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聽闌笑，“陶姨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抱嗎？”
“......”商落瞪他，“都不可以！你無恥。”她沒注意到，她的聲音很輕，甚至還帶著幾分嬌嗔。
蘇聽闌心情不錯，“好好吃飯，等我回來再抱一抱，你這裡沒長兩斤肉，饒不了你。”說完，他溫熱的手指在她的腰間按了按，隨即又鬆開了摟著她腰的手，雙手背在身後，紳士的站在了她的麵前。
“......”
還要抱她——
“腰上再長肉，就不好看了。”身材就要走樣了。
“不怕，長點肉更好看，我養得起。”蘇聽闌笑道。
“......”她還什麼都沒答應呢，怎麼就成‘他養得起’。
這也不是養不養得起的問題，是不好看的問題好嗎！
不過，她似乎並不排斥，他這樣的說法。
“落落，我希望，那個答案，是我想要的。”蘇聽闌低下頭，輕聲道，“兩個多月的時間，是不是足夠你給我答複了？”
是足夠了。
不管她答案最終是什麼，都該想清楚了。
商落抬眸對上蘇聽闌溫和的眸子，“聽闌哥，假設我的答複是你所期待的，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蘇聽闌聽著商落的問話，溫潤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亮光，“落落，想要再進一步，不是不可以，不過，要等你大學畢業。”蘇聽闌聲音愉悅，是真的開心。
“！！！！！”
她哪有想要更進一步！
這分明是他故意曲解她！
更何況，蘇聽闌所說的更進一步又是什麼意思？
那什麼——
還是彆的什麼？
蘇聽闌看著小臉紅透的女孩，滿心歡喜，“落落，你說我們會是什麼關係？我冒著被商爺爺、你小叔還有商淮舟、沈哲暴揍的風險，以及兩家人這麼多雙眼的注視下，為了是處成什麼關係？”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經驗。”商落小聲說。
“以後你慢慢就會知道的。”蘇聽闌輕輕笑，“落落，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跟你澄清一下。你畢業的那束花並不是買一送一，你趙阿姨並不知道那束花的存在，也並不是在學校門口買的，我是特意買給你的，他們說粉色玫瑰有個美好又苦澀的花語叫‘暗戀’。”
“！！！！！”商落。
蘇聽闌在她震驚之餘又道，“落落，粉色玫瑰還是不夠鮮豔，下次送你更奪目的顏色，好不好？”
更奪目的顏色——
第一時間就想到紅色玫瑰。
商落無語，剛剛還說不是他希望的答案，也沒什麼。
這會兒又說這些話做什麼。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個人分明就是隻老狐狸，他在套路她，勾、引她，讓她一步步淪陷。
她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被誘惑到了。
差一點就脫口而出，答應了。
蘇聽闌航班的時間差不多了，在機場的羅助理打電話過來催促。
兩人這才分開。
蘇聽闌的車緩緩駛出商家大院，商落步伐輕快的進屋。
“有這麼開心？”陶薈從廚房出來，正好看見商落蹦蹦跳跳的樣子。
“有嗎？我沒多開心吧？”商落彎了彎唇角。
“是沒多開心，自己拿個鏡子照一照，嘴角的笑都要到後腦勺去了。”陶薈笑她。
“......”商落。
“是不是又找你聽闌哥要禮物了，我剛剛還特意叮囑他，以後不管你要什麼都不要給你買了。”陶薈坐到沙發上。
“為什麼不讓他給我買了？”商落坐在陶薈身邊，嘟囔著，蘇聽闌這兩天對她說的這些話，還有做的事情，他注定以後都隻能給她買。
“你趙阿姨說，聽闌哥談女朋友了。很多東西自然要以女朋友為先，你彆搗亂，讓人家女朋友吃了味兒。”到底不是有血緣的兄妹，來往頻繁，即便兩人沒什麼複雜關係，都容易彆人遐想。這還是昨晚商齊裕提醒她的，讓她來跟商落提一句，不然她還真沒想到這麼多。
