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戈抱著一袋子山楂有些發愣,他轉過頭問宋之浩,“剛才是高主任給我送東西了?”
“真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到。”宋之浩忍不住吐槽,“怎麼樣請我嘗嘗?”
“你抱著乾嘛啊?我去洗一點嘗嘗,咱們上次喝的山楂水應該就是這個做的。應該很好吃。”趙成一可不想聽他們說這些了,他就想趕緊吃。
“我這心裡怎麼這麼不得勁呢。”這世界上還真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孫戈抱著那一袋子山楂有些苦笑不得。他們本來是在食堂吃飯臨走的時候聽到高邑叫自己,然後自己就被塞了一袋子山楂。小三輪就在他旁邊呢一看就知道這山楂是誰的。
他們三迷迷瞪瞪地回到宿舍,吃驚的不是張於然給他們送東西,而是送東西的人竟然是高主任。
“我去洗一洗吧。”孫戈揉揉眼,“吃完了咱們還得睡午覺呢。”
孫戈洗了一小碗山楂三個人分著吃。
這玩意還是像以前一樣酸的上頭但吃了就很上癮,他們三個吃了小半包才停下來。這還是在孫戈的強烈抗爭下,要不然就全部吃完了。
“舒服。”宋之浩齜牙咧嘴地吃了手裡最後一個山楂。
“你們省著點吃,我還想拿回去給我老爸嘗嘗。”
“彆那麼小氣啊。”
“你爸應該不喜歡吃這種東西吧?”
……
張於然騎著自己的小三輪車回家,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她買的床才到,張於然收拾了臥室幫著工人將新床抬進房間,這麼一下子她房間就有點擁擠了。
她躺在床上試了試,向左滾滾向右滾滾,真的還挺大的。白貓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她在床上滾了滾,新床上沾上幾根白毛,張於然側過臉就能看到餘老師放大的貓臉,因為吃得好喝的好白貓圓圓的貓臉側躺著被擠壓地一隻眼睛都看不見了,張於然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
管他呢。
反正餘老師和原來也沒什麼區彆,自己乾嘛要想那麼多呢?
張於然伸出手摸了摸白貓後脖頸那一片軟軟的皮毛。
“乾嘛?”餘老師側躺著昏昏欲睡被這麼摸著很是不舒服,伸出爪子輕輕地推了兩下。
張於然收回手一
個翻身坐了起來,“餘老師你繼續休息我先收拾東西。”床是被搬進來了,其他東西就得挪挪地方要不然房間就太擁擠了。張於然將書桌電腦櫃子等等重新擺好位置,然後拖著她原來的小床到雜物房裡,將單人床側放著。
她回去將白貓抱起來放在自己肩膀脖子上,懶懶的白貓像是一條白圍巾跨掛在她脖子上,也就是張於然現在身體素質非常好要不然早晚要得脊椎病,不過白貓看著十幾斤重實際上沒那麼沉,也不知道餘老師用了什麼方法。
她鋪了床,然後重新將白貓放到床上,淡藍色的床單上白貓像是一片雪白的雲,就是這片雲太重了壓得軟軟的床墊深深陷了下去。
張於然難得想要偷懶躺在了床上,這樣床上就有兩個坑了。
“餘老師?”張於然枕著自己的肩膀躺著輕聲叫了一聲。
“怎麼了?”餘穀並沒有睡著隻是休息。
“沒事就是叫叫你的名字。”張於然笑盈盈地說。
“閒的沒事乾。”餘穀覺得今天自家小徒弟很奇怪,不過他也不在意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張於然也就躺了十幾分鐘就爬了起來去做了晚飯,誰說她閒了?天氣變暖了果園一大堆事等著她呢。
小與果園。
鄭怡明坐在車後座透過玻璃看窗外。
宋笑夏開著車忍不住說:“我上次來的時候這兒還是光禿禿的。他們竟然還自己鋪了石子路。”
“光靠他們幾個還真不容易。我看著還有彆的地方也有種菜的。”鄭怡明收回目光,她這次接到了張於然的電話請她到果園裡來逛逛,開春之後她身體好了正好想要再跟張於然親口道謝,她當然不會推辭直接就答應了。
“鄭廠長好啊。”張於然今天難得沒有穿著舊校服上山,她穿了件紅色的毛衣和牛仔褲綁了個高馬尾脖子上還戴著條餘老師貓圍脖,她在路口等著看到鄭怡明就笑著打招呼。
“小張你就該這麼穿,好看多了。”鄭怡明從車上下來,這座山海拔不高山上的氣溫和底下也差不了太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地方的空氣好像更清新,四周綠意盎然透過周圍的圍欄還能看到一片片的菜地和果樹,蘋果樹和石榴樹上已經結了果子紅豔豔的增
加了不少色彩。
張於然帶著她們兩人沿著石子路往裡走,“前麵有一片桃樹,現在正是好看的時候。”
果不其然鄭怡明被到了一片桃花林,淡粉色的花還帶著露珠顫巍巍地開放著,在桃花林旁邊有個小木房,大概也就四十平米左右,這年頭純木頭搭建的房子可不多見了,這也不算是個房子準確來說更像是亭子,四周用手工編織的竹簾子圍起來。宋笑夏覺得這地方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實用。
