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都是正經的桃子(1 / 2)

大唐奸臣 魚七彩 11463 字 3個月前

斧頭男孩隨後被帶下去了, 不久後謝罪來告知秦遠,斧頭男孩姓隋名生源, 長安城人士,母親寡居多年,有位一直照料他的叔父, 此人正是第一酒樓的老板隋風雲。隋生源幾次三番往秦府扔斧頭, 目的就是為了挑撥尉遲敬德與秦遠之間的關係,以達到為他死去叔父報仇的目的。

“他是隋風雲的侄子?但我在隋風雲的戶籍案上我並沒有見到隋風雲有兄弟。”秦遠疑惑歎罷,就叫人去將隋風雲的戶籍檔案再找來看看, 隨即就確認自己並沒有看錯。

尉遲敬德很迷糊眼前的狀況。案子審了一半出現轉折,他本以為終於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指向秦遠的時候,大理寺這些人忽然提什麼‘謝罪’。尉遲敬德以為是自己老了, 最近長安城官場流行了什麼新詞叫‘請謝罪’, 大概就是讓秦遠給他謝罪的意思。

可他暗暗蓄勢了好半晌,等了半天,已然做好了對秦遠一口氣發作的準備, 卻始終沒見秦遠對自己有認錯的態度,而且還看見那個男孩被大理寺的人帶下去了。

再之後就有人呈上新的供狀, 男孩的身份居然跟前段日子最有名的罪犯隋風雲扯到一起了。

尉遲敬德越來越覺得糊塗。

“你們說的謝罪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等待的時間不長, 但尉遲敬德耐不住性子了,直接張口問。

長孫無忌才想起來尉遲敬德並不知道謝罪是誰。他看一眼秦遠, 將尉遲敬德招到跟前來, 小聲解釋此‘謝罪’係為人名, 論起此人的能耐更是了得。

“我不信,這世上還有這種怪人!”尉遲敬德聽說謝罪的異能後,直搖頭,他立即粗聲反駁長孫無忌,“我看是你們合夥想幫著秦遠開脫,就編了這種話忽悠我!”

“尉遲公若不信,可以試試。比如你有什麼秘密大家不知道,讓她一問便可知曉。”長孫無忌道。

尉遲敬德猶豫了。

長孫無忌便激將尉遲敬德膽小,既然不信還不敢嘗試。尉遲敬德氣得立刻就答應下來,表示願意一試。

“為了避免窺探尉遲公太多秘密,還請尉遲公指定問題令她詢問。再有謝罪的能耐不可外傳,若被外人知道朝廷有這樣的能者,以後奸人再作案怕是會有所防備。”秦遠說明道。

尉遲敬德態度不爽地哼了一聲,他不跟秦遠說話,轉頭去告訴長孫無忌,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自當會信守承。

“你就讓她問我,每天早上喝完水之後會乾什麼。”

片刻後,尉遲敬德噶尷尬地從側堂出來,摸了摸鼻子。

“如何?”長孫無忌自信地笑問尉遲敬德,他剛才那麼即將尉遲敬德,還耐心等到現在,就是想看尉遲敬德現在的臉色。

這會兒瞧他那神色,一會兒一變,可太有趣了,長孫無忌再度拉深自己嘴角的笑容。

尉遲敬德疑惑歎道:“竟真被她說準了,是不是你們早知道我早上喝完水後會放兩聲屁?”

“哈哈哈哈……”

長孫無忌猝不及防地拍大腿,大笑起來。

秦遠、戴胄和孫伏伽也跟著笑,不過相對於長孫無忌那種肆無忌憚的大笑,他們三人的笑就非常禮貌和委婉了。

“尉遲公若不信,大可以再試試,最好用誰都不知道隻有自己知道秘密來驗證。這樣你就不會誣陷說是我們早就打聽好了,是我們合夥了。”長孫無忌攛掇尉遲敬德再來一次,他是真的還想再樂一樂。

尉遲敬德不是傻子,瞧在場這些人這般自信,心裡自然清楚這謝罪的能耐是真的了。難怪他近來聽說秦遠接連數日破了十幾樁懸案,原來靠得就是這個謝罪的能耐。

“罷了,暫且就信你們一次。便是說此人一開始就假借我的名義去秦府扔斧頭,想設計陷害我們,再借我的手去對付秦遠?”

“尉遲公聰慧!”長孫無忌稱讚道。

尉遲敬德嫌惡地皺眉感慨:“這孩子年紀不大,心眼倒是夠壞了!他居然還曉得我會用斧頭,並故意照著我用的斧頭的樣式打造往秦府丟!此人你們必須嚴厲處置!”

尉遲敬德說罷,轉眸朝秦遠瞪了一眼,就起身告辭。既然案子跟他沒關係,那今天這事兒他就不摻和了,該和秦遠算的賬他會留著以後再算。

送走尉遲敬德之後,秦遠重新提審隋生源。隋生源剛剛恢複神智不久,正疑惑之前自己怎麼會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堂上秦遠一聲嗬斥,質問他與隋風雲的關係為何。

隋生源愣住了,驚惶發呆地望著秦遠。

“你怎麼會知道?”

