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才不行(1 / 2)

大唐奸臣 魚七彩 17838 字 6個月前

躲在暗處的秦瓊聽到秦遠憤怒的喊聲, 轉身就跑。看來他的計劃失敗了, 誠如溫彥博所言,秦遠對其她女色並不動心。

秦瓊回到自己的書房,就緊張地等待著秦遠過來問責,他已經琢磨好很多個理由去解釋這件事。他乃常勝將軍, 不打無準備的仗,還能怕一個秦遠不成。

秦瓊等了半晌,自己都快等睡著了,也沒有見秦遠過來。

莫非他聽錯了, 秦遠那一聲喊隻是為了感謝自己?莫非他現在已經跟三個美人共赴溫柔鄉了?

秦瓊打起精神正要去秦遠那裡再看看。管家匆忙就跑來回稟秦瓊,“秦少卿已經收拾東西,騎馬走了,攔都攔不住。”

秦瓊罵管家沒用, 等他跑去馬棚的時候人早沒了蹤影。

“秦少卿說將軍府不歡迎他,他一定要走。”管家道。

秦瓊明白了,秦遠這是嫌棄他安排美人給他, 所以跑了。這人真不知好歹, 他都把院裡最漂亮的美人讓給他了,竟半點不領情。

生氣歸生氣, 自家兄弟總不能不管。秦瓊讓人趕緊去秦遠家把人接回來。她家現在不安全, 可不能讓他回去住。

半個時辰後,隨從回來稟告秦瓊, 秦遠根本就沒在回家。再派人去溫府, 溫彥博那邊回複說秦遠也不在他那裡。

“那他人跑哪兒去了?丟了不成?”秦瓊正琢磨著要不要動用全城人馬全城‘搜捕’秦遠, 長孫府那邊便傳來消息,秦遠此刻正在長孫府。

秦瓊忍了,但他隻忍了一晚上。

第二天,秦瓊趕早就到了長孫府,想要質問秦遠。

秦遠卻不在,秦瓊隻見到了長孫無忌。秦瓊要走,被長孫無忌叫住了。

“昨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麼,逼得他居然連夜到這裡投奔。”長孫無忌喝了一口酒,方抬首瞧秦遠。

秦瓊暗暗抽鼻子聞了一下酒香,感慨長孫無忌居然大早上喝酒,他也要一杯。

“秦遠是我兄弟,我自然是為他好。”秦瓊把酒湊到鼻子邊聞了一下,仰頭一口乾,然後高興地跟長孫無忌講述自己昨晚為了秦遠做出何等犧牲,偏偏他不領情。

長孫無忌拿酒杯的手頓了下,無奈地盯著秦瓊看:“你居然用三個美人引誘他,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往他的傷口上撒鹽!”

“啥意思?”秦瓊不明白了,請長孫無忌為他解惑。

長孫無忌不耐煩地撇了下嘴,有些秘密他自然不能說,隻叫秦瓊記住不要多管閒事。不然他再這麼折騰下去,秦遠極有可能會跟他斷交。

“其實我倒是理解周六娘為何會與他分開,這種事她接受不了,早分開利索。外人真幫不上忙,你就彆跟著瞎摻和了。”

“你知道原因對不對?”秦瓊好奇問。

長孫無忌一臉諱莫如深,隨即就趕秦瓊走,借口說他還要忙著解決今年官員考績等各項雜事。

秦瓊納悶了,到底他兄弟有什麼秘密連長孫無忌都忌諱說。不過秦瓊也不傻,既然大家都勸他不要管這件事,那他就不討嫌了。秦瓊決定還是先找到秦遠,和他好好道歉,再把他領回家。有他這做大哥的這麼大的將軍府可以住,怎能讓兄弟去叨擾外人,這多不禮貌。

於是,秦瓊就大步流星地離開長孫府,隨即暗中吩咐手下,全程尋找他失蹤的寶貝兄弟——秦遠。

長孫無忌目送秦瓊離開後,歎了口氣,召來劉管家囑咐:“這長安城內有哪家大夫治療男人那方麵問題比較厲害的,都給我找來,切記保密。”