“園長。”呂直從木屋裡走出來,“東西我都準備好了,那我去澆水了。”呂直是張思才招來的人,她們在本村找了兩個人一個是呂直另一個叫錢書立,性格都是那種悶頭乾活的人,年紀也不大兩個人都是沒考上高中很小就開始外出乾活的,因為他們家給的錢還不少,離著家裡也近他們兩個就留在果園工作了。
“嗯,去吧。”張於然點點頭拉開門簾讓鄭怡明和宋秘書進去。
張於然也跟著進來了,房屋裡麵擺著木桌木椅,“我本來想要工程隊來建個房子之類的,不過申請起來比較麻煩,而且這山上挺難平整出合適的土地,隻能先這樣了,我還準備再蓋幾個,勉強夠用就行。畢竟我不想錯過這一季的桃花和梨花。”不過該辦的手續她也在辦了估計在夏天就能建房子了。
“喝點熱水,還是有點冷吧。”張於然給她們兩個倒了水。用餘老師提供的枸杞子泡的水。餘老師覺得這挺夠排麵的。
“還行。”鄭怡明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嗯還挺好喝的,她以前喝的枸杞子泡水都是沒什麼味道的,這個倒是有股清甜的味道。
“我今天讓你們來看看我們果樹。這是已經成熟的蘋果和石榴你們可以先嘗嘗。”張於然請她們過來主要是來談生意的。
“那倒是不用了,咱們直接簽合同就行。”鄭怡明也沒嘗就讓宋笑夏拿出合同。
張於然愣了愣,我靠我這風度白裝了,這也太快了吧。
“我相信你們果園,不過我們廠子的人估計得撓頭了,我們還沒做過石榴罐頭。”鄭怡明從宋笑夏那兒接過了合同遞給張於然。張於然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她也沒猶豫就簽字了。
“為你們研究人員的頭
發默哀一下。”張於然留下一份合同另一份還給宋笑夏,宋笑夏將合同裝好了這才喝了一口枸杞子泡水,她喝得眼睛都亮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老乾部專屬的東西這麼好喝呢。
“宋秘書你去外麵逛逛吧。”鄭怡明突然開口。
宋笑夏知道這是有話想要單獨跟張於然談喝完水就出去了。
“怎麼了?”張於然也有些納悶,這麼簡單粗暴地把人給趕出去。
“我覺得還是得和你解釋一下,我後來按照你說的去查了,就在市醫院發現了符合條件的人,我也擔心是找錯了人,就讓人查了查發現這人和我朋友有聯係。我那個朋友以前還是和我在廠裡做工的,不過我一直不怎麼變老。你也知道有時候身邊的人更不可靠。她以前是工人後來工人也不是鐵飯碗了,不過也一直在廠子裡乾活,她說是那人主動來找她的,讓她想辦法把那項鏈拿出去一段時間,我去銀樓這事就是她攛掇的。”鄭怡明簡單說了說:“那個生病的人我一直讓人看著,不過前幾天那人突然出院了。”
張於然眼皮一跳,“在咱們市裡還有人能完全瞞著你也是不容易。”
“我可沒你說的那麼厲害。”鄭怡明被她這話給逗笑了,“不過確實是這樣,出院手續都沒有辦完就跑了。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聲。”
“那你那個朋友呢?”張於然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
“我給找了個理由開除了,都這個年紀了她恐怕也找不到好工作。我又沒什麼事隻是老了幾歲不至於做什麼。”鄭怡明喝了口枸杞水說。
張於然聳了聳肩,心裡總覺得鄭怡明這種處理方式不太好,不過這也是她的事自己管不著,“對了留下來吃頓飯吧,我還請了彆人,看時間估計都快到了。”
“原來你今天不隻請了我啊?那我得看看其他跟我爭的人都是誰。”鄭怡明本來還有些落寞的神情一下子就變了,“對了我看著還有彆處也種了菜這是你們村裡組織的嗎?”
“啊?這個我不知道。”張於然挑了挑眉頭,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對了我能去看看你家那條黑魚嗎?”
你怎麼還記得那條魚?難道是心理感應?
這麼個小要求張於然
也不能不答應,“走吧我帶你去看。”
張於然帶著鄭怡明去水池,還沒走進就聽到宋笑夏的清脆笑聲。
“嗯就是這樣,我老妹從小到大就是這麼厲害。”
“你妹知道你這麼說她嗎?再給我說一個唄。”
“事跡多著呢,以前我妹上小學的時候班裡有個男同學,我們這兒那些學習不好的孩子會留級的,那小孩又高又壯。欺負同學都是直接掐彆人喉嚨,老師就安排他和我老妹同桌,剛開始那小孩還不讓我妹妹進出,她隻能從桌子上跳過去,主要是我老妹那時不願意搭理人,後來有一次這小孩又掐一個女孩的脖子,我妹著急了直接和他打了一架差點把人孩子頭發都給拔沒了。這人後來就沒欺負過班裡的同學。我都還沒出手呢,我妹自己就把霸淩掐滅在萌芽裡了。”
“看不出來,張園長好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