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上天啦(結局)(2 / 2)

大唐奸臣 魚七彩 10630 字 8個月前

那是不是自己此舉,會或多或少會影響下麵人的為官態度?

秦遠佩服苗行秀的表達手法,先抑後揚。口口聲聲說不想讓他貶黜,隻是想遏製不正之風,可他已經把事情抬高到整個國家和為官風氣上麵了,根本就是在拿他開刀。這事兒不殺雞儆猴,槍打出頭鳥,怎麼遏製?

秦遠可不想在成功得意之時,因為疏於防備,被人狠狠收拾一頓。朝堂風雲變幻,這一刻他得風光是一品侯,下一刻便可能是階下囚。要緊的是他現在仙身還沒有完全恢複,如果此刻因為犯錯而行動受限,肯定會耽誤他接下來找骨頭。再如果他因為犯錯,被人落井下石或是趁機謀害,人死了,那他還要重新投胎,重新覺醒,重新去找仙骨。

秦遠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一定要駁倒這位後繼撲來的新禦史大夫。

此時此刻,朝堂上的眾人一時無言。這會兒陛下沒表態,正陷入了沉思,大家當然要觀望風向,先審時度勢再行判斷。

秦瓊不服氣,想反駁苗行秀,他腳尖剛要往外挪動,發現秦遠正看自己。

秦瓊會意,老實地不吭聲了。仔細想想也是,他若一事激動說不好,最後反被人家抓把柄,倒叫自家兄弟更不好翻身。他跟秦遠的關係誰都知道,這時候避嫌不說,似乎比說了好。

秦瓊便不動了,隻眼神狠狠地瞪苗行秀,努力嘗試用眼神殺死他!

秦遠悠然地邁出一步,低沉有辨識度的嗓音劃破了大殿內的寂靜,分外悅耳好聽。

“勞煩苗禦史回答我幾個問題,您隻需要剪短地回答有還是沒有就行了。苗禦史可否願意?”

苗行秀不懼地回看秦遠:“好。”

“我為官之時,可有玩忽職守之處?”秦遠質問苗行秀。

苗行秀:“沒有。”

“苗禦史可曾列過單子,每年各地官員都會進獻何等奇珍異寶給陛下?”秦遠再問。

苗行秀搖頭,還是道沒有。

“那依照苗禦史的猜測,其價值是不是應該至少多於十萬匹帛?”秦遠繼續問。

苗行秀點頭,“必然比這高,我知道秦寺卿要說什麼,但他們的進獻與秦寺卿不同——”

“自然不同,我的東西便宜,不值錢!”秦遠立刻截了苗行秀的話。

苗行秀生氣地要反駁秦遠無禮。這時候房玄齡、秦瓊等人,都輕輕咳嗽了一聲,令苗行秀分神了。

秦遠便趁這個時機一鼓作氣反駁苗行秀。

“苗禦史分明在偷換概念!把儘忠說成諂媚,把陛下有遠見的破格提拔,說成了受我諂媚蠱惑所致!

我若是個奸佞,為官不仁,為臣不敬,暗地裡乾出些玩弄權術、中飽私囊等等齷齪行徑那我合該被苗禦史這麼說,甚至直接殺了我也活該。請容我說句不客氣卻公道的話,從過去到現在,我做過的這些事,立下這些的功勞,哪一件辜負了陛下對我的器重?

苗禦史剛剛說我帶壞了風氣,那我還想說我是帶好了風氣。我不貪圖金銀富貴,沒有七情六欲,甚至都沒有娶妻兒,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大理寺,撲在查案子上麵。我說的這些,大家都用目共睹了吧。

試問朝中有誰能比得過我查案迅速、準確、無遺漏?為官這件事是能者居之,能耐有多大就擔多大的責任,我合格了,擔得起,便說明我乾實事了。其實我付出的努力遠比苗禦史看到的多得多。

當然,如果這朝內外的官員都跟苗禦史這樣,擋著一半眼睛看人,那我真無話可說了。什麼人都能被挑出毛病,畢竟大家都是人,誰沒點小缺點小毛病呢。”

房玄齡非常讚許地點頭,他特意把點頭的幅度搞得很大,生怕有些人看不見似得。

長孫無忌、秦瓊等人也都學著房玄齡那樣,大肆點頭附議秦遠的話。

“苗禦史隻說其一,卻不說之後更重要的二、三、四,以言詞誤導大家,甚至貶低陛下的英明決斷,把我形容成好像真是個諂媚的奸佞一般。我真不知苗禦史是心懷何意?

我看我帶壞的不是風氣,是把某些的嫉妒之心帶出來了!”