“談女朋友了？”商落心中一緊，難道是蘇聽闌把他們的事給趙阿姨他們提了吧？！
陶薈道：“嗯，對方好像姓宋。”
商落一怔，不可置信，“姓宋？趙阿姨安排的？”商落呼吸都緊了，趙阿姨一直有安排蘇聽闌相親的想法，她不是不知道。
陶薈笑道，“聽闌的事，你趙阿姨能安排得了？肯定是他自己的意思，兩人是大學校友。這位宋小姐也是一位律師，還一直在國外工作，工作能力也很強，兩人在學校關係很不錯。”
他自己的意思？
那他對她說的這些話，又算什麼？
商落心口緊了緊，又酸又疼。
陶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繼續跟商落閒聊，“我聽你趙阿姨說，聽闌，他出國幫過宋小姐幾次，最近一次就是跟你去江城的時候。”
商落腦中一片混亂，心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讓她喘不過氣來。
“聽闌談的這個女朋友，趙阿姨挺滿意的。”
商落眼圈泛紅，“趙阿姨都沒見過她，怎麼就滿意了？”
“你趙阿姨給發了一張照片給我，氣質很好，長相也很好。給你看一眼，跟薑薑一樣好看。”陶薈開心道。
商落緊緊咬著唇，跟薑薑一樣好看，不用看她都知道有多好看了。
陶薈把手機遞給她，她掃了一眼。
確實很漂亮。
照片裡的宋小姐，穿著一身米色的職業裝，一頭烏黑的長發紮著低馬尾，眼神堅定，一個又颯又美的職業女強人，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是那麼的完美。
商落看著照片上的宋琪有點眼熟，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她並不想再多看一眼。
“你趙阿姨也是前幾天才知道這件事，特意旁敲側擊，你從不討論個人問題的聽闌哥，親口告訴她的，等時機成熟就把人正式帶到他們跟前，給他們瞧瞧，這不是承認又是什麼？”陶薈跟著高興，“還好，還好，你聽闌要再不找女朋友，我都要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身體有問題，還找了個這麼般配的女孩，我們做長輩的算是放心了。”
商落悶悶的，“你從哪裡看出般配了，我看一般而已。”
陶薈看了一眼氣鼓鼓的女兒，笑了笑，“你還小不懂。我和趙阿姨特意去看過她參加過的法治講壇節目，這姑娘很正直，在案件分析上，剛正不阿，不是那種投機取巧，還愛耍小心機的女孩。”
商落抿了抿唇。
她很少聽到陶薈這樣表揚一個女孩，上一次還是剛到他們家來的薑薑。
商落知道能被她這樣表揚的，那是真心喜歡。
她媽媽和趙阿姨看人都很準，對方應該是真的很好。
“什麼是般配，你看我有般配的人嗎？”商落眼眶泛著淚光，彆過頭不看陶薈，悶悶不樂地說。
陶薈眼中滿是寵溺，“當然有了，我們家寶貝是最優秀的，將來一定會遇到屬於自己最般配的人。不過，般不般配都不是最重要的，兩人在一起生活，最主要的是要有話題。就說你聽闌哥和這位宋小姐，工作性質一樣，生活方式也一樣，這樣就不會合不來。這位宋小姐馬上就要回國工作了，還是去你聽闌哥的律所上班，我私底下跟你趙阿姨說，肯定是不放心，將人放在身邊來了。”
到他律所上班嗎？
不放心，所以將人放在身邊麼？
商落心沉悶不已。
那他跟她說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嗎？
或者，她隻是他閒暇時逗著玩兒的嗎？
或者，她隻是他閒暇時的玩物。“媽媽，你說，跟好朋友表白後，被拒絕，或者在一起後，發現不合適再分手，還能回到好朋友的位置嗎？”
陶薈一臉警覺，“落落，你談戀愛了？”
商落雙眸閃躲，麻著頭皮說，“沒有，我怎麼會！你彆這樣看著我，就我高中同學和另一個高中同學的事情，我好奇問一問而已。”
