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抽個血，再把血壓量了怎麼樣？”沈安陽很溫和。
白奶奶嘴角一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安陽，她走過去幾步拉起徐靜怡的手趁機岔開話題：“鬨鬨。你有看中的房子沒有啊？外婆給你買。”
“還沒，主要是您要看中，”徐靜怡輕聲，白奶奶聞言喜笑顏開，老人家就喜歡被小年輕放在心頭，“先去金玉世尊看看。”
“你打算去金玉世尊買房子？”走過來的沈斯年忍不住問道，“有點遠啊。”
“嗯？”徐靜怡瞥了一眼位置，“離公司挺近的。”
沈斯年表情有些憋，但是離他的住所很遠啊。
這時，一輛黑色低調的奔馳出現在眾人麵前。
周亞楠率先走下來，頓了頓，將車門打開。沈斯年的目光明顯透出訝異。
徐靜怡剛準備扶著白奶奶上車，沈斯年忽然開口：“那個……我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白憶柔微微睜大眼，餘光瞅了會沈安陽，又瞅了瞅與沈斯年一同走到角落旁的徐靜怡，一臉八卦。
“嗯，你要說什麼？”徐靜怡看他。
沈斯年：“恭喜你又一次得到世界的認可。”
“謝謝。”
“……”沈斯年指了指手機，“那個，這附近的樓盤也挺不錯的，要不我幫你看看？”
“呃，不用麻煩。”
“那，嗯……菲爾茨很厲害嗎？”
“……”徐靜怡狐疑地瞥他一眼，“還成。”
沈斯年捏了捏拳，腦海中的千言萬語仿佛被卡主，最終突然冒出一句：“對不起。”
徐靜怡詫異道：“怎麼？”
“我是說，我為以前那麼對你感到很抱歉。為我輕率的認知感到抱歉！”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重生後的世界變化如此陌生，但他已經懂得不該用老眼光定義彆人。
徐靜怡丈二摸不著頭腦：“不用，反正也沒怎麼打交道。”換言之，不太熟。
沈斯年頓覺胸口被插了一劍。
好一會，他緩過來說：“你……能不搬家嗎？”
徐靜怡抬眉，係統忽然蹦出來了，【好奇怪，沈斯年的好感怎麼波動幅度那麼大，突然增加40！這人難道是頓悟了？】
徐靜怡聞言皺了皺眉。
她偏頭，見白奶奶探出車窗擔憂地望著她，說：“不好意思，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先走了。”
沈斯年乾巴巴地瞅著她，最終隻“嗯”了一聲，目送對方離開。
一隻手輕輕拍上他的肩膀。
沈斯年沒有動。
“你這是怎麼了？以前不是不待見她麼，”沈安陽疑惑地拍拍他肩膀，“你該不會是見對方出息了，所以才……”
“啊……我是那種人嘛，哥，”沈斯年揉了揉腦袋，嘟囔，“是反差太大了。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感情，就是……”
“嗯？”
“就是，你一直以為是顆會毒死人的臭蛋，所以一直關注著，沒想到被“啪啪啪”打臉，最終孵出了鳳凰。”
沈安陽眉毛一挑：“蹲太久蹲出感情了？”
沈斯年：“……嗯。”
“怪不得之前你聽說我要給白奶奶做身體檢查，就屁顛屁顛地跟過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沈安陽歎了口氣，輕輕拍他的肩膀：“如果是幾個月前，我會敬佩你的勇氣並且鼓勵你大膽去追。但是現在……弟弟，她並不適合你，應該說她並不是很適合普通男性，也沒那麼適合婚姻……”
“我知道的，”沈斯年收回目光，“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沈安陽抿了抿唇，忽然溫和一笑：“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她這麼厲害，不管是抱什麼目的過來的，想追她的人隻會多不少。所以這類事我隻會護她，不會護你。”
“我懂。”
“還有件事，”沈安陽的表情變得很認真，“既然你對她起了心思，那麼之前的任務你就不應該接，你應該避嫌的。雖然你是我弟弟，但我依舊會如實和上頭彙報的，很抱歉，在涉及到她安全等事件上沒得商量，她太重要了。”
沈斯年深吸一口氣：“我知道。”
*
在車上，徐靜怡將收入輕輕說了點，白奶奶睜大眼睛許久，不再堅持幫她購房，隻是臉上難免浮出一點點失落的小情緒。
一行人來到售樓中心，因為趙曉萌的貴賓vip卡和徐靜怡在C市的名聲，得到超vip的尊崇待遇。
銷售的小哥哥小姐姐渾身解數都拿出來，嘴巴不光甜，介紹樓盤也相當全麵，充分考慮到老人家的方方麵麵，細心體貼。
徐靜怡覺得還不錯。
而白奶奶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就像領導視察一樣左顧右看，任由小年輕嘴巴皮子說乾，臉上依舊是不怎麼感興趣的神色。
白憶柔都忍不住問：“奶奶，這處地方離老年活動室近，周圍依山伴水的風水不錯，還有個小院子可以種種菜，您也不喜歡嗎？”
