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秦瓊,從其表現上看,說的很像是實話。但也有兩成可能是秦瓊裝得好,畢竟他是個身經百戰的大將軍,什麼場麵都見過,加上他剛才姍姍來遲,說不準是在來之前早想好了應對他們的辦法。
如果兩方之中一定有一方說謊,魏征還是選擇懷疑秦瓊,因為顧青青那裡實在沒有什麼疑點。
“可惜花大海夫妻沒有見過秦將軍,不過我們還有一個人證,就是媒人。她既然能為秦將軍說媒作保,肯定見過秦將軍。”魏征隨後跟秦遠單獨商議下一步辦法,命人去花牡丹的老家將媒人帶回長安城作證。
“可能媒人來了,也會和顧青青一樣指認秦將軍。”秦遠憂心道。
魏征不解地反問秦遠:“聽你話裡的口氣好像很替秦將軍憂心,你這是明目張膽幫秦瓊?媒人來了,就可以進一步證明秦將軍確實養了花牡丹做外室婦,自然就能證明秦將軍的嫌疑更大。兩名人證,加上花牡丹生前留下的信,再加上秦將軍說謊否認,這三樣加在一起足以證明他有罪。”
秦遠恍然,感慨道:“有道理啊,怎麼看他嫌疑都很大。”
秦遠雖然附和了自己的話,但魏征總感覺秦遠還是在向著秦瓊。
“好,大家拿證據說話,如果你相信秦瓊係為無辜,你就拿出他無辜的證據來。我則找媒人,再尋到那個幫花牡丹代寫書信的人,進一步正是他有罪!”
魏征說罷,便拂袖而去,決定自己查案了,不帶秦遠的份兒。
秦瓊還沒有走,等到魏征氣呼呼地走了之後,來找秦遠。
秦瓊懷疑顧青青做假證,他再三跟秦遠確認之後,也覺得顧青青沒必要撒謊害自己。
“可是我也沒有撒謊啊!”秦瓊無辜地抱怨。
“那就是你和顧青青都沒有說謊。”秦遠揣測道。
“什麼?還能這樣?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瓊經曆過涇州那次怪異的事之後,很願意相信秦遠的能耐,“你得幫我,現在估計隻有你能幫我了。”
“如果你真的沒做,那出現這種情況大概隻有一種解釋——易容術。有人喬裝成你的樣子,養了花牡丹。”
但如果說有人想要誣陷秦瓊殺害花牡丹,反正會易容術,直接讓人目擊到秦瓊出現在案發現場,豈不更加鐵證如山。
顧長黃就住在花牡丹的隔壁,秦遠記得顧青青曾說過,她和顧長黃發現花牡丹上吊的時候,顧長黃也很驚訝。
很有可能花牡丹的死是個意外。以至於他們現在沒有辦法直接誣陷秦瓊,隻能用一封信來召喚花牡丹的父母來鬨事。
秦遠讓秦瓊沉住氣,如果他被冤枉,早晚會被證實。
秦瓊歎:“這叫我怎麼沉住氣,涇州的事我剛逃過一劫,現在又遇到這種事。”
秦遠愣了下,恍然明白過來。
“對,此案就是涇州案的後續。如果涇州案順利發生,長孫公真出了意外,你回京之後勢必會被問責。因為有人偽造密旨,你隻是在押送的途中間接令長孫公遇險,所以你罪不至死。但是如果在這節骨眼上發生花牡丹一案,聖人在痛失長孫公的情況下,很可能憑此為由立刻將你處刑。”
秦瓊呆了,“這麼說徐安還有同夥?”
“提審徐安。”秦遠立即下令。
小吏忙來回複秦遠,徐安在兩柱香前已經被押往刑場,準備處死。
“長孫公的命令,斬立決。”
秦遠和秦瓊立刻騎馬前往刑場,剛好趕上士兵正在收屍。
長孫無忌騎上馬正要走,瞧見他們二人來了,笑著招呼,告訴他們來晚了,錯過了徐安人頭落地的精彩一幕。
“乾嘛這麼快就殺他?”秦遠質問長孫無忌。
“這後續的事情都是我和溫彥博在處理。昨晚上審他的時候,你都懶得出現,現在卻忽然跑來質問我是什麼意思?”
長孫無忌從發現徐安背叛自己那一刻開始,就恨不得把他剁成肉泥。忍到現在才弄死他,已經是他耐心極限了。
“我那會兒是沒有疑問,現在有。”秦遠把秦瓊被告的事簡單講給了長孫無忌。
“嘖嘖,還養外室婦。”長孫無忌用‘你真傻’的目光打量秦瓊,“我肯定乾不出這種事,要養就在後院光明正大地養,誰還能攔我不成。你這麼大的將軍,怎麼還跟房玄齡似得懼內?”
“長孫公。”
房玄齡站在長孫無忌身後的不遠處,喊了長孫無忌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