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落以為蘇聽闌是沒聽懂她的意思,她咬著唇,一雙手緊緊揪著他身前的衣襟,再一次出聲,“就是,那個那個——”猶豫太過於緊張,她一雙腳丫都蜷縮成了一團,聲音更是顫顫巍巍。
“落落,想了?”蘇聽闌嗓音沙啞,又重複的確認一遍,“想//做//愛了?”
!!!!!!!!
怎麼可以這麼直白露骨!
她不知道是不是想了。
隻是,就想跟他在一起,徹徹底底,不分彼我的在一起。
商落咬著唇瓣,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做出了很艱難的決定,清澈的眸子裡透著堅定,“聽闌哥,我們做吧。”
麵對自己心愛的女孩,這般盛情邀請,縱使蘇聽闌自製力再強,也無法抵擋心上人的誘惑。
這一刻,他的理智漸漸渙散。
他嗓音漸漸沙啞,瞳孔一縮,“真的。不怕?”
商落秋波盈盈,雙手顫抖著抓住蘇聽闌寬大的浴袍衣領,仰頭送上她柔軟的唇。
蘇聽闌呼吸一沉,反客為主,占儘優勢和上風。
*
時隔很久之後——
商落按住蘇聽闌往下的手,她不著邊際地聲音,顫顫巍巍的響起,“不、不可以再往下了。”
再往下。
她受不了了,身體和心臟都快要失控了。
她很不舒服,渾身難受。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條離海而去的魚,迫切需要海洋的滋潤。
她純白的棉質睡衣早已不見了蹤影。
和蘇聽闌深藍的浴袍都被扔在了一邊。
厚重的窗簾那一條微小的縫隙中得倒影,能看到她和他。
過於羞澀。
蘇聽闌摟著她腰的手緊了緊,他灼熱的眸子沉到了極點,極其忍耐,淡笑,“落落,不是自己說的要做嗎?這才哪裡到哪裡,就受不了了?”
蘇聽闌今晚原本是沒想這樣對她的,隻想著,隻是想緩解一下自己即將麵對的思念。
然而,太鮮美。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將她的甜蜜據為己有。
要不是小姑娘剛剛喊停,差一點就控製不住自己。
蘇聽闌緩過勁來,從床上爬了起來。
商落腋下裹著被子,坐了起來,伸出小手拉出蘇聽闌有力的手臂,開口的聲音,羞澀又嬌嗔,“你、要去哪裡?”他不會生氣了吧?是她提出來的,中途又反悔。
“彆胡思亂想。”蘇聽闌看出商落的不安,安慰她的同時,又苦笑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去解決下。一會兒,你更危險。”
“......”
商落看了一眼,連忙彆過頭去,嚇得臉都紅了,“你打算怎麼解決——”
商落問完之後,恨不得把舌頭咬斷。
蘇聽闌欲‖望猶在的眸子看著好奇又無辜的商落。
嗓音低啞地開口,“彆多問,趕緊睡覺。”蘇聽闌將商落的睡衣撈了起來,反方向披在商落身前。
商落伸出一隻手貼著身前的睡衣,“其實,我,可以幫你。”她聲音小之又小,是她臨時反悔,才讓他這麼難受的。
她雖然沒經驗,但蒲悠喜歡看澀澀的,經常在她耳邊說,關於男人中途叫歇,不但難受,還可能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商落對上蘇聽闌炙熱的目光,羞得無地自容,快速道,“當我沒說!”
蘇聽闌深吸了一口氣,彎腰抱起商落,快步走向浴室。
*
不知過了多久。
商落依舊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指。
蘇聽闌收拾完殘局出來,看見商落呆呆的坐在床上。
他將人摟進懷裡,“怎麼不躺被子裡去,這樣會著涼的。”
商落撇開頭,臉頰紅紅的。
蘇聽闌輕笑一聲,握住她十根柔軟的手指,低頭一根一根地吻了下去。
然後抬頭看她,“抱歉,剛剛嚇到你了。”
“你就是個假模假樣的人。”抱她抱進去了,還說不強迫她,又一邊握住她的手。
“落落,不許冤枉人,到底是誰先主動的?”蘇聽闌笑容很深,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都是你主動的!”商落快要羞澀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麼這麼大的膽子,一定是感冒還沒好全的原因。
“好,是我無恥,下\流。”蘇聽闌握住商落的手,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坦然承認,“下次再亂撩,就遠遠不止今晚這樣了。”
蘇聽闌給兩人蓋上被子,湊到商落耳邊,低聲曖昧道,“那就是真q實乾。”
商落快要被羞死了,她美眸染起一絲沒什麼威脅的怒意,瞪著他,“你無恥。不許跟我講話了,我要睡覺了。你去書房睡!”
蘇聽輕輕笑,闌大掌扣住商落纖細的腰肢,薄唇覆上了她軟嘟嘟又喋喋不休的唇瓣。
然後、然後他又犯規了。
她的手指和手心又酸又痛,還火辣辣的。
*
商落在飛機上十幾個小時,昨晚在浴室裡發生的事情,怎麼也揮之不去。
商落柔軟的身體猛地一緊,想了很多。
那也太大了吧。
將來要是真正在一起,她怎麼能接納得了!
