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1 / 2)

山海亦可平 開雲種玉 9085 字 3個月前

在奇肱部落逗留的時間比想象中的長。

子鋒要求奇肱人給他們做一架飛車, 奇肱人的飛車都很小, 需要改裝才能載動那麼多人。奇肱人敢怒不敢言, 在三圖帶領下戰戰兢兢地按要求改裝。

長綾還覺得頗高妙, 帶回去一架飛車進獻,兩位國主一定很高興。

子鋒乘機在奇肱部落多逗留了一段時間,抓緊做他想做的事情。

方征對此有不同意見, 雖然他知曉的時候,正成為一隻可憐的蚌殼,在被鸕鶿壓榨出汁水。硬喙又長又熱。

現在是晚上,反倒是方征最清醒的時刻之一,他作息顛倒了,白天總要近乎休息到中午才完全緩過勁來。但有的時候子鋒下午也會來找他,方征有時候感覺快要死了,太吃不消。

“你不能這樣做——”方征喘息著, “她們會好奇飛車從哪裡來?國主派你來剿這個部落怎麼辦?奇肱人會被抓走的——連子鋒!”

方征忍不住驚叫起來,心臟跳得太快了,過了很久他失焦的視線才回過一點神來。

子鋒對此無置可否,方征又傷心又生氣。

“你不在意對麼?你果然——”方征想往前爬開, 卻被……方征哽咽著, 手中握出青筋, “——果然是個畜生!”

子鋒深深凝視著他,這幾日對於子鋒來說, 仿佛是夢中才有的好日子。他才不管方征說什麼話。要打要罵要殺都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

“你要是不答應, 我就不讓你……不讓你……”方征這話說得語無倫次, 且沒有說服力。他也說不出後半句。不讓他這樣那樣,統統是擺設,對方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但方征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在不堪的沉.淪境地中,好歹從汙泥裡掙紮喘出一口氣,不隨波逐流……真難啊。

子鋒對動物性的敏.感,讓他很清晰地感覺到方征口不對心的偽裝下麵,身體真實的快樂。從而知道方征喜歡他的……甚至喜歡……的節奏和強度。而那恰是子鋒擅長的。

子鋒是一個狡猾的獵手。

子鋒這具陽剛充滿爆發力的完美的男性軀體所帶去的……方征初次品嘗便無法抵抗。這幾日胡天胡地,方征又何嘗不享受?子鋒能在方征眼中看到情不自禁的沉迷。這對於子鋒來說,比任何強效的……更起作用。

“奇肱人這件事……不行……”方征斷續道,他嘴上說“不行”,但身體誠實告知“行”的次數太多,子鋒這次也沒答應。

不行,這是真的不行。方征清楚聽到自己的心在判斷。該怎麼辦?方征不想看到奇肱部落遭受滅頂之災,可他分不出時間和精力去想辦法解決。

子鋒倒是沒有限製他的人身自由,可是……之後,方征根本累得動不了隻想睡覺。子鋒的……和……都太可怕了。

方征想到很久之前,自己一無所知時,還以為人家是“牙簽太監”,現在被這“牙簽”每天弄得下不了床。

方征很絕望,他覺得被子鋒和自己的墮.落控製住了。他想逃離子鋒,可又必須應邀參加瑤宴。而且他一時半會也逃不掉,子鋒有能力第一時間把他抓回來,更凶狠地……他。

方征頭痛欲裂。漸漸地,他腦海裡像燃起了一把火焰,他不能就這樣屈服於健美性.感雄性軀體征服之下,子鋒就像一頭大型野獸,他必須反過來,馴服子鋒。

這將會是個艱難的博弈過程。方征察覺到子鋒已經有意識地在這樣做,找到了幾處方征特彆敏.感的地方,譬如後腰上那個舊疤痕,誘導性地加以刺激。子鋒隻要摸一摸親一親,方征就會身體變軟。

他也在馴我,方征模模糊糊間想,他要把我變成什麼樣子?一看到他就會……的……?從而永遠離不開他嗎?

