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母子又聊了幾句彆的,才掛了電話。
霍建在辦公室裡轉了幾個圈,在心裡打了幾個腹稿,便去找團長了,暗暗給自己打氣,一定要說服團長。
團長姓高,是個又高又壯又黑的老漢,約莫五十來歲,如果不是穿著軍裝,瞧上去就是個老農民。
可是他穿著軍裝的樣子,也像個穿著軍裝的老農民。
鐘團長種田還挺有一手,又是西北本地人,對這裡時節也懂些。
“不熱嗎?建仔……”說著,鐘團長大手擺著大蒲扇,上衣全敞開著,露出黑乎乎的胸毛和結實的肌肉,那說話的調調也像個兵痞子,見眼前的年輕人站著筆直,一絲不苟的扣著風紀扣,不由得替他熱。
“報告團長,有個好消息,聽說西北乾校有個留過洋的中醫大夫,要不要接過來?”一路過來,想了想,霍建還是選擇直接說,不然,高團長可能聽不懂。
“什麼?留過洋,又是中醫大夫,那不是一流人才……好啊,你小子,為了婆娘生個娃,長本事了啊。”高團長可不怕什麼留洋,大不了回家種田,在這也是種田,回家也是種田,不虧。
“報告團長,是為了咱們團。”霍建立馬糾正道。
……
留過洋的中醫大夫一把脈,就知道黎西真懷的是雙胎,他很是保守的說自己不是婦科醫生,為了安全起見,提早去省城待產。
還好,請來了鐘醫生。
不然,一時半刻還真不知道是雙胞,黎西真隻覺得這一胎特彆大,大的她心慌慌的。
“鐘醫生,您不會接生嗎?”黎西真還沒有說話,身邊的丈夫急切的問道,他有工作,去省城,走不開啊,咋辦?
“不會,論接生,我還不如一個接生婆呢,我建議你們去省城衛生所……”一般二般的接生婆不能母子(女)平安的接生雙胎,鐘醫生中肯的道。
“謝謝您,鐘醫生。”黎西真很是真誠的道謝。
眼前的鐘醫生還很年輕,不過四十來歲,身體狀態還好,看來在乾校也沒有受到苛待,就是有點瘦削。
瘦是正常的,吃不飽才是目前的常態。
黎西真特彆的怕死,學校一放暑假,就讓大嫂陪著自己去省城。
霍建是真的走不開。
這個時候,黎西真已經七個來月,隨時會生的。
好在大嫂很能乾,先去打聽婦產科哪個醫生最好?知道是個女大夫,便直接去人家家裡送禮。
禮多人不怪。
然後,陪黎西真去醫院找女大夫把脈。
“還沒有到預產期……”女大夫是個五十多歲的,慈祥的如同身邊的阿姨,聽說救人無數呢。
當然沒有到預產期,霍建托戰友早便在省城租下一間平房,黎西真昨晚便住了進去。
之前兩個月有鐘醫生天天把脈,之後,大嫂也天天陪她來醫院找這位女大夫把脈。
雙胞胎一般都會早產。
黎西真卻平穩的懷到了九個月,花了十幾個小時,生下一對兒子。
老大四斤八,老二四斤二,十分可喜。
將早早便取好的名字給喊上了,老大霍黎平,老二霍黎安,霍建早早便同意她隻生這一胎。
黎西真在醫院呆了一周,又在租來的平房內住了三周,下身不再流惡露才回兵團。
回了兵團,黎西真又接著做了月子,要做滿雙月子才算完。
“小學從軍屬裡招了新的數學老師,你先養身子……”團長愛人過來看孩子時,小聲說道。
“嗯。謝謝嬸子。”黎西真不是大嫂,一直想著換工作,為了不下地,情願三年抱兩。
一懷孕就躺著,對大哥說下不了床了,大哥自然沒有法子,連生了兩個孩子。
大嫂是知青也是軍屬,當然會得到優先照顧,隻是大哥不慣她這個毛病。
這一回,大嫂是出了大力。
那霍建自然得表示表示了,就給安排去剛剛成立的托兒所,就是照顧一到三歲之間的孩子。
四歲以上,已經可以跟著大人下地了,或是跟著哥哥姐姐去上學。
這年頭可不興找月嫂,黎西真一個人照顧兩個娃,真真辛苦。
可霍建白天任務重,夜裡不能不讓睡好,就被黎西真趕去了西屋睡覺。
霍建也不是全然不管家裡妻兒的,挑水劈材,洗洗刷刷都是他的事。
