此次會被邀請作為仙門大比的評判仙長。
這是個好機會,她得去殺了他。
不過這些天花朝有點小煩惱。
一是有宗門師兄不怕死,跑來找她表白,揚言要在仙門大筆上力壓師無射。抱得她這個美人歸。
二是……師無射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