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莫名地動,引起魔淵群獸奔逃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魔尊之前就有想到可能是他的真身出了問題,但是他將真身釘死在地底之時,已經剝去了所有的能力,它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從地底跑出來。
他死死盯著花朝懷中的小狐狸。
片刻之後以為那一切都是真身惹的禍,他怒不可遏伸手,從花朝懷中搶奪。
好在花朝早有預料,立刻把小狐狸完全摟進懷裡,還用衣服裹上了,而後警惕地後退一些道:“你做什麼?”
這人怎麼就對自己那麼狠心,難不成還要殺了自己的真身嗎?
“給我。”魔尊聲音沉鬱,聽上去十分可怕。
不過花朝是從來不怕的,她抱著小狐狸說:“我撿到的,憑什麼給你?”
“我要養著它,我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就叫黑球……”
魔尊再度伸手,竟然是要硬搶,花朝抱著黑球就開始跑。在滿屋的殘垣斷壁之中,跟一身黑氣的魔尊藏貓貓。
他的魔氣不敢碰到花朝,一身的血汙,也舍不得伸手將花朝抓臟,隻得幾次閃身攔在花朝前麵,麵容冷肅道:“給我。地動它就是罪魁禍首,我必須將它封起來!”
花朝聞言神情詭異了一瞬,而後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怎麼可能,我是在外麵的亂石堆撿到它的,它都被嚇壞了。地動就是地動,跟這樣的小可愛有什麼關係……”
師無射總喜歡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這毛病得改。
地動是她催動山河之力造成的……
花朝又心虛又覺得好笑,抱著黑球死活不肯給魔尊。
她說:“我不管,反正我特彆特彆喜歡這個小狐狸,我要養著它!”
花朝前麵的路又被師無射攔住了,她索性也不跑了,當著他的麵,把臉湊近黑球蹭,還一口氣“麼麼麼麼麼”了好多下。
把黑球親得都嬌嬌地叫了一聲,魔尊的表情差點都崩了。
好在他此刻渾身浴血,根本看不出耳廓發紅。
“你就讓我養嘛。”花朝說,“我真的好喜歡。”
最終當然是花朝勝利了。
地動停止,躁動的魔獸被驅趕回魔淵深處,整個魔域震塌的石洞不知凡幾,好在因為有魔尊在魔淵裡麵攔著,真正跑出來的高階魔獸沒幾隻,受傷的人也不多。
魔尊將魔淵暫時封存,而後魔域開始重建,因為和三界城簽訂了和平互助的契約,此次魔域動蕩,三界城也派來了一些妖族,正是之前三界之中無處棲身的半妖。
他們來幫助魔域修繕魔窟,也帶了許多魔域沒有的東西過來。
一時間魔域倒是前所未有的熱鬨,而花朝也順利把黑球留下了,整天防賊一樣防著魔尊,怕他趁她不注意把黑球搶走,行走坐臥吃飯睡覺,黑球都在她懷裡抱著。
而魔尊整日關在自己殿內的後院打坐修煉。
當然了,真身在側,離得太近了,又沒有陣法阻隔,他就算不去刻意窺探共感,也能被迫感應到它遭受的一切。
他整日都能感覺到自己被人揉在柔軟馨香的懷抱之中,親著、摸著、擺弄著。
能不能修煉得進去,隻有他自己知道。
而花朝當然知道魔尊和黑球的聯係,這正是個她和他拉近關係的最好機會,上輩子師無射就是這麼愛上她的。
於是花朝拿出了自己修煉了四百多年的擼毛**,整天把黑球搓得醉生夢死,嬌嗔哼唧,還在半妖那裡拿來了雞肉,在魔尊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之下,給黑球開了葷。
一切都亂了,全都亂了。
魔尊打坐窺視著魔域之中和半妖打得火熱的魔族,看著整個魔域再造的魔窟簡直同凡間的屋舍並無分彆。
這才是真的魔將不魔。
而他自己的真身被一個凡女拿捏著,他簡直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
這還不算,那凡女竟然還不滿足,她竟然……
花朝半夜三更的把小狐狸哄睡著了,摸到了重建之後的魔尊寢殿,他夜裡會回來就寢,因為前些日子魔域地動,魔尊為了攔截魔獸群,受了傷,他晚上要睡覺休養。
花朝雖然每天都能看到師無射,還有黑球作為慰藉,但是她實在是太想念和師無射相好的時候。
他從不會像這樣冷若冰霜,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於是花朝趁著魔尊修複傷勢的時候,悄悄靠近,隻要她想,她能讓任何人都感知不到她。
魔尊看上去睡得很沉。
他難得將那讓人無法親近的骨甲脫掉了,穿著一身黑色的中衣。
高束的墨色長發也散落了下來,散在軟枕之上,像奔流的墨色瀑布,有些都垂落到了石床外麵。
魔尊那張鋒銳逼人俊美如刃的臉,因為沉睡閉上了眼睛,竟然顯得有些無害。
花朝最開始,隻是想要湊近看看。
但是看著看著,就想要摸一摸他的長發。
她嘴上說著不著急,反正他是他,他們總會變得像從前一樣。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這樣近距離看著師無射,花朝又覺得,她等不及了。
等不及和師無射重新相愛一次,那也太難了,他總是避而不見,克製自律。
她什麼時候才能當上魔尊夫人?
她都那麼賣力地揉黑球了,師無射還表現得毫無反應,他是不是偷著把和本體的聯係屏蔽了?
花朝手掌摸上師無射垂落的頭發,很輕。
但是很快,她又不滿足了。
她是這世上第一個以人身成五行大道的五行仙,她身上七情六欲凡塵百念一個不少,她其實除了那些不能動用的靈力之外,和一個凡人沒有任何分彆。
她費了好大勁兒才離開輪回木,驅動了身體之內的力量之後,現在輪回木又在召喚她回去。
她不要回去。
她想要和師無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