好在黎西真對養孩子還是比較有經驗的,她從來不抱孩子,抱了這個,那個會鬨的。
給兩個兒子吃飽了,收拾清爽了,聽到兒子哭幾聲,黎西真也隻推兩下搖籃,或是直接讓他們哭哭哭。
黎西真特彆愛惜自己身子,一直等到雙胞胎百日後,才同意與丈夫過夫妻生活。
如果不在這個年代,黎西真還會想彆的花樣應付丈夫……這個年代的軍人,讓丈夫多多乾活就行了。
一般不會生出花花腸子。
當然不是絕對的,某些領導利用手頭的權利,欺負知青……相對而言,軍團算是一片淨土。
黎西真也不信丈夫對自己絕對忠誠,在這個年頭,可背叛妻子的代價太大了。
丈夫,不是個無腦的。
……
黎西真自己沒想工作的事,可霍建一直記得呢。
等雙胞胎兩周後,也將她安排進了兵團托兒所。
好吧。
兩年沒有收入,黎西真又是大手大腳的性子,將丈夫每個月的津貼全部花完,還好有婆婆的補貼。
黎西真在家裡向來是鎖上院門和房門的,一是不想與軍屬們聊八卦,二是她天天做好吃的,不想被人看到。
這樣一來,黎西真成了軍屬口裡的八卦中心。
好在黎西真向來不在意,多年來一直在托兒所看顧孩子,一直到雙胞胎六歲,軍區與縣城通了班車。
公公找關係讓黎西真去了縣城小學當老師。
婆婆給他們在縣城買了房,孩子也跟著黎西真上學。
可是,這一年馬上就恢複高考一,而黎西真自然要參加高考的。
高考成績很好,黎西真考上北大,帶著兒子們走了。
老公自然不能落後,他立馬申請進修,一家在北京團聚了。
……
這些年,大哥和大嫂還是脾氣不合。
高考一恢複,大嫂便參加了高考,考回了上海一個大專。
夫妻倆高高興興的離婚了,兩個孩子都跟著大嫂回上海,並順利落戶。
大哥也轉業了,回了老家,進了老家派出所,自己談了一個溫柔的小學老師,再婚了。
新大嫂也是下鄉知青,也是個離婚的,好在沒有孩子。
(完)
“鬆鬆勁兒,我要……”話還沒說完,被王正茂堵了嘴,吸著舌尖,鄒學勤沒有掙紮便再次被拉進了欲|望漩渦。
舊樓房的隔音很差,便是睡在最靠邊的房間,鄒學勤一個離婚女人可不能由著性子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雖是舊樓,因住著師大教師家屬,這邊的暖氣很足,因而王正茂可以光著身著騎……
鄒學勤在強烈刺激下,顫抖,出聲……
好在鄒學勤沒有留指甲的習慣,不然王正茂早便被抓花了背。
後背那點痛,使得王正茂越發的興奮。
“阿茂,夠了……”二十出頭的年青人,真行啊,便是生過兩個兒子的離婚女人也隻能出口求饒。
鄒學勤是看著這個男人從一開始找不到入口,到如今……經驗豐富。
“不夠,要分開很久很久呢……”此時的王正茂不是她說停便停的……
……
次日一早
鄒學勤推了推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道:“起了,還要去排隊買火車票呢……”
“唉……”王正茂真的不想回家過年,一個翻身仰躺著……開始發呆。
鄒學勤理解身邊的男人,卻不大適合說什麼話,提醒一句便是極限了,她攏了攏自然帶卷的長發,披上家居袍子進了洗手間,腦子不由的想起這一輩子的情況——
她是去年進入這具身體的,很漂亮很時尚的離婚女人,出生在1963年,生過兩個孩子的離婚女人——
從身體記憶中得知,原主活了兩輩子:
第一輩子,本是個局長夫人,卻是窮得要死,原主在收了某人五萬塊和一個LV包,被丈夫逼著去退錢,退錢之後便是離婚;
離婚後,先後跟過幾個暴發戶(聽說他們私下玩笑著,要嘗一嘗局長夫人的滋味……),當然沒能成功轉正……最後,大兒子沒出息,小兒子身體不好,老是生病,他們不願意贍養她,沒有退休工資的她,隻能去做保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