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記硬背沒什麼實質用處,考試還是有用的。
商落美麗的眸子斜了蒲悠一眼:“蒲悠同學,友情提示一下,這大概是我手臂?”
“......”
蒲悠‘哇嗚’一聲。
紀星晨進教室就瞧見蒲悠苦著臉在商落身邊嚎,“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
蒲悠再次抓到一根救命草,“紀大神,你可算來了,救命!”
“?”紀星晨。
蒲悠把她的問題又跟紀星晨講了一遍。
紀星晨了解情況後,握著下巴說道,“臨時抱佛腳對考試或許有幫助,實際上,你這樣的操作也融入不了什麼知識點啊。”有什麼用?
蒲悠那還能管這麼多,“我現在隻想通過考試,知識點能不能接收,已經不是我腦係統要考慮的事情了!”蒲悠可憐兮兮道,“落落——”
商落嫌棄道,“好啦,怎麼比我還會賣慘呢。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自習後,我給你補課一小時。”
蒲悠激動道:“落落你太好了!從現在開始你的作業、卷子我負責寫!”
班裡人都知道,商落成績優異,唯獨有個小瑕疵,不愛寫作業。
商落‘嘖’了一聲,“算了吧。”她還是喜歡蘇聽闌給她寫作業,至少字跡好看,還能查錯。
*
下午,蘇聽闌開會前給商淮舟撥了個電話,“晚上出來喝一杯?”
商淮舟毫不留情地拒絕,“我一個有家室的人,哪有空跟你這種單身狗喝一杯?”
“......”蘇聽闌剛想損商淮舟兩句,就聽到薑梨在呼喚商淮舟,隻得說,“行,我來老宅找你。”
蘇聽闌話音剛落,那邊傳來忙音。
商淮舟已經將他電話掛斷。
蘇聽闌歎了聲。
蘇聽闌將手機放在一邊,秘書便進來提醒他要開會了。
*
開完會,蘇聽闌回到辦公室,拿出私人手機,下意識看了一眼商落的消息。
一條也沒有,連個表情包都沒有。
蘇聽闌無奈,又翻開了她的課程表,才想起來,今早小姑娘跟他講過,今晚回老宅住。
他看了眼時間,這個點過去,興許還能跟小姑娘碰個麵。
商家老宅的傭人對蘇聽闌很熟悉,他的車進院子一向都是暢通無阻。
老張和商老爺子遛彎,正好瞧見傭人歡歡喜喜地領著蘇聽闌上樓。
商老爺子瞧了眼蘇聽闌挺拔的背影,哼了聲,“蘇老東西這兩年自己晃不動了,就派蘇家小子來我跟前晃來晃去,他倒是找得準氣我的方法。”
老張乾笑了下,“蘇先生多半是來找淮舟談公事的。”
商老爺子哼了聲,“這兩隻黑心狐狸在一塊了,能談什麼好事?”
“......”老張實在想不通,老爺子為什麼會對蘇先生有這麼大的成見,他又笑道,“蘇先生人品還是沒得說,待人也謙和。”
商老爺子嗤之以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聽闌是他比較欣賞的那類年輕人。
有事業心,有頭腦,有魄力,內斂謙遜。
他的職業,他著實不喜歡,商戰律師。
說得好聽點是伸張正義的律師,說得不好聽點,就是賺黑心錢的。
如今還接手了蘇信資本,手裡控製著多少企業的生死大權,毫無人情味可言。
蘇信資本前身是鋼鐵起家的,那時候商老爺子負責的部門,正好需要鋼鐵企業的配合,商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跟蘇老爺子有過一些摩擦。
商老爺子有自己的標準,蘇老爺子有生意人的一套原則。
兩人在談判桌上僵持不下,跟他較量了一番。
商老爺子在蘇老爺子手上沒討到好處,又是個愛記仇的老人家,自此,打心底就對商人有意見。
偏偏他家這群後輩,都要下水經商。
導致幾個小輩在他這裡沒一個順眼的。
*
商淮舟在煮茶,對麵坐著蘇聽闌,悠閒地敲著腕表,又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時間。
商淮舟抬了抬眼皮看了眼蘇聽闌,“你是怎麼進來的,老爺子沒把你轟出去?”
蘇聽闌淡笑,“商老爺子討厭你的程度,遠在我之上,你都還能安然住在老宅,我還不能來串個門?”
商淮舟嫌棄道:“你能和我相提並論?好歹我是他親孫子。”
蘇聽闌笑笑不語。
這種藏了八百個心眼的笑容,令同樣有八百個心眼的商淮舟很不爽,“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說事。”
蘇聽闌沒打算先談事,他的目光在商淮舟煮的茶上,剛煮好,他不客氣地率先倒了一杯。
沁人心脾的清香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蘇聽闌抿了一口茶水,還點評了一句,“茶葉不錯,煮茶的手法一般。”
商淮舟的臉色沉了下來,“沒事就趕緊走,彆在這裡浪費我的茶葉。”
蘇聽闌又喝了兩口茶,薄唇微抿,“有個賺錢的活,特意來找你一起賺錢。路津鳴牽頭的,保證隻賺不虧,我看了這家公司下有家子公司做特效的,合作過的對象都是大牌影視公司,聽說你最近為薑梨寫了一個遊戲程序,或許能用得上。”
商淮舟翻開蘇聽闌帶來的項目書,看了一眼,覺得還不錯,“你有這麼好心?”律師會做虧本的生意,還是蘇聽闌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麵虎。
蘇聽闌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輕扶著茶杯,“你可以理解成或許我在不久的將來,有事相求?”