秦遠說罷,就拱著手,請李世民為他做主。

李世民已經滿心清明了,他眸光深邃地盯著秦遠,又故作哀愁地歎了口氣,“看來又要換禦史了。”

苗行秀不服氣,匆忙跪地,恭請李世民再聽他說幾句。

“不必再聽,你也說不出什麼來。你當寡人不夠英明就罷了,把魏征、房玄齡、長孫無忌讓他們也同朕一樣,看錯了?”

李世民說著說著臉色就陰沉下來,在帝王氣勢震懾之下,在場所有大臣都鴉雀無聲,甚至不敢呼吸。

“吾皇英明!”眾臣子們高聲齊呼。

李世民笑了,直歎他此刻並不想聽著這句,轉即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秦遠身上。

眾臣會意,立刻同秦遠一起再次齊聲高呼:“吾……皇……開……心!”

從兩儀殿出來後,危機解除的秦遠一身輕,可以專注眼前找仙骨的事了。

仙骨不長腦袋,脫離秦遠身體後,並沒有意識和記憶。所以它會變成什麼,秦遠也不清楚。但它的表現一定和普通人不一樣的,畢竟它是一塊帶‘仙’的骨頭。

自己身體裡掉出去的骨頭,自然還是自己的身體最熟悉。秦遠便用滴過自己仙血的符紙飛鶴去搜尋,七日後,經再三確認,秦遠發現他的紙鶴都定格在張府,也便是秦瓊的嶽父的府邸。

稍微調查之後,秦遠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的仙骨就是張九娘。

張九娘會性情淡泊,無欲無求,頗為與眾不同。她能感覺出萬物悲喜,這種‘感覺’其實跟秦遠的‘感覺’有異曲同工之處。再有,黑白花貓會跟親自己一樣親昵她。

這一日,秦遠約張父飲酒,酒至半酣時,秦遠便問張父關於張九娘的身世。

“若我猜得沒錯,她不可能是您的親生女兒吧?”

張父震驚不已,反問秦遠怎麼知道。秦遠便胡謅一個迷糊的理由,說查案時偶然得之。

張父知道秦遠身邊有能人,能探查到常人所不能探查的真相。他不多追究了,反正已經暴露了,他歎了口氣,隨即就老實坦白了。

如秦遠所料,張九娘確實不是張家親生。

當年張母跟著外調的張父去嶺南生活,因早產誕下死嬰,傷心決絕,幾次欲尋死上吊。之後有一日張父碰巧就在路邊撿到了一名赤身的女嬰,便將他抱回府裡後。張母見了嬰孩便緩解了悲痛,當她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哄弄撫育。張父覺得嬰孩有福氣,救了她的妻子一命,遂真心打算將張九娘當成親女兒養,便瞞下了她非親生的消息,甚至對長安城家中的孩子和親戚們都隱瞞了。從嶺南回長安之前,張父就把知情者的家仆都給打發了……

秦遠猜測當時張母應該是得了產後抑鬱症。碰巧他的仙骨落入人間之後,可能初次碰見的就是嬰孩,所以就化成一名嬰孩,被張父給撿到了。

“秦寺卿,我求求您,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訴九娘。”張父緊緊拉住秦遠的手。

秦遠點頭應承,心下則暗暗琢磨著自己該怎麼收回仙骨,才不至於傷了張父張母的心。

三日後,張九娘受了秦遠點化‘迷途知返’,變身回了一塊白淨的小骨頭。

秦遠恢複仙身之後,便化作張九娘的模樣,穿上一身道袍,與張父張母請罪,堅持出家去隱居修道。

張父張母傷心鬨了一陣,但在秦遠幾番巧言遊說之下,如“為父母姊妹祈福”、“我心意天生如此”、“感受元始天尊召喚”、“家裡出家一人往後必有福報”等等理由,終於得到了張父張母的同意,可以離開長安了。

秦遠盤算以後會定期送信給張家,即便他回到天上,也會這樣做。假意張九娘還在外雲遊,給張家父母報平安,讓他們安心。

至此所有事情便都圓滿解決了,秦遠回歸天庭複命。

離開天界不足一天半的他,回家之後就被他的神仙爹娘罵個狗血噴頭,隨後又被玉皇大帝也罵個狗血噴頭,還被禁止玩人間遊戲三萬年。

“陛下,小仙以後真不玩遊戲了,願意多做些實事,為天界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一直慵懶眯著眼的玉皇大帝忽然正常張開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起秦遠。

“嗬,你這調皮猴兒又想耍什麼幺蛾子。直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吾皇開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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