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帶著斥責道:“爸爸，你怎麼可以亂抽煙？”
“抽煙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嗎？”
煙已經掐滅了，丟進了煙灰缸裡。但房間裡的味道卻一點兒都沒有散去。
被女兒怪罪，紀仍英俊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走過去抱起小朋友就把他往門外抱去。
眉目柔和許多:“房間裡煙味太重了，爸爸帶你出去。”
寧嘉知道他自己也知道抽煙有害，教訓他更加來勁了:“爸爸，你還知道我不可以聞那些煙味嗎？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那麼不聽話，還亂抽煙。”
紀仍抬頭看著女兒。
小家夥一點兒不示弱。睜著一雙大大的烏黑的眼眸也定定的看著他。
紀仍目光很快就虛了下來。
低著頭道歉:“嗯。下次爸爸不敢了。”
他平時也沒有什麼煙癮。隻是在心煩氣亂的時候，偶爾抽一根。
卻沒想到這次竟然被這個小家夥逮了個正著。
看來以後不能隨便在家裡抽煙了。
被孩子教訓，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高興的。
隻是如今被孩子教育，有那麼一點兒羞愧。
因為給孩子做了一個不太好的示範。
爸爸認錯了。
人家便也沒有揪著這個錯誤繼續說下去。
伸手老氣橫秋的拍了一下爸爸的手。
小腦袋也跟著點了點。“嗯，爸爸。知錯就改就好。抽煙不僅害自己的健康，還害家裡人的健康。為了我們全家人的健康，你要戒煙。”
這小屁孩說的頭頭是道的。
紀仍都不明白她從哪裡懂那麼多。
這還是非常乖的點頭。
“好。”
小朋友又伸鼻子過去，聞了一下爸爸身上。聞到爸爸身上還有煙味。捏了捏鼻子，道:“爸爸身上也還是臭臭的呢。”
掙紮著就要從爸爸身上下來。
催促著把他往房間裡推，道:“爸爸，你身上真的是太臭了！你趕緊去洗澡。”
紀仍隻能老老實實地去洗澡。
而寧嘉，回了自己的小房間，坐在地上，繼續玩自己的玩具，一邊玩，一邊頭疼，覺得如今家裡的大人小孩都是不太懂事。
還讓她這麼一個小孩整天操心。真的是……
不過這樣的煩惱。沒多大一會兒就被拋在腦後了。
玩具比大人好玩多了，沉浸在玩具裡邊的寧嘉拋卻煩惱，開開心心地玩起了自己的玩具。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紀仍最後跟紀漾確認了一遍:“你真的不去治腿，而是要去學校？”
語氣帶著那麼一點兒威嚴。
紀漾也是倔得很，父親讓他選，那他就選去學校！
點頭:“是。”
紀仍低促的笑了一下，手中的筷子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給寧嘉夾菜:“那你明天就收拾去學校。”
之後什麼話都沒再說。
倒是寧已跟寧嘉，都開口說了哥哥兩句。但紀漾卻隻當他們兩個的話成耳旁風。
時間快進到第二天，已經提前跟學校打好了招呼。
紀漾隻需要直接去教室就好了。
是冬日的清晨，早晨有那麼一點兒冷。
紀漾已經大半年沒有去過學校了，對於學校的印象，他還停留在腿剛知道不能走路了，被許多同學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的時候。
那些眼神，如同被火燒著的刀子，割的他心裡生疼。
一想到那些人，他就本能覺得對學校極為抗拒。
而爸爸，非要逼著他去。
而爸爸，今天早上完早餐就出去了，不太可能送他去學校。
紀漾想著要自己一個人去，整個人就很煩躁。咬著唇，情緒很是低落。
但他沒想到。平時起的挺晚的寧已今天卻破天荒的比平時起早了。
他吃完早餐出來的時候，寧已化好妝下來了。
烈焰紅唇，微卷長發。酒紅色長裙，黑色高跟鞋，這個模樣，走出去跟彆人說是他的姐姐，也沒人會不相信。
見到他，寧已衝他笑了一下。
語氣溫柔地道:“媽媽今天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寧已笑的很溫柔，本來就生的，特彆美豔。笑起來帶著一笑生花的感覺。
紀漾下意識地想拒絕，但他還沒有說話，穿著白色的小風衣跟裙子，漂亮得跟小天使一樣。
小朋友蹦蹦跳跳的從樓上下來了。
興奮地插話:“媽媽，媽媽，今天我也要送哥哥去學校。”
一想到可以去哥哥的學校玩，小朋友就非常的高興。
一雙漂亮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好看軟萌的模樣，可愛極了。
拒絕的話，被打斷了。
紀漾想要再次開口，似乎有那麼一點了，變得困難。
潛意識裡，他還是希望能夠有家人陪他一起去的。
哪怕對麵是他並不喜歡的媽媽。
他更恐懼的是，麵對周圍譏笑的眼神時，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讓他求助。
因此儘量沉默下來。
沒有答應，卻沒有拒絕。
但這一次的沉默，卻讓寧已喜出望外。
紀漾沒有拒絕她陪著同去，那就是答應了。
寧已心底有些高興，手都有些忍不住顫抖。
她終於從他身上看到了一點兒他們母子兩關心緩和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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