“你懂什麼？”白奶奶一個小白眼翻過去，“我一把老骨頭了，住湖畔房，風濕關節炎都會找上門來。就算你妹妹有錢，那也不應該浪費。”
銷售與白憶柔集體落下一滴汗。
周亞楠若有若無地往角落瞥了一眼。
左右折騰了一兩個小時，白奶奶拿著三四處房子的資料，就是不鬆口，不是這裡不好，就是那裡還缺點什麼。
原本打算一次性買好的徐靜怡對此也無奈了。
銷售經理很理解地熱忱微笑服務：“徐總，老人家考慮總是會周全一些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這是有福氣啊！”
徐靜怡點頭。
買房子也是看緣分，此處不行還有彆處。
沒想到剛出售樓部，白奶奶就不樂意去彆的樓盤看房了。
她拉著徐靜怡的手說：“之前是我忘記了，剛在彆人店鋪裡也不好說。下個月C市有好幾個新樓盤開售，有大型優惠滿減活動，有一個樓盤和這個是同一家開發商，價格每平方米便宜好幾百。所以不著急。”
徐靜怡一愣，說：“奶奶。我這裡有錢。”
“奶奶知道你有，但該省的還是得省，”白奶奶憐惜地拍拍她的手背，“再說了，看他們剛剛對你那麼熱情，完全是一副要宰狗大戶的激動，我瞅著生氣，絕不讓他們占我乖孫女的便宜。”
白憶柔在旁邊扶額，與徐靜怡無奈地對視一眼。
如果是出於孝心，年輕人多半拗不過老人家。
當徐靜怡在電話裡和趙曉萌簡單說了下這事，趙曉萌的“哈哈哈……”幾乎可以穿牆而過。
“你家奶奶實在是太可愛了！那你打算怎麼辦？”
“隻能是下次再買，”徐靜怡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就擔心她貪便宜，然後買在不喜歡不舒服的地方。”
“唔……你說得很有可能性，”趙曉萌沉吟片刻，“要麼這樣。老人家不是怕你被坑吃虧嘛。這樣，下次我們和售樓部打好招呼，你再帶我助理一起去，她嘴巴皮子利索，看著就是會來事砍價的，明麵上低價購房，後期再把房錢補上，你看如何？”
“可以。”
*
而在金玉世尊的售樓部內。
牆角的年輕男子拚命拍自己的激烈跳動的心臟，深吸一口氣：“臥槽！那女保鏢的眼神也太特麼厲了點吧！好嚇人！還以為要死了。”
“嗯，弟弟你看清楚了嗎？是她嗎？”另外一位年輕女孩表情很複雜。
“……呃，我也沒辦法百分百判斷，”男子揉了揉頭發，臉上帶著煩躁，“老媽在家裡神經兮兮的搞那麼複雜乾嘛，就算對方出息了，就算她是後媽又怎麼樣。之前又乜有虐待她，乾嘛那麼害怕接觸，不都是一家人嘛。”
“唉，我也不知道，”年輕女孩揉了揉蹲麻的小腿肚，“說真的，剛剛你為什麼要偷偷躲著，完全可以衝出去認親的啊。”
“我不敢。你還說我，你怎麼不去？”
“……呃。”女孩揉了揉頭發，“這事回去和爸媽說下，看看他們怎麼說吧。”
“哈，估計又會爆發一次家庭戰爭，”青年嘲諷一笑，“一個想攀關係，一個想躲得遠遠的。看他們折騰到幾時吧。”
“唉，也是，”女孩也跟著歎息一聲。
自從媽媽看到徐靜怡的網絡直播後，整個人的情緒變得易爆易燥，還神經衰弱，每天上班回家兩點一線，所有的社交活動都取消了，還畏光，看著宛如驚弓之鳥，著實可憐。
*
鏡門的發布會剛結束，科學家們還在消化新接受的信息與知識。
因為不在私人研究室，防護材料不做實驗就沒辦法進一步研究。
至於軍方期盼的“國慶兔”，因為趙曉軍沒有將最新製式武.器的詳細資料發過來，徐靜怡暫時不好動改動設計。
一時間，她竟有些閒。
想了想，徐靜怡登陸直播平台，撿起久違的愛好——現場答疑。
此時的她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一開始還是網友們嘻嘻哈哈的腦筋急轉彎問題，到了中後期忽然湧進來一波樸素風的網名。
“請問你的智能是通過0和1感知？還是通過模擬人的整個大腦呢？如果是後者，請問您是如何解決功率和熱的問題？在模擬果蠅的大腦都消耗了100萬瓦的功率，如果要模擬人的大腦，幾乎相當於一個核電站的全部輸出。請問您是怎麼做到的？”
……
諸如這類嚴肅活潑的問題接踵而至，網友們頓覺有點懵，都不太敢調皮說話。
徐靜怡剛準備解答。
忽然不知從哪裡又衝進來一撥人，然後，彈幕宛如爆炸了，【主播v5！666……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整整齊齊地簡直像來砸場子。
“怎麼回事？”她蹙眉，“請不要刷頻，現在是第23個問題的解答……可以利用高斯定理求得均勻帶電球內外的電場分布.以帶電球的球心為中心作同心球麵為高斯麵……”
【顏值即正義：噗！剛準備懟人，我錯了！立馬回來做筆記！】
【張三李四：做筆記 1，大佬我可以問問生物方麵的問題嗎？】
……
眼見話題轉移，一開始過來爆發彈幕的網友統統醉了。
【海藍蒼穹：等等！你們能不能等會兒再搞學習！這裡有個大八卦不想知道嗎！】
【奶糖大大：第一次見到畫風如此清奇的直播間。蹲了。】
【MO：大佬！你看看這一條熱門微博#空姐的白兔#，你真的挽救一條生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