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落怔怔地看著桌上的日曆,她標注的幾個重要日期越來越近。
還有一個月就要放暑假了,是小姑姑和小姑父的婚禮。
小姑姑和小姑父結婚後的一個星期,七月二十六日,周,是蘇聽闌的生日。
周六,商落和蒲悠一起逛街。
商落有些犯愁地歎了歎氣:“悠悠,你說要給一位成熟的男性送生日禮物,什麼樣的比較好?”
蒲悠曖昧地眨了眨眼眸,一語道破,“你口中的這位成熟男性,你聽闌哥吧?嘖,說這麼含蓄做什麼,你直接告訴我,要給你男朋友送生日禮物唄。”
“......”商落有些不好意思。
蒲悠認真思考了一下,“以前你要是問我,你聽闌哥的生日送什麼,我還真不好說。現在嘛,很簡單啊,襯衫、皮帶、領帶、紐扣,情侶之間門所有的東西都可以送啊。”
“就不能有點新穎的麼。”這些都好常見。
“情侶之間門不都是送這些東西麼,從古至今不變的法則,越酸、越土越好。”蒲悠握著下巴左思右想,“一定要新穎的話,那你乾脆在他生日當天,把你自己送給他啊,穿一套性感的睡衣,就你這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迷不死他才怪。不行不行,太性感了,你聽闌哥看到肯定受不了,瞬間門化身餓狼撲食,那樣,你肯定會很慘的。”蒲悠已經能想象到,一朵嬌嫩的花朵,被一頭大灰狼反複碾壓後,那可憐巴巴的模樣了,那場麵太慘了吧。
“......”
商落羞愧間門又相當無語!
找蒲悠拿主意,應該是她做的最大的一個錯誤決定。
*
晚上,商落和蘇聽闌通完視頻。
陶薈的視頻緊跟而來,“給你打了幾次視頻,都是占線狀態,和聽闌在通視頻?”
商落一雙眸子閃了閃,不敢直視陶薈的眼睛,垂下眸子小聲道,“嗯,有點事情問他。”
“人家聽闌遠在加州了,還不能讓你消停些,還要麻煩人家。”陶薈故意道。
當時蘇聽闌告訴他們,他在和商落交往,她確實挺震驚的,一時間門沒反應過來。
轉身就進了屋,並沒給什麼明確答複。
這幾個月來,蘇聽闌經常來她家做客。
他知道陶薈喜歡養花,特意把很多大型又名貴的花花草草都移植過來。
知道商齊裕喜歡喝茶,隻要有時間門,蘇聽闌便親自去茶園采摘茶葉。
還跟著當地的茶農學習手工製作。
商齊裕打高爾夫,他做陪練,隨叫隨到。
下棋、射擊都絞儘腦汁地讓商齊裕贏,就如蘇聽闌自己說,能刷多一點好感,就儘量多一點。
每次來家裡來吃飯,都自覺地做了商齊裕該做的事情,洗碗。
商齊裕嘴上不說,心裡的天枰已經在開始偏向蘇聽闌的方向了。
半年的時間門,家裡習慣了有蘇聽闌的身影。
在外,商齊裕和蘇聽闌偶爾在商宴上碰麵,蘇聽闌前來打招呼。
商齊裕生意上的朋友,提起蘇聽闌時,商齊裕偶爾會說一句‘閨女的男朋友’。
生意上的朋友都開玩笑說,那是準女婿了,商齊裕幾乎都默認了。
陶薈同樣都看在眼裡,原本她的心就是偏向蘇聽闌的,對他有濾鏡,加上他這幾個月任勞任怨的,不感動是假。
轉念一想,這些年,蘇聽闌對商落上心的程度,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做不到,就連她做母親的都沒那麼仔細。
除了蘇聽闌,把商落交個誰,她都不放心。
商落一聽母親偏袒蘇聽闌,心裡悶悶的,“我哪有麻煩他啊,他要過生日了,問他想要什麼禮物。”明明是想要跟他送禮物好嗎!
陶薈聽後淡笑道,“你是該好好幫他準備一次生日禮物,往年都是他精心給你準備各種禮物,你看看你車庫裡麵收集的那些古董車,多半都是聽闌送的。”
商落嘟囔道,“按照他的標準,我可送不起。”蘇聽闌送她的那些禮物,要麼是有收藏意義的古物,要麼就是千金難求的孤本。而她空餘的錢都投到工作室和工廠了,總不至於用蘇聽闌的錢給他買禮物吧,那太不好意思了。
陶薈又笑了笑,“傻女兒,禮物的價值不需要太高,重要的是心意和對方的喜好。你想想看,聽闌每次給你準備的禮物,哪一件不是因為你喜歡,他才想辦法去尋找的。”
好像是。
蘇聽闌每次送她的禮物,都是她最想要的。
可蘇聽闌喜歡什麼,她搞不清楚啊!
