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於然雙目輕合慢慢感受著周圍的植物。她似乎能聽到風聲在她耳邊掠過,帶著淡淡草木香混著泥土的氣息,這種氣味讓張於然從內而外感到舒適。
她發現隻要自己能靜的下心,便能感受到周圍植物對她身體中的氣息的渴望。
而在她一點點釋放出時它們便像是吸收水份一般慢慢將其吸收。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奇妙到讓張於然幾乎忘記了身體的疼痛以及時間的流逝。
“妹,你還要看多久啊,天都快黑了。”張醒撐著腦袋,一隻手還頑強地揮著給張於然打著並不存在的蚊子。
張於然長歎了一口氣,好像是要將這些年壓在胸口的氣都吐出來。她睜開眼看到周圍沒有任何異動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隻要控製好就可以不引人注目。
“行了哥咱們回去吧,哥你今天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就是太高興了想出來看看。”張於然悄悄地動了下自己的手臂,自己不過是在這裡待了不到幾個小時,這兒植物就不能再吸收她身體裡的這些氣息了。
她控製的很好那些山頭枯死的老樹和植物表麵上都沒什麼變化,而現在她整條手臂都能活動了!
天色漸黑張醒沒注意到張於然的異樣。
張醒得了張於然的允許,他推著輪椅就往山下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奇怪了今天沒蚊子。”
“哥我想好以後乾什麼了。”張於然嘴角根本落不下來,她身上的氣息竟然是源源不斷地似乎是隨著她的呼吸便會重新聚集在她身體裡,怪不得她雖然活了下來身體卻是越來越脆弱,吃了那麼多補藥用了那麼多種方法絲毫沒有好轉,原來是她從來沒試過將身體中那隱隱的氣息放出去。隻有流進沒有流出不過是死水一潭!
張醒腳步一頓隨即又很快地恢複正常,他自覺很謹慎地問:“什麼啊?”
“等我好了,咱家的地不是荒了嗎?”她記得自己家裡在馬路旁邊有兩畝地,山腰上有兩畝地,還有個廢棄的果園,他們山頭都是被村裡人包了的,村裡有十幾戶人家都有小果園,隻是因為五年前下了通知說是要修機場,加上家裡勞動力少大部分都荒廢了。可是那建飛機廠的勘察隊人一量剛好把他們這塊地給掠過去了。
說是地質條件太差,有更好的方案,當然這原因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不過村裡人鬨了大隊好久這事她可是記憶猶新。
“啊?你跟我開玩笑呢吧?”張醒小心翼翼地問,好容易自己老妹有點想法了,他也不敢打擊她,隻是這種地也太離譜了,他們家又不是養不起她,在張醒心中隻要自己妹妹生活能自理就是萬幸的事了,哪怕是讓自己養她一輩子都行。
張於然看不到張醒的臉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才不要你養,以後我就自給自足,要是收成好就再到集市上賣一點,換點生活費就好了。”張於然這麼一想,自己戴著草帽扛著鋤頭除草的畫麵就忍不住想笑,到時候她要是賣的錢多了還能給她哥買個房子,這樣他就比較好找女朋友了。他上個女友就是因為覺得他們家庭條件太差給吹了。
她可得快點學會控製身體。
張於然躺了三年牙齦都萎縮了一笑就是一大排醜陋的牙齒,張於然很少笑得那麼開心了。
“行妹,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張醒一見妹妹這是太高興了,彆精神上出什麼毛病啊,趕緊順著她說。
張於然也不敢笑了,怕刺激到她哥。
可彆把人嚇到了。
徐徐漸進吧。
到了家張醒抱著張於然就讓她去摸柿子樹的樹枝。
張於然沒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那是真的死沉死沉,張醒憋著一口氣用腦袋一個勁地往樹枝方向搖。
示意張於然趕緊摸。張於然想自己哥腦子果然還是不太靈光,她要是手臂不能動隻能動手指頭右手可是會垂下去的,怎麼伸手摸東西。
張於然忍不住笑著搖頭,然後在張醒想起這檔子事之前伸出了右手,輕輕地撫摸過樹枝,真是對不起了讓你給我背鍋了。
那樹可不會回應她。
“靠!小妹你胳膊!都能動了!”張醒一下子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他忍不住大笑著抱著張於然轉了好幾圈。
張於然沒反應過來一把扯掉了一手的柿子葉子。
張於然:“……”
張醒他心裡痛快!好久沒那麼痛快了!
“果然是神樹!”張醒壓低聲音興奮地說道,“小妹趕緊的你試試用另一隻手摸,另一隻腳也行啊!”
張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