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祥皖看向荀首長：“你這不是一般的護犢子啊。”
荀首長慢條斯理地吃了一顆果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這樣的大天才放在哪個國家都是被哄著捧著的。外交部天天都能接到其他國家希望拜訪徐靜怡的申請, 我們不哄著, 萬一讓其他國家的人拐走了怎麼辦。”
顧祥皖一噎, 荀首長每次都用這段話堵他。
張耀武忽然開口道：“說起這個。你們有沒有想過小徐同誌的個人問題啊？”
顧祥皖微微蹙眉：“老張。這都什麼年代了。”
“嗨。老顧你真是……該迂腐的時候就不迂腐了。”張耀武大大咧咧地張嘴, “那個菲什麼茨的美國人, 要我看還是把他送遠一點吧。難道我們華國沒有年輕俊傑科研人員了？非得讓他杵在那？……”
“……”眾人同時一愣，另外一位戴眼鏡的老者不滿道，“菲爾茨是世界上備受矚目的新生代科學家，留在華國幫忙科研，我們絕對是不吃虧的。再說了，他們不過是君子之交, 你都聯想些什麼。”
張耀武也不尷尬，他被這群人懟習慣了，一屁股坐下：“都是俊傑, 這不是更糟糕了嗎！”
他見對方臉色難看, 忙道：“謝老！你先彆忙著生氣。我就是個粗人。但我明白一個理, 越是優秀的人，越容易互相吸引。更何況他們這共處一室, 時間長了，從知己升為情侶，也不是沒有可能性的。反正我也隻是說個可能性。小徐畢竟是女同誌，我還不是怕她戀愛上了頭就跟著男人走了嘛。”
他說完, 又有幾位老者露出深思。
“卡茲。”荀首長將杯蓋合上, 臉色很平靜, “好了。這樣的話不要再說。”
“可是……”
“老張！你這麼大年紀, 也是老革命了。再說渾話也要過過腦子。若是有人質疑你會因為情感之事，拋棄國家大義，你會不會憤怒？”顧祥皖連忙拉著他。
張耀武一頓，結巴地道：“我。我那不是……”
“你快閉嘴吧！趕緊收起那套大男子主義思想。免得隊伍都不團結了！”顧祥皖起身將對方按下坐好，他忽然一頓，狐疑地看著對方，“不對啊！你這家夥雖然一根筋，但也是大大的狡猾……你這是有情況啊。”
顧祥皖思索片刻，忽然道：“該不會是有哪個小輩和你說起小徐吧。”
“沒有！”張耀武否決完，抿嘴不語，但老練卻微微有些紅。
顧祥皖嘴角抽搐了會，不再看張耀武，將視線放在荀首長：“我和國安他們聊一聊沒問題。但智能鼠……”
荀首長臉上的笑容很淡：“我和小徐同誌說了，讓她配合暫時瞞著。前些日子，國內部分人不太老實啊……智能鼠的出現也好。我倒要看看會引出什麼牛鬼蛇神來！”
顧祥皖頓時明白，荀首長這是想要用一個“虛擬天才”釣魚。
*
與此同時，美帝最神秘的51區。
地底大型實驗室基地的一處簡易休息室，三四名頭發花白的教授正倚在凳子上打瞌睡，四麵桌椅上散亂著資料紙。其中一張紙張上寫著的神經網單元算法，正是徐靜怡曾見過的以簡單的y = AX b驗證法組成的。
“滴滴滴！”房間內忽然傳來急促的聲音。
不過片刻，幾乎所有人都驚醒，不約而同地衝向正前方的屏幕，為首的男子快速敲擊鍵盤，目光死死地鎖定顯示屏中一隻沉睡的雛鷹。
其他人的目光盯著那隻鷹，難掩失望。
“不用緊張，一開始估算的時間有點差錯。”敲擊鍵盤的人揉了揉眼鏡，“還沒到係統運轉的峰值。”
其他人一愣，臉上的表情反而平靜了一些。
“亞曆山大教授，您的意思是還沒失敗對吧！”站在左邊的紅發教授期許道。
“是的！”亞曆山大點點頭。
作為軍方秘密研發智能的雛鷹計劃總負責人，隨著徐靜怡的強勢崛起，這大半年時間，雖說資金不愁，但隨之而來的重視與壓力，幾乎要壓垮他的脊梁。亞曆山大的內心處於時刻煎熬的狀態。
說起來，他都不記得上一回好覺是什麼時候睡的。
亞曆山大不得不承認，徐靜怡是一位可怕的天才，是的，就是可怕，他無法理解對方哪來那麼多神鬼莫測的知識，其他人研發的AI在“我兔”麵前，簡直就是紙片人與真人的差距。
他甚至懷疑對方的知識儲備超越整個世界一百年！
亞曆山大為了超越對方，甚至不惜違背他過去科研的原則，比如雛鷹的設計靈感大部分來源於“我兔”的外圍代碼，以及部分“史萊姆”的外圍編程。
另外，若不是國慶期間，華夏大規模演練智能機器人，他的雛鷹也沒有機會入侵對方的係統，也不會在吸納對方智能的碎片後進入升級蛻變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