她以前送蘇聽闌的生日禮物都很隨意,行李箱,手機殼,電腦包。
有一年,她忘記給蘇聽闌準備生日禮物,順手牽羊的拿了一瓶二代王珍藏的酒帶了過去。她還記得當時沈哲就要開了喝,蘇聽闌沒讓,好像至今都還在他的書架上。
商落突然發現她以前好像過於敷衍蘇聽闌了,有點對不起他。
她歎了歎氣,陶薈又念叨了幾句蘇聽闌的好。
商落皺了皺眉頭,“媽媽,你就這麼喜歡蘇聽闌?我都懷疑蘇狐狸是不是你和二代王的兒子,而我是你們從垃圾堆撿來的。”
陶薈笑出聲了,“你傻不傻啊,我喜歡聽闌,那是欣賞。還有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隨便給你爸和聽闌取外號。”
商落撇撇嘴,心中盤算著。
欣賞啊,那豈不是說,就算她跟蘇聽闌在一起,媽媽也不會反對?
商落趁機問,“媽媽,假設我以後找了闌哥這樣的男朋友,你會答應嗎?”
商落心中一緊,目不轉睛地看著陶薈,等待著她的回答
陶薈看著商落緊張的小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等著商落主動跟她坦白,隻是說,“聽闌挺不錯啊,你要找他做男朋友,準不會被欺負。媽媽這顆心都能多跳動幾年。怎麼,想找你聽闌哥做男朋友?”
商落心怦怦直跳,眸光閃躲,抿了抿嘴,“哪有——”她說這話特沒底氣,哪需要找,已經是男朋友了,然後又小聲說,“而且,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欺負我,他可凶了。你們不在的時間門裡,他還打過我手心。”
陶薈寵溺地看著女兒,“欺負你?還經常幫你寫作業,以前出差都不忘幫你寫作業。”
商落瞪大了眼睛看著陶薈,“媽媽,你怎麼知道?蘇聽闌向你們告密的?”
陶薈笑著睞她一眼,“還用得著告密?你是我生的,你什麼德行,我還能不清楚?你小時候那些事,我都還沒忘記呢。”從小就有個不愛寫作業的臭毛病,大班那會兒,逼迫同學寫作業,同學寫哭了,還請家長了。小學還有一次,逼迫同桌寫作業,不寫就不給人家說試題答案,同桌受不了了,告訴了老師,又一次被請家長。
至於是怎麼知道蘇聽闌幫她寫作業這件事,是在商落高二的時候。
有一次,他們在機場巧遇蘇聽闌,當時蘇聽闌就坐在貴賓休息室,寫高二的作業。
陶薈又不忍吐槽:“也就聽闌寵你,還幫你做作業,換作一般的人,誰受得了你。”
“......”商落覺得自己還算不錯,怎麼在老母親眼裡好像一文不值似的,不過這樣也好,老母親對蘇聽闌好感多一點,將來她跟蘇聽闌兩個的事情東窗事發,應該不會太反對和為難蘇聽闌吧?
商落咬了咬唇,又繼續進一步地試探,“媽媽,二——我爸他對聽闌哥這種類型的,有什麼看法?”
陶薈聽出商落的意圖,在隱晦地試探他們,她笑答,“你爸什麼德行,你還不清楚,刀子嘴豆腐心。隻要是你喜歡的,人品方麵沒問題,對你好的,他還能反對。”
幾個月前,聽闌來他們家坦白,他在跟落落交往後,商齊裕跟她交了個底,老爺子春節的時候給他挑明了這件事。
聽闌對他們家落落感情不一般這件事,商齊裕在很久之前就有所察覺,這是來自一個男人的直覺。
陶薈猜想,商齊裕在明知道聽闌對落落存在其他感情,卻並沒有阻止,他內心應該是認可聽闌的。
這半年的態度,隻是擺明他做父親的態度和立場,就想看蘇聽闌能為了落落做到哪個地步。
蘇聽闌確實沒讓他們失望,哪怕商齊裕故意為難,這半年沒給他太多好臉色,他始終都是笑臉相迎,謙恭有禮。
平心而論,陶薈很看好蘇聽闌的,就單單說,他沒在背地裡和商落交往幾年後,再想著來給長輩們坦白這件事,而是確定關係之後,就直接承認了。
在這點上,蘇聽闌做得很好,他們很欣賞。
商落鬆了一口氣,隻是沒想到這兩位家長會這麼好說話。
哎,她突然發現,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還不如蘇聽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