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如此話語,一股足以壓倒周遭一切事物的壓力立即從黑死牟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感受到這股壓力,猗窩座的麵色越來越凝重,連童磨都不再嬉皮笑臉了。
一行三人便一同注視向前方,看向將自己等人召集到無限城中來的人。
那是個抱著琵琶,身穿白色和服,留著一頭長長的黑發,發前的劉海長到能夠蓋住上半張臉,讓人完全看不到對方的眼睛的大和撫子。
顯然,一開始出現在無限城中的琵琶聲,就是她的作為。
“鳴女閣下!”
童磨向著坐在另一端的建築物上的琵琶女打著招呼。
“無慘大人呢?”
猗窩座也出聲詢問了。
鳴女是負責掌管無限城的城之鬼,雖不隸屬於十二鬼月,沒有數字,可她卻是鬼舞辻無慘的近侍,專門輔左鬼舞辻無慘,類似於秘書,所以,十二鬼月中的鬼並沒有將她當做是閒雜人等的下級鬼物。
猗窩座等人會突然出現在無限城之中,也是因為鳴女的血鬼術。
而既然鳴女用血鬼術召集了上弦之鬼,那毫無疑問是鬼舞辻無慘向她下達了這樣的指示。
事實也是如此。
“無慘大人早已在此。”
鳴女幽幽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眾鬼均覺得眼前的空間突然一陣旋轉,一陣扭曲。
緊接著,一麵日式的門便在眾鬼的麵前打開,令得一間與無限城格格不入的房間印入眾鬼的眼簾。
那似乎是一間書房,裡麵擺滿著各種各樣的書架和書籍。
一個身形高挑,穿著脫下了外套的西服,膚色蒼白如紙的青年男子便捧著一本書,在一個書架前低頭苦讀。
青年男子背對著眾鬼,甚至在眾鬼麵前現身時都沒有轉過身來的想法,依舊在那裡低頭讀著書。
但眾鬼卻在看到對方的第一時間裡,齊齊的單膝跪下了。
“無慘大人。”
黑死牟、童磨以及猗窩座三人畢恭畢敬的出聲。
青年男子,正是鬼的始祖,存活於世上千年時光的鬼王———鬼舞辻無慘。
他就像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類男子一樣,背對著這邊的身影沒有散發出任何的異樣感。
可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裡,整個無限城似乎都震了一震。
“玉壺、妓夫太郎、墮姬……”
鬼舞辻無慘用著澹漠得仿佛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如此說了。
“他們死了。”
一句話,令得低頭跪在那裡的猗窩座童孔一縮。
“玉壺和妓夫太郎死了?”童磨也愕然似的道:“怎麼回事?”
黑死牟沒有出聲,隻是抬起了頭,六隻眼睛裡也流露出些許的詫異來。
已經有一百一十三年沒有出現過人員變換的上弦,如今居然一次性死了兩個?
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然而,眾鬼的驚愕,鬼舞辻無慘根本沒有理會,甚至都沒有解釋前因後果的意思。
“我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像今天這樣氣憤了。”
鬼舞辻無慘冰冷中攜帶著滔天怒火的聲音在眾鬼的耳邊回蕩。
“不是因為上弦中有人死了,而是因為你們的無能。”
霎那間,一陣仿佛隨時能夠將在場所有的鬼都給碾成碎肉的恐怖壓力,無比清晰的彌漫在了無限城中。
“因為你們的無能,青色彼岸花才會一直都沒能找到,導致我麵臨如此境地。”
“你們說,我要你們乾什麼?”
“你們,還有什麼用?”
這一句句話語,均都在震蕩著眾鬼的肺腑,震蕩著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嘴角、鼻尖、耳朵以及眼睛裡都流出了鮮血來。
眾鬼們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來了。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鬼舞辻無慘如此憤怒,心中難免有些惶恐。
鬼舞辻無慘是個很無情的人,也是個很殘忍的人,一般來說,他發這麼大的火,那八成是得死一兩個人才能平息這怒火了。
哪怕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鬼舞辻無慘又為何會如此氣憤,他們也隻能受著。
講理?
那對鬼舞辻無慘是沒用的。
這位鬼王喜怒無常,你若是想跟他講理,他一定會立刻擰下你的四肢。
哪怕是有一點點這方麵的念頭都不行,因為鬼舞辻無慘是能夠讀取他們的思考,聽到他們的心聲的。
因此,眾鬼們即使身為高高在上的上弦,還是上弦中前三之列的存在,這會也隻能任由鬼舞辻無慘遷怒自己。
許久,鬼舞辻無慘才稍微平息了一點怒氣。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鬼舞辻無慘冷冷的出聲。
“去做好準備,要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