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她,“落落。”
“乾嘛?”商落如同驚弓之鳥。
“昨晚——”商落打斷了蘇聽闌的話,“昨晚怎麼了?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可彆想無緣無故地賴我!”隻要她足夠淡定,不管什麼事,都沒什麼好怕的,他又猜不到昨晚她那什麼夢的對象會是他!
蘇聽闌輕笑一聲,“沒什麼,你很乖。”看樣子她還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又繼續淡笑道,“阿姨做的有海鮮蛋羹,還有清蒸刀鱭魚,花椒魚骨湯,翡翠豆腐等等。可惜一桌子好吃的,我一個人吃不完有點浪費。”
商落聽到眼睛都直了,不隻是一桌好吃的,而且還是她最喜歡吃的。
蘇聽闌就知道這招管用,小吃貨。
商落慢吞吞地轉過身來,視線不知怎麼就定格在了蘇聽闌的唇瓣上。
誒,蘇狐狸的嘴唇,是怎麼回事?
她剛剛在客廳把自己繞進去了,都沒仔細瞧過他。
他的唇是上火了嗎?
也不對啊,不像是上火,反倒是像被咬了。
女人咬的?
商落的心驟然一緊,看了一眼蘇聽闌,冷笑道:“老男人就是不一樣,玩得可真花。”
說完,商落與他擦肩而過,還故意撞了撞他的胳膊,頗有嫌棄之意。
“......”蘇聽闌有些懵,這麼又是這句?他什麼時候又玩得花了?
片刻後,蘇聽闌明白過來,笑道,“嗯,小姑娘也不賴。”
所以,他的唇真的是被女人咬的?
還是個小姑娘?
商落難以置信看了蘇聽闌兩眼。
看他這回味無窮的模樣,嘁,這種事情,他還引以為傲?
不要臉的老男人!
果然,謙謙君子都是裝出來的,不正經的老男人才是真的!
商落憤憤地瞪了蘇聽闌一眼,拎著書包轉身下樓,臨走時還不忘抱起那兩束花。
*
商落原本以為自己去江城的畢業之旅,已經是泡湯了。
蘇聽闌那個大豬蹄子,都被女人咬了,肯定要陪咬他的那個女人,哪有空搭理她啊。
哪知蘇聽闌提前告訴她老媽,他們要去江城的事情。
商落到家的時候,陶薈已經在幫她收拾行李了。
還說什麼,高三這一年辛苦了,出去就好好玩。
陶薈叮囑了商落一些瑣碎的事情後,才瞧見客廳的置物架上有兩束花,其中一束是粉色的玫瑰花,陶薈一臉吃驚,“誰送你的?”
商落隨口回,“玫瑰花是趙阿姨送的,向日葵是蘇狐狸送的。”
陶薈沒再多說什麼,她以為自家寶貝談男朋友了。
商落回到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滾了幾圈,拿出手機,找到蘇狐狸的微信,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我還以為某些人沒空搭理我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去江城。】把手機扔到一邊,把臉埋進枕頭裡,心情有些鬱悶。
蘇聽闌那端回得很快,【昨晚某些人吵著要去江城,我當然要儘快辦了這件事。】
“......”
‘某些人’是指她?
她昨晚什麼時候鬨著要去江城了,妥妥的汙蔑!
商落想了一大堆反駁蘇聽闌的話,準備發出去,一想到蘇聽闌要帶她出去玩,就忍住了。
從小到大她出京市的次數屈指可數,就近一次,還是去年元旦,薑薑在沿河演出,她跟爺爺奶奶渾水摸魚。
想到要出門玩,有點兒期待,還有點失眠。
第二天,一早,商落就起來洗漱。
陶薈一邊幫她整理東西,一邊叮囑,“你聽闌哥去江城八成是有工作要談,你跟在他身邊彆影響他工作,知道嗎?”