商淮舟喝著茶,饒有興致地看著蘇聽闌。
蘇聽闌麵不改色,俊美的臉上依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意。
兩人誰也沒再開腔。
蘇聽闌折過手腕的腕表,時間差不多了,小姑娘應該快回家了。
他起身,“你的茶葉,不介意我順一罐走?”
“你還沒睡醒?”前幾天薑梨親自去滇南摘的,怎麼可能分給彆人?癡心妄想!
蘇聽闌沒真想順走一罐茶葉,知道是薑梨親自采摘的,商淮舟寶貝得很,他人喝一杯,都能讓他急眼。
*
蘇聽闌穿過老宅前院,來到旁邊一棟彆墅。
商落的母親陶薈在院內澆花,看到蘇聽闌驚訝又歡喜,“誒,聽闌過來了,吃過晚飯了嗎?”
蘇聽闌謙恭回道,“吃過了。”蘇聽闌知道商落還沒回來,她回來後院子裡不至於這麼安靜,“陶姨,落落,還沒回來?”
陶薈將手裡澆花的水管遞給旁邊的傭人,指了指前麵的桌子,示意蘇聽闌過去坐一會兒,“落落下午來電話,說是下自習後要給同學補課,晚一個小時回來,這個點,差不多該回來了。”
懶得要命的小姑娘,還有幫助同學輔導作業的一天,倒是稀奇。
蘇聽闌輕笑了下。
陶薈倒了一杯茶遞給蘇聽闌,“最近落落沒給你們添麻煩吧。她啊,跟她爸一樣的臭脾氣,一小固執和一老固執,說來,也就你跟她三哥的話,她能聽進幾句。”
蘇聽闌雙手接過茶杯,說道,“落落,一向有自己的主見,也很懂道理。隻要跟她好好談,她能理解您和商叔的想法,但我更希望她隨心而活,您和商叔可以試著了解她內心的想法。”
陶薈懂蘇聽闌的意思,“我已經罵過老三了,他再敢提出國的事,我饒不了他!說起來,還是你懂落落的想法,比我們做父母的都合格,我們這些年都在外忙生意,忽略了她的成長。好在有你們陪著,落落不至於孤單,我經常說,落落都快成你爸媽的女兒了。”
蘇聽闌淡笑,沒接話。
蘇聽闌再次低頭看了看腕表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小姑娘還沒回來。
看樣子今晚是注定是見不到她了,或者說接下來的一兩個月都見不著她了。
蘇聽闌和陶薈簡單聊了幾句,便告辭了。
與此同時,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停在商家老宅門口。
商落下車時衝蒲悠和紀星晨擺了擺手,“我到了,你們回去慢點。”
兩人也跟著下車了。
蒲悠圍著紀星晨的車轉了一圈,讚許道,“不錯嘛,紀大神,你的私車很炫酷啊。”
紀星晨不好意思道,“隻是有這方麵的收藏愛好,平常很少開出來。”
蒲悠的目光在商落和紀星晨身上飄來飄去一陣後,感歎,“學霸就是學霸,不但成績不相上下,連收藏東西的愛好都一模一樣,都喜歡玩車。”
商落是無意中知道紀星晨喜歡收藏車,之前她看中了一輛英國收藏的老爺車,紀星晨搶在她前麵,她隻能放棄,心裡有些不舒服,後來蘇聽闌又給了她一輛更有收藏價值的車,“紀同學,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玩車選手,賽車手級彆的人物。”
她車子收集了上百輛,連駕照都沒有。
她喜歡車,同時對駕車有恐懼症。
紀星晨謙虛地說道,“我的車技也沒多好。高考結束後就沒什麼壓力了,商同學可以考慮學駕照了。”
商落有打算考一個,總不至於一輩子都不會開車吧。
那多沒意思。
“落落,畢業後我們一起考駕照吧!”蒲悠轉即又拉茸著腦袋,長歎一聲,“哎,我的畢業旅行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課題好難啊。”
紀星晨淡淡一笑,“彆灰心,希望還是蠻大的。你其他科目成績還不錯,化學還是有一定的基礎,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衝刺一下及格問題不大。這幾天我再把我之前做的筆記整理一份給你,爭取讓你考高分。”
“大神,你就是我的神!”蒲悠大大點讚。
紀星晨被蒲悠誇得不好意思,耳尖微微泛紅。
蘇聽闌正要啟動車子,眼前便出現三個青春靚麗的少男少女,他們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畫麵。
在彆人看來是一段令人懷念的美好青春。
在蘇聽闌眼中卻顯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