陶薈認真幫忙分析，“高中生談戀愛本身就是一件很不確定的事情，他們要經曆高考，要上大學，還要麵對很多人，人生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有太多的變數和誘惑。或許他們都還不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隻是一時衝動的好感。真正能走到一起的，大多是出生社會之後的感情，經曆的事多了，大家都明確自己目標和方向，再看待感情上會理智很多，更穩定。”
一時衝動嗎？
商落思緒也亂了。
“至於他們還能不能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以我一個過來人的經驗來看，有些東西一旦開始了，想要回到原點很難，很大可能還會失去彼此這段友誼。”陶薈看向商落，“這也是我支持你，而不支持老爺子撮合你跟紀家孩子的原因之一。”
陶薈打量了一下商落，見她情緒低落，心底咯噔一下，難不成真的談戀愛了，難不成是紀星晨？
失去麼？
商落雙手緊緊卷在一起，嘴唇緊抿。
*
蘇聽闌無數次盯著手機看。
兩個多月了，他發過去的消息，一條沒回。
打電話手機就敷衍幾句，似乎對他態度也有了轉變。
大學課程這麼忙？
這個小沒良心的，給她時間考慮，可不是讓她不理他。
路津鳴推門進來的時候，蘇聽闌正盯著手機發呆。
忍不住揶揄他一句，“成天盯著個手機看，蘇總的投資是靠一部手機來完成？”
“靠手機完成也不是不可以。”蘇聽闌收起手機，“下次，我堅決不過來了，手機指揮更好。”他以前出差也不短，甚至更長，從沒有一次覺得出差如此漫長。
“......”路津鳴坐到他對麵的沙發上，修長的腿交疊，“再等商落的消息？最近也沒回我消息，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我以為她大學時間會更多一點。”他也在等。
“除了她這個小沒良心的，還能有誰？”蘇聽闌苦笑。
“那也不見得。”路津鳴睞蘇聽闌一眼，“我聽沈哲說，你有人了，他說還挺神秘的。這麼神秘，怕我們哥幾個跟你搶人不成？”
蘇聽闌笑了笑，搶人倒是不會，打人倒是極有可能。
“不是神秘，還沒十乘十的把握，不敢往下說。”
路津鳴撥了根煙後，煙盒和打火機轉到蘇聽闌麵前。
蘇聽闌將煙盒和打火機原封不動地轉到路津鳴麵前，“不抽了。戒很久了。”
路津鳴不勉強，商落那小不點經常跑到蘇聽闌家，又是個不能聞煙味的嬌氣鬼，每次來他這裡都要偷偷摸摸抽煙，蘇聽闌被逼著戒煙也是正常的。
路津鳴給自己點了根煙，“追人的方法跟投資是一樣的，有明確的目標，下手狠一點，沒有弄不到手的。”
蘇聽闌笑道，“小叔，您這句話我記住了，你可彆說我狗。”
這句‘小叔、您’喊得路津鳴冷峻的麵孔微微一抽。
他還來不及深思，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一位女秘書端茶水進來，是個生麵孔。
等到秘書離開，蘇聽闌淡笑，“換人了？”
路津鳴端起茶杯品茶，茶剛入口，他眉頭微皺，味道終究不一樣了，“我換人不很正常。”
蘇聽闌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記得那個人跟在你身邊不少年了，我以為她是不一樣的。”
路津鳴淡淡地抿了一口不合口味的茶，“哪有那麼多不一樣。沈哲附體了？”
蘇聽闌笑，“偶爾八卦沒什麼不好，可以增加生活樂趣。”
路津鳴吐出一口煙霧，眯起眼，“上回淮舟會開玩笑的時候，我記得是薑梨回來了。你呢？”
蘇聽闌沒有正麵回答，“這邊也差不錯了，我就不在你這裡耗了。”
“這才哪跟哪？蘇總不出力，就想坐收漁翁之利，未免太不厚道了。”路津鳴彎下腰，將煙灰彈進煙灰缸裡。
蘇聽闌淡淡一笑，“沒辦法，向一個小姑娘表白了，到現在還沒答應，連個消息都不回了。我不回去看看，人大概要跑了。”
聽到蘇聽闌這一席話。
慢條斯理抽著煙的路津鳴，深沉的眼眸，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