長孫無忌然也會請太醫來給秦遠瞧病,但秦遠的問題好像是天生的,估計不好治,方法多一些比較保險,機會更大。

劉管家聽到長孫無忌的這句吩咐,心裡頭卻惶恐不已了。他一邊匆忙應承,一邊把頭垂得很低,生怕自己露錯表情,惹了長孫無忌的不快。他家郎君一直挺威猛的,這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呢?這可愁死人了,本來他家郎君的脾氣就臭,再有這樣的毛病攤在身上,闔府上下以後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劉管家垂著腦袋瓜子,悻悻而去,滿心愁苦。他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找到全國的最好的大夫,給自家郎君治好這個病。

……

今天碰巧是休沐日。

秦遠一直惦記著名冊上方鼎的事情,秦遠便早早起床了,早早出門,跑去了方鼎家裡拜訪。

秦遠帶了些糕點絹帛,另外還提了一籃子乾棗。

方鼎在昨天傍晚就提前接到了秦遠的拜帖,心情非常激動。畢竟秦遠現在已經位居大理寺少卿的高位,能主動來拜訪他,那就是給他莫大的麵子。方鼎萬萬不敢怠慢,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就起身梳洗,準備好一切,隻等秦遠到來。

早風吹著楊柳,當東升的太陽光灑滿了大地,驅走昨夜殘留的涼氣,把四處都曬得暖烘烘的時候,方鼎等來了秦遠。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可見他這位朋友也是早起出發,為了早早見到自己。

方鼎笑得合不攏嘴,連忙邀請秦遠進屋,將自己妻子親手製作的甜梨汁端給秦遠。

秦遠道謝後,就笑著把梨汁放在桌上,詢問方鼎近況。

“我還是老樣子,每天的日子都差不多。一早起床吃飯,然後就去弘文館,在弘文館本本分分地乾完活,便回家陪著妻兒。前段時間,偶爾孫一山他們會約我出去遊玩,不過他們大多都想跟我打聽你,時間久了見我沒什麼用,就淡了,不怎麼愛搭理我了。”方鼎說著這裡的時候,便垂下了眼眸,嘴角掛著一絲絲苦笑。

“總有人勢力,既然看清他們是什麼樣了,以後大可以不必理會。對上不媚,對下不驕,才是能耐人。”秦遠勸慰道。

方鼎連連點頭,“我覺得秦兄弟就是這樣的人,我自己好像還差一步,還是俗人一個,但我以後會以秦兄弟為榜樣,多向秦兄弟學習。”

“可彆,我也就嘴上說說,對上不媚這種……哈哈哈哈。”秦遠不大好意思地笑起來,其實他也做不到。秦遠請方鼎隨便聽聽他的話就行了,不必當真。

“秦兄弟過謙了,你能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內平步青雲到今天的地位,連破數樁大案,並得到了聖人的寵信,許多朝廷大員的讚許和認同,這都足以說明你有才華,異於常人。”

方鼎連連感慨,他為能有秦遠這樣的人做朋友而感到驕傲,同時感謝秦遠在富貴之時還不忘他。

“你都快把我誇上天了,沒那麼厲害。”

秦遠客氣地笑了笑。

隨後,他臉色漸漸嚴肅,問方鼎家裡最近情況如何,家裡人是否都平安。

“都挺好的。”方鼎奇怪不已,詢問秦遠為何突然詢問他這個問題。

“我家裡又被人下蠱了,所以我擔心你的情況。”秦遠把自己住處發現蠍子、蜘蛛等物的事告知了方鼎。

“什麼!怎麼會又被下蠱了?”方鼎立刻站起身,然後詢問秦遠有事兒沒有。

秦遠搖頭,“得幸及時發現,沒被傷到。但我弄不明白是誰做的這件事,顧長黃明明已經死了。”

“是很奇怪,居然還有人下蠱。”方鼎忽然想起什麼,詢問秦遠,“對了,上次幫我們一家解救蠱毒的陸三娘,她懂這些,你有沒有問過她?”

