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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現場的氛圍發生變化時,不管是宿儺那邊的人也好,黎格這邊的人也罷,均禁不住麵色微變。
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的黎格,感受著他身上逐漸起伏的咒力,心中難免有些震動。
此時的黎格雖然沒有激發體內的咒力,但由於情緒起伏的關係,一股經過壓抑的咒力波動還是泄露了出來,讓在場所有人均在這一刻裡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壓力。
這種壓抑及壓力,就像是即將爆發前的火山,快要來臨之前的暴風雨,令得宿儺和五條悟以外的人都有些冒出冷汗來。
哪怕是宿儺及五條悟,亦一個眯起了眼睛,一個蒼藍眼眸閃爍。
他們感受到了黎格體內那股堪稱恐怖的咒力,明白了這個少年的情緒近乎於快爆發出來了。
這是相當可怕的。
咒力畢竟是從人的負麵情緒中提煉出來的力量,若是術師的情緒起伏過於劇烈,他們體內的咒力也會進入一個爆發的狀態,不管是量還是質都會暴漲,令人實力大增。
憤怒、怨恨、憎惡……種種負麵情緒一旦過於激烈,都會引發這種現象。
這也是咒力的一個特性。
所以,刺激一個術師,讓一個術師的情緒失控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而當這個被刺激到的術師是黎格這麼一個人人不得不忌憚的至強者時,那更是會令危險變成凶險。
畢竟,黎格的咒力本就極為龐大,若是因為情緒的關係變得更加龐大,屆時的他會爆發出多麼可怕的力量,簡直想想都讓人心悸。
好在,那股壓抑無比的咒力波動很快就平息下去了。
“你上還是我上?”
黎格麵無表情的出聲。
這句話,差點讓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隻有五條悟,清楚的知道黎格這句話是在對著自己說的,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我上。”五條悟沒有看向黎格,而是盯著宿儺,毫不猶豫的道:“我本來就預計要和他打一場。”
五條悟指的是虎杖悠仁剛剛吞下兩麵宿儺的手指,成為兩麵宿儺的容器時的事情。
那個時候,兩麵宿儺時隔千年複蘇,剛好碰上了五條悟,遭到了五條悟的全方麵碾壓,亦或者說是戲耍。
沒辦法,那個時候的兩麵宿儺隻有一根手指的咒力,離巔峰期時的戰力足足差了幾十倍。
那個時候的兩麵宿儺彆說是碰到五條悟了,就是碰到乙骨憂太、九十九由基、秤金次等人都有可能被全方麵碾壓。
五條悟起了掂量掂量對方的心思,便帶著玩心的和兩麵宿儺打了一架。
也是因為這樣,明白自己遭到戲耍的宿儺才會對五條悟起殺心,揚言今後完全複蘇的話,第一個就要殺了五條悟。
五條悟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在準備與這位來自千年前的詛咒之王一戰了。
現在,似乎便到時候了。
可黎格卻是這麼說了。
“你不是應該去找那個頭上縫補丁的老抹布算賬嗎?”黎格依舊麵無表情的道:“是他搶了你摯友的肉體,還算計了伱,將你封印的吧?”
此言此語,令羂索心中微微一緊。
他可沒有信心對上五條悟。
如果五條悟打算對他出手,宿儺還被黎格攔下的話,那他隻能選擇跑了。
誰曾想,在羂索這麼打定主意的時候,五條悟竟是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那塊老抹布什麼時候都能解決。”五條悟沒有理會羂索陰沉的臉,自顧自的道:“還是先把重頭戲演完吧。”
“是嗎?”黎格淡淡的點了點頭,說出來的話則是這樣的:“可我不想讓給你。”
聽到這裡,再遲鈍的人都明白了。
黎格和五條悟,這是在商量誰先上,誰後上。
他們同時盯上了那個人——兩麵宿儺。
在咒術全盛時期的平安時代裡被視為天災般存在,至今都還被敬為鬼神,在民間受到祭拜的詛咒之王,本來應該是集一整個時代所有的咒術師去拚死抵抗的人物,現在,卻是在兩個連30歲都不到的年輕一代的術師口中,成為了被視為獵物,可以肆意的商量誰先上誰後上的人。
所有人都以為,麵對兩麵宿儺,黎格和五條悟應該會聯手一起上,甚至有可能和彆人一起出手,圍攻對方。
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最有勝算的打法。
但,黎格和五條悟的態度卻是明著告訴了所有人,他們不會聯手。
原因無它。
兩麵宿儺,還沒有這個資格。
“你們……!”
裡梅瞬間失去了理智,周身氣溫陡降,刮著冰風,再也忍不住想要衝上去了。
羂索亦是麵色一陣變幻。
乙骨憂太等人則一臉驚愕。
哪怕是宿儺,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至極的模樣。
偏偏,黎格和五條悟還因為這件事,旁若無人的吵了起來。
“當初可是我先碰到宿儺的,所以得我先。”
“他很明顯更想殺我,所以乾脆我就這麼上了不是挺好?”
“你已經跟他打過好幾次了,我才一次,還是他最弱的時候跟他打的。”
“誰讓你那個時候不解決掉他?隻能由我來收拾善後了。”
“那個時候他用的是悠仁的肉體啊,殺了他,不就相當於殺了悠仁嗎?”
“他現在用的也是伏黑的肉體,殺了他就相當於殺了伏黑,你肯定還是下不了手的。”
“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這次我一定會全力下手!”
“那是我來吧,我不用全力也行的,你就保留力氣對付其他人。”
“那也太乏味了,我是你老師,你得讓著我。”
“說這話你也不害臊,一般來說不都得是老師讓著學生嗎?”
“……要不猜拳?”
“…………可以。”
於是,經過一番吵雜以後,兩人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麵,開始猜拳了。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一個開始著通透世界,一個睜著六眼,竟是就這樣猜起了拳。
出拳那短短的一秒之間,兩人不知通過自己的觀察力窺破了對方多少次的意圖,中途變了多少次的拳,導致出拳之時,兩人總是出到一樣。
為了分出勝負,兩人隻能一次次的猜拳,一次次的喊,讓周圍都隻剩下他們兩人的猜拳時發出的喊聲,其餘人則啞口無言的看著這一幕,失去了反應。
“……他們不上的話,我就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