商落刷牙,嗚咽道,“你們上次沒聽蘇狐狸說,他給自己放了一個小長假。”
陶薈‘嘖’了聲,“什麼蘇狐狸,一天到晚就知道給彆人瞎起名字。”
商落吐了吐牙膏泡沫,“三哥和沈哲都這樣喊他的,又不是我給他起的。”
陶薈將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具放進小旅行袋,“你三哥和沈哲跟聽闌是同齡人,開開玩笑沒什麼。你小不點一個,這樣喊你聽闌哥,是不尊重,明白嗎?”
商落撇了撇唇,沒講話。
蘇狐狸,老狐狸,老男人,狗男人,她就喊了!
陶薈將小旅行袋遞給商落,“還有幾個月就是你十九歲的生日了,之前爸爸媽媽都沒給你怎麼過生日,這一次,我要好好慶祝一下。”
“我十八歲的生日,就挺好的。十九歲有什麼好過的。”她十八歲的生日,收到了不少貴重的禮物,工作室已經步入正軌,小叔還幫她打通了國外的推廣渠道,工作室在海外的賬號,流量也很不錯。
陶薈笑著說,“十八歲是代表你成年的日子,十九歲是代表步入另一段人生的起點,必須得好好慶祝。寶貝,你生日正好是國慶假期,大學軍訓也結束了。你叫上高中同學來家裡玩,你們以後見麵的機會就少了,中學時光是最讓人懷戀的,知道嗎?”說著,陶薈還有些感歎。
“知道了。”好像是,很多同學出國念書了,有些去了外省,各奔東西。
*
商落下樓時,蘇聽闌已經來家裡了,正在擺弄棋盤裡商齊裕留的殘局,似乎已經被他破解。
今天蘇聽闌的穿著也改變了,白色休閒的襯衫搭配了一條九分的黑色休閒西褲,原本成熟內斂氣質,增添了幾分儒雅。
商落暗自用了四個字形容他:人模狗樣。
陶薈跟蘇聽闌說話的時候,眉眼間難掩笑意,和他寒暄了好一會兒。
商落嚴重懷疑,蘇聽闌才是她老媽和二代王的孩子。
這該死的錯位人生。
商落上車後,誇張地連續歎了歎氣。
蘇聽闌放好兩人的行李,坐上主駕駛,正好聽見商落的歎息聲,問她,“又被商叔訓了?”
商落‘嘁’了聲,“就算我爸想訓我,也得有這個機會啊,他能熬得過我?”她都睡到這個點了,他家二代王等不了。
“......”蘇聽闌險些被她語出驚人的話嗆到,“那歎什麼氣?”
商落又是一陣歎氣,“哎,我隻是感歎,我妄為商家人啊,我就是那個拖後腿的,空有一身抱負,無法施展。”
暈機,水土不服!
害得她這些年寸步難行。
這都是什麼扯淡的公主病。
蘇聽闌輕輕一笑,遞了她一顆藥,“把這個吃了,你不管是一身抱負,還是滿腔熱血,都有處施展。”
“......”商落從蘇聽闌手中接過橢圓形透明膠囊,看著晶瑩剔透,像是魚油一樣的東西,好奇道,“這是什麼東東?”
蘇聽闌糾正:“好好說話,這不是什麼東東。是專門幫你實現一身抱負的。”
商落狐疑地瞅了蘇聽闌一眼,將他手裡類似鈣片的盒子拿過來,觀摩一會,又晃了晃。
蘇聽闌淡笑著擰開一瓶水遞給她,“三無產品,你研究不透。先吃藥,半個小時後才有藥效,不然,一會飛機上你該難受了。”
商落接水蘇聽闌遞來的水時,目光又不經意間落在了蘇聽闌的唇上。
這麼明目張膽的擺在這裡,不知道很影響形象麼?
他都想辦法遮一遮嘛,沒有遮瑕膏,找她借一下不行嗎?
蘇聽闌被咬破的嘴唇,相比昨天好了太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但她就是看到了!
蘇聽闌嘴上破皮的地方,印在商落眼裡,就像一根刺似的,很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