“她一個女孩子住在親戚家,我不好打擾。”秦遠搖頭。

方鼎感慨也是這麼個道理。

“得幸上次有陸三娘有辦法,幫我們一家把蠱毒去除了,後來我家缸剩下的蠱,也都是按照陸三娘的辦法去除了。你要是可以的話,還是該找她幫個忙,她明白這些東西,肯定有辦法解決,幫你把家裡的那些蠱毒都弄乾淨。”

秦遠暗中觀察方鼎的反應,從方鼎的言談態度上,倒是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不過有一點讓秦遠有點介懷。

秦遠上次見方鼎的時候,是方鼎帶著東西在他家門口,主動等著他。方鼎當時感慨過他現在的住處對於他的官位來講,有些寒酸,還勸他搬家。而現在,秦遠告訴他自己的住處被人下蠱毒了,很多種,並且都不知道對方具體都下在什麼位置。方鼎卻勸他找陸三娘把家裡的蠱毒驅除乾淨,而不再勸他換房子了。

“家裡的那些蠱蟲,就怕清理乾淨一次,還會再來,且還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再使出什麼我不知道的方法。終究還是覺得不安全,所以我現在搬去秦將軍的府上住了,他府上戒備森嚴,應該不會沒有什麼問題。”秦遠解釋道。

方鼎點了點頭,感慨:“這樣也好的,如此我就放心了。”

秦遠還是沒有從方鼎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破綻,他決定刺激一下方鼎。

“我們後來查案發現,顧長黃和徐安、白染等人都互相認識,似乎因為什麼緣故把他們關聯在了一起。”

“天呐,那這……這也太可怕了,”方鼎驚歎不已,隨即提醒秦遠要注意安全。

“我倒沒事,我就是擔心會不會還有人因為針對我,卻對你下手。我本來就很良心不安了,如果再害你受連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你了。”

秦遠感慨罷了,就問方鼎有沒有搬家換房子的打算。遇到全家中蠱的情形,特彆都是當初他家裡還有沒除乾淨的蠱毒,一般人出於擔憂都會恨不得立刻搬家。

“在這住久了就成習慣了,對這塊地方就有感情了,鄰裡之間也很和睦,再說也不知道往哪兒搬,就懶得折騰了。”方鼎解釋道。

秦遠點了點頭。

二人繼續聊了一段時間之後,方鼎便堅持想要留秦遠在家裡吃飯,秦遠以有彆的事要忙為借口,趕在午飯前和方鼎告辭了。

以前,秦遠坐九品、七品官的時候,因為品級不高,加上這兩個官都沒有當多久,所以他就沒怎麼操心俸祿的事,因為俸祿本來給得也不多。

現在,他升了大理寺少卿,位居四品,官職所享受的祿米、人力、職田和月雜給都翻倍甚至翻了幾倍。單單這個官職對應的職田,就有七百畝,每年還有二百八十石的俸祿和一些錢,外加官方贈送的二十多名仆役。

秦遠之前因為自己家比較小,加上剛任就有事情要忙,出遠門了,所以一直沒有工夫去領這些。

吏部其實已經派人到大理寺催過他兩次,被秦遠給忽略了。昨天他到長孫無忌家裡投奔的時候,秦遠被身兼吏部尚書的長孫無忌點名批評。長孫無忌告訴秦遠,他如果再不去辦手續,把該領的東西都領走,他就請旨把那些田分給彆的官員。

他好不容易拍馬屁得來的東西,哪能那麼容易便宜彆人,再說這七百畝田秦遠可非常願意要。

恰好今天他有空了,秦遠就去吏部把這些手續辦了,領走了田產和雜役。

秦遠雇了兩輛馬車,帶著雜役們出了長安城。他視察完自己的田產之後,就把雜役們安置在莊子裡,連帶著把米糧和一部分錢財也放在這。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和長孫無忌有點關係的緣故,吏部給他分派的這些雜役人都不錯,很規矩聽話,還有兩個識字會算賬的,分彆叫方喜和蔡陽。

方喜和蔡陽都是被抄家罪臣的家奴,一個做過管事,一個做過賬房。二人的主人都因為受賄貪錢,就被抄了家,然後他們自然就跟著充做了官奴。

秦遠對這些身外之物一向沒什麼特彆的需求。既然這倆人識字,說話利索,有點辦事能力,秦遠就直接將田產和米糧交給方喜和蔡陽來負責打理,另外他留下來的錢,則就用來讓他們自己去置辦一些種子、樹苗。七百畝田,栽種起來可能也很累,如果人手不夠的話,就由著自個兒做主雇人就行。

