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柳醒來時,還靠在對方的懷抱之中。
馬車在移動,雨滴微響,聲音飄忽。
小魔王緊緊地擁著他,把手搭在他的腰身上,掌心貼著細膩微涼的肌膚,與斑駁的痕跡吻合在一起。
江折柳還沒太清醒過來,他渾身都疼,但被對方的氣息熏陶得困意太濃,能夠忽略這種乏累。
過了片刻,就在聞人夜以為他又睡著了的時候,江折柳卻忽然抬起手,抓住了身邊人的手腕。
他的指骨上有一圈淺淺的齒印,拉著聞人夜的爪子摁到小腹上,與腹部上的肌理穩穩地貼緊。
聞人夜霎時不安,攬著江折柳吻他的額頭,邊蹭邊道:“怎麼了?”
對方先是沒說話,靜默了好一會兒,才懶倦沙啞地道:“疼。”
聞人夜怔了一下,第一反應認為這是幼崽的存在,在汲取道侶身上所存不多的靈力,才會讓道體受損。
“撞得太深。”江折柳言簡意賅,埋在了他的肩膀邊,“結卡在一半,磨破了,從這裡往下,都疼。”
聞人夜目光微滯,尷尬道:“雙修秘典中的指引有錯,我沒想到那是隻針對同種族的,按照魔族的構造來說,女魔的宮腔裡是帶鋸齒的……”
江折柳抽了口氣,質疑低詢:“鋸齒?”
“嗯。”小魔王誠懇應答。
魔族沒有男婚女嫁的習俗,嫁娶是靠戰力決定的。所以魔族女性的內部構造也不會輸給男人,甚至因為作為孕育子嗣的一方,還會更加凶殘。
聞人夜解釋完之後,江折柳潛意識裡腦補了一下他們的交合過程,想到了帶著白色鷹隼麵具的公儀顏,莫名感到一絲敬意。
但她們的鋸齒,說到底也是為了受孕成功率、以及減少被劣質男性侵擾,這是萬物進化的選擇。
雙修秘典針對同種族,所以對這種種族隨機、性彆自由、立場矛盾的戀愛,有一點點小小的違和。
這違和也不算小了。江折柳閉著眼想。
聞人夜的技術確實有長進,但因為教科書的錯誤,以及經驗的缺乏,導致中途還是卡在裡麵了,上不去,拔不出,被軟組織包裹的硬結卡在裡麵,一直磨來磨去,無法移動。
當時江折柳坐在他腰上,低頭慢慢地親他,本來體力和狀態都不錯,準備跟小魔王爭個高下,看看有沒有機會反壓住魔尊大人。這個念頭剛剛浮起來,就被結外的軟組織猛地磨到了奇怪的地方,腰力驀然抽乾,一下子就軟下來了。
他敏感得過分,揣了蛋之後似乎變本加厲。
江折柳一絲一毫的變化都無法脫離出對方的視野,聞人夜頓時就知道他被碰到了什麼地方,他的情緒霎時間愈發興奮了起來,連骨尾都肉眼可見地開始晃動,從小腿往上纏繞。
骨刺刮得人有些疼,但並不劇烈,而是那種討好地磨蹭。
江折柳本以為這隻是眼前的一個小挫折,剛打算重振旗鼓,就又被重重地刮蹭了一下,這回直接趴在了他懷裡,肩膀都有些發抖。
……什麼啊,現在就來這個麼。
他有些不甘心,可節奏還是不可避免地進入了聞人夜的掌控之中,小魔王終於不再忍耐了,他露出尖牙,舔了舔齒尖,勾住江折柳的腰往上抱了抱。
隨後就發生了剛剛那一幕的犯罪現場——軟組織外麵溢滿了濕潤的水,在大量的潤.滑之下硬生生地往裡推了半寸,正正地碾在……
江折柳頓時沒力氣了,但他又確實不服,環著對方的脖頸不鬆手,低頭咬了一口聞人夜的肩膀。
他的牙齒整齊素淨,沒有殺傷力,加上魔族的體質天賦,這狠狠一口咬下去,連皮都沒破。
聞人夜甚至覺得對方挑逗自己。
於是,在錯誤的書籍指導、錯誤的認知偏差之下,他不小心又把對方弄哭了,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退縮,讓小柳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周都是泛紅的,唇瓣被咬得有些破損,還腫了。
……還真是,大!有!進!步!啊!
江折柳的生理性眼淚很好看,他有時意識不到自己在哭,而是身軀遭受到刻薄對待後自發的流淚紓解,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有時候是疼,但更多時候是……達不到滿足的巔峰,被小魔王壓著勁兒,一點點地磨他。
像是熬鷹一樣,反反複複地倏忽而停,被全然篡奪主動權,失控,失控,反複失控,可是即將衝出失控邊緣,達到瘋狂的界限時,卻又被狠狠地壓製暫停,讓潮水漲至高點,猛然滑落。
不給個痛快。
聞人夜似乎覺得讓他釋放的次數太多,會傷害他的身體,所以有意識地在控製這一點。江折柳早就想要控訴,隻是每次後麵都會有點暈,被其他更過分的事情吸引注意力,就一直都沒機會跟他說。
比如這一次,他的注意力就被卡在裡麵的結吸引了,惱火得無聲記仇。
那個位置太深了,清理不乾淨,雖然天靈體可以吸收,但聽起來實在太像是采補了,江折柳作為古板規矩的名門正道,並不是特彆能接受這麼像采補的方式。
聞人夜自知理虧,用端正認錯的態度道:“疼麼,那我給你揉揉。”
他的掌心下移,不免又在對方光.裸的肌膚上滑動,隻動了這麼兩寸,就猛地又想起某些銷魂又柔軟的觸感。他不知道彆的同族被鋸齒刮出交合結是什麼感受,但他的道侶真的太柔軟了,每一處都軟得過分,像是探指深入,就能猛地陷下去,飽溢出微冷的水跡,滿滿地翻出來。仿佛碾碎了一顆汁液淋漓的果子,果汁沿著手腕下滑,又癢又彌漫著淡香。
希望他想到的這個果汁沒有在描述什麼彆的東西。
聞人夜喉結微動,突然原諒了自己青澀拙劣的技術,讓他有能夠橫衝直撞、肆意任性的借口。
江折柳的年齡、經曆、性格,都可以無限地包容他。
他揉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江折柳察覺到了這一點,他伸手點了點對方的手腕,低聲道:“挪回來。”
小魔王乖乖地挪回來,裝作溫順大狗狗的樣子低頭親他,動作輕,但是很粘人。
“還有哪裡疼。”聞人夜碰了碰他的唇瓣,“我看看。”
疼的地方都不太能給他看,容易把忠犬變成可怕的小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