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年再次達成了江仙尊專屬醫師的成就。
隻不過這次倒是沒有太過打擊他的醫術,輕輕鬆鬆就把這些不涉及神魂的傷處治療得七七八八了,接下來就是靜養和重新恢複。
江折柳的修為進度條又被清空,還附帶短暫的病弱狀態,被小魔王逼著變回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水平,受到了魔尊大人的壓迫。
畢竟對方那種“非要我失望地看著你嗎”的眼神,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了的。
但與此同時,他揣得這個崽子,由於夫夫互毆情況的產生、以及月份的增加,開始越來越鬨騰了。
餘燼年苦口婆心地囑咐了半天,給江前輩開好了方子,隨後坐在他對麵倒了杯茶潤喉,邊喝邊道:“你的膽子也是大,萬一你打不過他怎麼辦?讓他把你打死?”
江折柳回到了久違的養老生活,坐在床榻邊緣喝藥,被苦得皺眉,但他沒說什麼,而是隨口回道:“不是還有封印麼。”
“封印也是看時機的,若是慢一步,就是家暴至死的人間慘劇了。”餘燼年歎了口氣,想到最近魔界奇奇怪怪的氛圍,忍不住道,“可能聞人夜就算是以後清醒了,也會因品行不端而載入史冊。”
江折柳詫異抬眸,道:“品行不端?”
他記得魔族的標準跟修真界不一樣,以魔界的審美和環境來說,小魔王算得上是根正苗紅、難以挑出一絲錯處的吧?
餘燼年見他沒聽懂,八卦兮兮地湊過來,小聲道:“我聽說大魔們想見你,為你,呃……”
他思考了一下措辭。
“排憂解難,共克難關。”
江折柳沉默一下,道:“共克難關,我有什麼難關?”
“當然是魔尊大人這個難關。”餘燼年眯起眼,似乎在想什麼令人回味無窮的討論,嘖了一聲,“你不知道,現在魔界外麵風言風語,說聞人尊主打道侶,家暴,還……嗯,活兒還不好。”
江折柳略微怔住,頓感一言難儘,慢慢地道:“……前麵倒還算擦個邊兒,他活不好這件事,我不說,有誰會知道。”
餘燼年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似乎確認了他不知道,笑容曖昧地道:“可能是因為魔尊大人求知欲旺盛,才不小心傳出去的吧,早晚你要試試的。”
江折柳:“……”
這孩子越來越沒有對待前輩的態度了。
成熟男人決定不跟他計較,而是問起彆的事。
“魔界似乎很厭惡這樣的行為,不過這對於聞人夜來說是一種誤解。”江折柳道,“他那兩顆道種……”
“你不用擔心。”餘燼年就知道他要問,“我給他看過了,確實沒有複蘇的跡象,他畢竟是一個成年魔了,自己還是有分寸的。”
江折柳這才算安下心,低頭繼續喝藥,剛喝了一口,就聽到餘燼年的聲音。
“你準備一下,我感覺你要通乳了。”
“……呃咳咳……”江折柳被這句話震得嗆到了,他放下藥碗,捂著胸口順了順氣,嗆得緩不過來。
醫聖閣下好像並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而是一本正經地往外掏古籍和手記,以及一本關於天靈體記載的總結,他翻了幾頁,開口道:“還好你的前輩都留下了記載,雖然寫得含糊,可能是因為他們也不好意思,不過我還是找到了一個比較大膽的記錄。”
“……”江折柳麵對這個話題,有一點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安靜下來。
“我查到一個新的雙修術,隻要你按照這個雙修術的心法運行,就可以把魔尊大人的精氣轉化為幼崽所需的物質,補充你身體裡無法持續提供的……嗯,靈氣?”
他說得興趣盎然,江折柳聽得耳根發燒。
“給你。”餘燼年正經得不得了,“按照這個情況,不僅可以幫助孕育,還可以通……”
“好。”江折柳打斷他嘴裡即將出口的這個詞,“我知道。”
餘燼年怕他惱羞成怒,也就沒再說這句話,而是又給他講解了一會兒生育知識,隨後見他喝完了藥,才嚴肅道:“這可是正事,不然你之後會很疼的,天靈體會吸引彆人給你……那個什麼,長遠起見,還是采用我的方法吧。”
江折柳覺得這才是人生給他的一大挑戰,歎了口氣,慢慢點頭。
聞人夜初回魔界,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不過他最近遇到的陰陽怪氣和話裡有話實在是太多了,嚴重降低了他的工作效率。
他本就忐忑慚愧的心理,被屬下們打擊得越來越深沉,就連最為心胸開闊的釋冰痕,都對著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艱難歎氣,隱晦地對他說了一句:“尊主,咱們強取豪奪的優勢,隻表現在小黑屋和小黑屋的床上比較好。”
聞人夜:“……”
“最好綁人家的布都會絲綢的,這樣不會劃傷手。”他侃侃而談,“乾之前給對象拉拉筋,要不然一下子劈開豈不是疼的終身難忘,還有潤滑,任何情況都不能省略……”
聞人夜心想你沒見過天靈體那個滋潤,一旦發熱裡麵就是潮濕的,根本就不用。
“雖然咱們對直接出擊很是讚同,但是……”釋冰痕低頭掃了一眼尊主的手,還有他堅硬的魔角,對王族的戰鬥力早就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愈發地恨鐵不成鋼了起來,“您這樣是會被撬牆角的!”
聞人夜忍了半天,此刻惡狠狠地質疑道:“不發生這件事,他們就不會撬嗎?”
“這不一樣。”釋冰痕愁得掉頭發,“偷偷摸摸的撬,和大搖大擺的揮鋤頭,這哪兒能一樣。尊主,要是你真的這麼暴力的話,就不如放過魔後大人,你看,我也能給他幸福……”
他話沒說完,就感覺自己被一股殺氣鎖定了,話語頃刻轉彎兒:“……的祝願。”
還算有點輕重。
聞人夜收回視線,真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扭轉這幫人的錯誤認識,但這又不算風評被害,因為這事兒他還真的做了,並且是非常嚴重的那樣,要不是顯得太傻,他都想罵自己。
這種低落情緒一直持續到事務處理完畢,回到荊山殿。
荊山殿門口堵得水泄不通,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進去,隻是探頭探腦地往裡瞅,一邊瞅一邊小聲交流,好幾隻長著尾巴的大魔都焦躁地甩尾巴,不知道魔後大人到底傷得怎麼樣。
荊山殿有聞人夜的結界,普天之下估計沒有人能從外部解開了。公儀顏就靠在門框邊緣,背負長刀,鷹隼麵具拉了下來,隻露出淡粉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