前院對於這些家仆的管理態度,基本上屬於放養。他是做慣了甩手掌櫃的。

方喜和蔡陽都沒有想到他們剛被新主人領回來,就被如此信任地安排他們負責這些事。

下等人的日子一向不好過,特彆是像他們這種,還遇到主人犯罪,連累他們也跟著坐牢的。而今他們終於熬了出來,幸運遇到了好主人,有重頭再來的機會,而且還被如此器重。二人都心中感恩,幾番對秦遠磕頭道謝,發誓會好生辦差。

這些雜役奴隸根本就沒有自由身,他們被打上了奴籍,便一輩子不能脫離他們的主人。若有違背,他們逃跑會死,貪一點錢會死,甚至暗地裡說主人的壞話都會被判死罪。

更何況他們這位新主人的身份,比一般人更駭人,乃是大理寺少卿,專管刑獄。所以就算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這位新主人的名下,心生什麼邪念。

秦遠還不知道因為自己的身份,還有他完全信任雜役的舉動,已經令這些新來的雜役們對他徹底臣服了。

秦遠一向不願太計較錢財方麵的得失,確實要求不多。但方喜和蔡陽還並不了解他們新主人的脾性。他們擔心他們做得不夠周到,忙問秦遠在管理莊子這方麵有什麼囑咐,隻要他們能做到的就會一定照辦,萬死不辭。

“除了種糧之外,騰出幾塊地方種點果樹,種點菜,種類多點,就這樣就行了。”

方喜和蔡陽連忙記下,然後又把秦遠留下的糧食和錢財也都記在了賬本上,之後有什麼賬上的支出他們都會進行仔細的記錄。

“行,等年終的時候給我看看就行。”秦遠不走心地吩咐完,告訴方喜和蔡陽,種地和伺候果樹這種事情上可以多跟當地的老農請教,請教的時候對他們的贈禮也不需要吝嗇,得到好的種田之法,比什麼都強。

方喜和蔡陽連連應承,二人都禁不住在心裡感慨他們的新主人大氣,格局和普通人不一樣,真真叫人望塵莫及。

秦遠琢磨著等這七百畝地發展起來,他以後拿農場東西獻出來的時候,就能多一個借口了,不過這得蔬菜至少要等幾個月,水果則可能等更久。

秦遠與方喜、蔡陽道彆後,就準備一個人騎馬回去。

方喜忙問秦遠:“以後莊子裡有事情,小的們去哪裡回稟郎君?”

“最近在同僚家住,經常換地方。等我確定好了在哪兒住,會來告訴你們。”秦遠道。

方喜等人聞言頓時沉默了。

他們之前刑部滯留的時候,多少聽過小吏們討論長安城的情況。後來他們幸運,被選中派給新主人,又聽小吏說過一些新主人的情況。

大家都知道他們的主人是長安城剛剛晉升的新貴,孤身一人,沒什麼家世背景,也沒什麼錢財傍身,完全就是憑著自己的能耐得到了大臣們和聖人的賞識。

新主人剛剛來長安城其實也沒多久,估計沒那麼快安定下來。之前還特意雇車把他們載到這裡,還把他大部分的俸祿和糧食都留給了他們。新主人自己則居無定所,卻對他們這些奴仆這麼好,這教他們如何是好。

除了感激涕零,就隻能以命相許了。

方喜率先下跪,隨後蔡陽和餘下的雜役都跪下了,給秦遠磕頭謝恩,有的甚至掉了眼淚。

“郎君的大恩大德,奴們無以為報,不等下輩子,就這一輩子做牛做馬都可,願為郎君萬死不辭。”

“對,郎君叫我們去死,我們就去死!”大家紛紛應和。

“胡說什麼,叫你們種個田而已,哪裡會死。以後少說這些晦氣話,若真想謝我,就把地種好了,你們有好處,我也有好處。”

秦遠打發他們趁著天沒黑趕緊收拾置辦,剩下的所有事他都不管了。

馬蹄聲當當響起,方喜、蔡陽等人起身,齊刷刷地目送秦遠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

秦遠回到了長孫府。

秦遠來回騎了一個多時辰的馬,今天天氣好,太陽大,便覺得又熱又累。他就隨便在一棵樹下坐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汗。

突然有一雙白嫩修長的手,捧著一碗水送到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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