方征沒有任他施為,反過來試探摸索。子鋒很喜歡方征的主動,但警惕性很高,要害位置不會留在方征手裡。方征狡猾地想給子鋒……但子鋒並沒有昏頭答應。方征冷笑問:“你是怕被我咬斷嗎?”方征還故意歎著曖.昧的氣息,拖長腔調,“——這麼……我可咬不動。”

雖然沒成,但這句話把子鋒刺激得狂性大發,紅著眼睛又狠狠……一遍。中途子鋒還非常猶豫地捏著方征下頜,考慮要不要暫時卸了……他不願傷害方征,可這誘.惑已經刺激到了略失控的邊緣。

方征看得出來,子鋒並沒有被衝昏頭腦,保留著清醒的“我強迫他,所以要小心”的意識。這種清醒在夜深人靜,方征依然聽不到子鋒安穩入睡的聲音時,變得尤其傷感。方征想到當初連風在自己懷裡睡得香甜的時光,雖然是騙人的,但好歹彼此信任。

方征想,子鋒是對的,如果毫無防備,方征就會把他捆起來,報複他。

方征想,如果有機會,甚至可能砍了他進攻的武器。雖然那玩意讓他多巴胺分泌及其旺盛。他從中獲得快樂,甚至欲罷不能。

但他不能僅為了一時的快感,讓子鋒毀了自己的清明。

這樣的嘗試是有效果的,方征漸漸知道,怎樣的說辭或者舉動會把子鋒逗得狂性大發,瀕臨失控的邊緣。雖然危險,是一把雙刃劍,但也意味著有機可乘。

子鋒從來沒有吃過禹強營的那種藥,但並不意味著他的情緒不會失控。方征根據從前“連風”得知,子鋒在有些事情上麵,跟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般,是很脆弱的。

雖然子鋒竭力在克製,最多也不過把方征死命……一頓,但方征有信心。

中途方征又去了一次奇肱族長的院子,拿了點東西,心中逐漸有個考量。

簡單沉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方征絞儘腦汁間,七八天過去了,奇肱人的飛車改裝好。後麵能坐六個人。最前麵是個豆莢形狀的“駕駛艙”,三圖在前麵操縱。

飛車周圍有十多隻五彩雙頭鳥,掛著三片帆,荊條和齒輪運轉的聲音,鳥兒撲翅的聲音……方征分辨著各種聲音所對應的動力關係,忽然聽到了飛車深處某個輕微滾動的聲響。

方征內心一凜,看子鋒表情不變,似沒察覺。儘管子鋒耳目也很靈敏,一來畢竟不如方征龜甲上強化的察知力,二來子鋒不太懂那些動力關係。

方征望著三圖忙忙碌碌在駕駛艙內的背影,駕駛艙和後麵空間,由一塊輕便的藤條編織的“擋板”隔斷。

方征心事重重地坐上去,後麵除了載六個人,還有三隻大狐狸。三圖殷切告訴他們,都裝得動。

在日頭晴朗的微風天氣,飛車晃晃悠悠從山穀中升起,它升空是以五彩鳥為動力,到達一定高度後,從後麵噴出了一些冒煙的氣體,下方艙室裡燃燒著改進後的火筒,向前飛去。

祖薑在西邊,遠遠看見前方高.聳入雲的一座座雪山,繚繞著輕紗似的白雲,就像一圈潔白的腰帶。

“運氣太好了,晴日雪山很難見到的。”長綾高興地對他們道。

叉兒和鉤兒已經多年沒有回到故鄉,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終年積雪的昆侖山脈,大部分時日難以窺見其貌,落雪、降水、陰雲,一年隻有極少數日子,風會吹開雪山的遮罩,就像吹開女子臉上的神秘麵紗,露出絕美的容顏。

今日晴好,萬裡無雲,就連雪山周圍,也隻有一圈淺淺的薄紗,遙見峰頭銀裝素裹,與半山以下漸綠的植被帶分布,就像一幅色澤鮮明的油彩。高山氣候環境的生機一覽無餘。

昆侖山脈綿延幾萬公裡,這裡隻是它西南部外圍高峰的幾座。祖薑的勢力範圍自此始,就在那幾座山峰後麵。但進入之後還要走很久,才會到達祖薑的國都,建在萬山簇擁的雪域高原上的瑤城。

長綾指揮三圖往兩座雪山的中間飛去,那裡有她們補給,也是一處屯兵點。她們將在那裡更換禦寒的衣裝,整理行伍前行。

方征覺得這“飛車”越飛越輕。飛車內那種滾動的聲音越來越響。子鋒神色也凝重起來。他打手勢,長綾於是問三圖:“這車沒問題吧?怎麼變輕了?”

三圖笑了笑,大聲從駕駛艙道:“飛得越高就感覺越輕,不用擔心。”

方征知道,冷空氣比重大,所以飛到雪山附近,冷空氣沉降,高度上升倒是不假,高海拔空氣愈稀薄,暫時沒還有出現什麼高原反應。

長綾指著兩座山的凹處,那裡還是高山氣候的海拔低處。相當於平原上的溫帶,植被非常茂密。今天天晴日好,隱約看得見植被間不同的灰綠、黃綠色動來動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