她會痛死吧?
商落快要被自己想法嚇死了。
一夜之間,她怎麼變得這麼好色了!
*
商落晚上從加州出發,早上六點多就抵達了京市。
她跟蘇聽闌自從晚上那件事後,兩人越發難舍難分。
在機場接吻送彆的年輕情侶很多,他們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對。
商落到底還小,臉皮薄,羞得要命,全程都躲在蘇聽闌風衣之下的。
陶薈知道商落今天會回來,早早的就安排好了司機,在機場等著她。
商落從機場出來,就被司機接到。
車剛駛入商家大宅,商落就看見在寒風中等她的陶薈。
商洛幾大步走到陶薈身邊,拉著她的手,“媽媽,大冬天的你乾嘛在外麵等我啊。”
“沒特意等你。我剛出來,正好看到徐伯的車,知道是你回來了,就在門口站了會兒。”陶薈嘴上這麼說,其實都中途出來看了好幾次了,就怕她是個病懨懨的樣子。
以往商落去加州,身體都會難受十來天才能勉強適應那邊的水土和環境,這次活蹦亂跳的。
陶薈勉強放心了。
她拍了拍商落的後背,“走吧,進屋去,你爺爺還在等你呢。”
“爺爺,他等我做什麼?”商落心咯噔一下,她並不擔心是因為她偷跑出加州的事情,爺爺等她是為了罵她一頓,她而是擔心爺爺發現了她和蘇聽闌的關係,不讓他們在一起。
商落心虛得不行,踩在地板上都感覺不踏實。
老宅裡,有爺爺在其他都是小輩,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搞得商落摸不準狀況,心中忐忑不安。
進了大廳,她笑嘻嘻地走到商老爺子身邊坐下,挽著商老爺子的胳膊撒嬌道,“爺爺——這麼大冷天,您也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落落剛剛在路上還在想,等我回來就跟爺爺一個驚喜,親自叫您起床。”
商老爺子看了一眼和自己撒嬌的寶貝:“驚喜?我怕是驚嚇吧。我記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年積雪有幾米深,我摔了腿,不方便,是誰在外麵一直敲門,都還要喊我起來堆雪人給你看。不堆雪人誓不罷休,誰都哄不了,你說你這個小娃娃,多不懂事?”
商落繼續撒嬌道,“爺爺那時候我才多大啊,幾歲吧?那時候我還太小,不懂事,現在我懂事了。”
“我看不見得!你要真懂事,能偷偷摸摸一聲不吭地跑去加州?”商老爺子哼了聲,“以前不是最討厭出國嗎?你爸媽想你,想要接你過去住一段時間都不行,怎麼這次無緣無故跑去加州做什麼?”
商落垂著眼簾,兩根食指對了對,“我也不是無緣無故啊,就好久沒見到小叔了,有點想他了。”
商老爺子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想你小叔?你小叔在外十多年,都不見你為了想他專程過去看他?這次這麼特殊了?”
“......”商落非常心虛,生怕爺爺再往下繼續問,耷拉著腦袋不講話。
商老爺子提高嗓門,“以後再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往外跑,讓一屋子的人都跟著擔心,我家法伺候!”
商落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說什麼,爺爺是家裡的王,就算是三哥,他也不會手下留情,毫不留情的家法伺候。
她更不例外了,她可承受不住家法。
商奶奶看著差不多了,在一旁遞台階,“好了,你少說兩句,看把孩子嚇成什麼樣子了?孩子平安回來比什麼都好。”
畢竟是他最疼愛的孫女,商老爺子也不想多說什麼,有人遞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也就作罷。
但他臉上的嚴肅,卻是絲毫不減。
商奶奶借著話題又說,“落落,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定餓壞了吧?奶奶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我們去早餐,彆理這個老頑童。
“餓餓餓——都快餓死了,還是奶奶對我最好啦!”商落挽著商奶奶就往餐廳的方向去,她當然要趁機開溜。
*
等到所有人都進了餐廳,商老爺子這才扭頭看了老張一眼。
老張心領神會,連忙到商老爺子身旁來,並小聲彙報,“不止是津鳴在加州,蘇先生應該是在加州。”
商老爺子皺了皺眉頭,“丫頭找蘇聽闌去了?”
“應該是。”老張答,“也不一定。”
商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應該是?你當兵那時候,有‘應該是’這個答案嗎?”
老張立刻站得筆直,立正道:“是。沒有應該是!”
“得了。”商老爺子擺了擺手,“都多少年過去了,這些規矩早沒了。”
“......”老張。
“這丫頭,跟蘇家那小子的關係有這麼好?”他倒是忽略了這點。
老張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您老又不是不知道,自從三爺和三夫人從商華離開,開始經手國外的生意,落落有一段時間很不習慣,背地裡難過了很久。蘇董的夫人對落落視如己出,落落難免依賴一些,時常在蘇家走動。一來一去,跟蘇先生熟絡起來很正常,我瞧著落落跟蘇先生那關係,處得就跟親兄妹似的。”
商老爺子看了老張一眼,哼聲道:“這些年你其他本事不見長,鬼話倒是連篇!”說完後,老爺子緩緩站起身來,拄著拐杖往餐廳走。
“......”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