戴胄這時候出聲質道:“你的事情我們都調查清楚了,你想故意挑撥尉遲公與秦少卿的關係。想必你是前些日子知道他們二人關係不和,便想著趁機加一把火,讓尉遲敬德對付秦少卿?”

隋生源的心思全都被說中了,便咬著牙,垂下了頭。

“事到如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母親與隋風雲經常來往?”秦遠問。

隋生源一聽這話激動分辯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她沒乾係。你們不要牽扯她,殺我一個人就夠了。”

“即便隻處置你,也當通知你的家人。”秦遠接過隋生源的戶籍資料,看了下隋生源的住址,隨即愣住了。

長孫無忌察覺到秦遠的臉色變化,忙問怎麼了。

“這地方我知道。”秦遠打量隋生源,依稀從他的眉眼看出了幾分相似,“陸巧兒與你什麼乾係?”

隋生源聞言,把頭低得更深。

長孫無忌等人都知道陸巧兒,聽這話全部驚訝不已,詢問秦遠到底怎麼回事。

“我以前派人送過她回家,陸巧兒的姨母家就住在這個地方。”秦遠解釋罷了,便命人去請陸巧兒及其姨母馬氏前來。

隋生源驚慌不已,此時此刻恨不得把頭埋在地下躲起來。

不多時,馬氏和陸巧兒相扶進了公堂,她們起初還疑惑為何都被請了過來。因為以往就算破案,都是陸巧兒自己來,不會特意請馬氏。

馬氏今年三十六歲,穿著一身青藍色素淨絹緞,皮膚白嫩,氣質嫻婉,風韻猶存。

她活到這個歲數,也從沒有踏進過官門,今天是第一次,故而有些緊張,一直拉著陸巧兒的胳膊。

當馬氏見到隋生源時,她頓然什麼都忘了,立刻就衝到隋生源的身邊,拉他胳膊,令隋生源麵對著他。隨即馬氏就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隋生源的臉上,叱罵他到底做了什麼壞事,竟然惹到官府來了。

隋生源哭著垂著腦袋瓜兒,不認錯,也不喊冤。

馬氏見狀,淚水越加止不住,直歎自己這些年養的就是個冤孽。

陸巧兒連忙在旁勸慰,見根本勸不動這娘倆,陸巧兒就抬頭望向秦遠,詢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隨後得知經過,陸巧兒便瞪向隋生源,問他是不是真做了這等愚蠢之事,隋生源嗚咽著點了點頭。陸巧兒氣得跺腳,直歎馬氏剛才那一巴掌打輕了。

秦遠見馬氏母子激動,暫時不好審理,便先撂著他們,命陸巧兒外麵說話。

倆人在堂外站定,秦遠剛要開口,長孫無忌來了。

秦遠看一眼長孫無忌,轉頭繼續麵對陸巧兒,正要再開口,戴胄和孫伏伽也來了。

戴胄和孫伏伽二人非常有序地就站在長孫無忌身邊,三人並列成一排,並都把雙手放在身前,互相握著,看向秦遠和陸巧兒。

這三人的圍觀可以說非常理直氣壯了。

秦遠很想把他們趕走,但想想這案子是公事,並非為私,故忍下了。

“你姨母與隋風雲有關係,你為何沒有告知我?”秦遠問陸巧兒。

陸巧兒愧疚地垂眸:“一個是我姨母,一個是我外甥。得知隋風雲的案子後,姨母就求我為了生源以後著想,讓我瞞下這件事彆說。姨母說她們母子隻是想平安的活下去,為此還跪下了,我如何能不答應。本來這隋風雲犯案,和彆人又沒有什麼乾係,姨母帶著兒子隻想本分過日子,我便就沒有特意來跟秦大哥說。”

“隋風雲是隋生源的親叔父?”

陸巧兒慌忙跟秦遠解釋道:“不是,我姨父剛好姓隋,姨母寡居以後才認識了隋風雲,倆人就此相知,那時候生源已經三歲了。因為隋風雲經常去瞧姨母,也照料生源,為了避免人家說太多閒話,便說隋風雲是生源的叔父了,實則二人並沒有血脈乾係。隋風雲待我姨母一直很好,他從未娶妻,也沒有在外有過女人,隻是一心照料我姨母母子。我本來以為他隻是個癡迷於做飯的老實生意人,沒想到後來居然是那麼壞!”

陸巧兒說到這裡,十分愧疚,連連行禮給秦遠賠罪。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隱瞞會帶來今天這樣的結果,也沒有想到自己十五歲的表弟,居然如此不聽話,大半夜擅自丟斧頭到秦遠的府邸。

秦遠點了點頭,“此事倒不怪你,你們是親戚,你姨母待你不薄,他們求你,你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陸巧兒多謝秦遠理解,再一次給秦遠行禮致謝。

長孫無忌在旁一直打量陸巧兒的模樣,覺得她人比之前更加白淨好看,且更溫柔嫻婉。聽秦遠說陸巧兒小時候很調皮,滿山遍野地亂跑。這鄉下姑娘進城之後就被養在深閨,皮膚自然就會養白了,沒想到人也變得文靜,竟慢慢蛻變,出落得如大家閨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