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錦嘴唇抿了抿,像是要哭了,“我不來找你,你就永遠不聯係我嗎?”
連杜鬆神色一冷,“我覺得,沒有必要聯係了。”
“你……”程美錦渾身一顫,眼中隱隱有淚光閃過。
連翹見狀,清咳一聲。“咳咳,二哥,我今天被人欺負了。”
連杜鬆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轉移了,神色冰冷,“是誰?我抽死他。”
敢欺負他家的小妹妹,膽子真肥。
連翹握著領口,索索發抖,“外麵好冷啊,我們進去說吧,冷死人了。”
連杜鬆立馬心疼了,要脫下大衣給她,“出門怎麼不多穿一件衣服?晚飯吃了嗎?”
連翹笑眯眯的阻止,“沒有呢,我怕你們擔心嘛。”
連杜鬆碰了碰她的小手,冷冰冰的,“快進去,我讓人送吃的過來。”
連翹眼睛一亮,“晚上涮火鍋吧,多弄點羊肉卷。”
“好。”
兄妹倆有說有笑,有商有量,迅速敲定晚餐吃什麼。
程美錦怔怔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心口一陣劇痛,他的眼裡再也沒有她了,早就物是人非。
再也回不去了嗎?
連翹忽然回過頭,衝她招了招手。
“咦,小美姐,你愣著乾嗎?快進來啊。”
程美錦愣住了,傻傻的問,“我能進來嗎?”
連翹非常熱情,“當然可以啦,你們專程送我回家,哪有過門不入的?吃了晚飯再回去吧,到時讓沈京墨送你。”
她也很想知道二哥跟程美錦的關係,如果還有情,那就給他們創作機會。
人生在世,能遇到一個相愛的人,實屬不易。
當然,她也不會強求。
程美錦眼巴巴的看向連杜鬆,他對此不置可否,卻來了一句,“沈京墨也要留下來吃飯?”
這滿滿的嫌棄,是怎麼回去?
沈京墨手裡拖著一隻豬腿,是剛才分給連翹的,另一隻手拎著熟食,“二哥,我買了鹵牛肉和烤鴨。”
嗯,他沒有吃白食。
連杜鬆扔了一個大白眼,牽著妹妹往家裡走。
沈京墨臉皮厚,無所謂的緊隨其後,程美錦猶豫了半響,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走進連家的大門。
再一次踏入這個地方,感覺熟悉又陌生。
連守正比他們早半小時回家,看到連翹的字條留言,很無奈的直歎氣,推了人家的晚飯,隻想回來跟女兒共進晚餐,哎。
算了,不吃了。
他回房間躺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麵有動靜,趕緊起來,“翹翹回來了……小美?”
程美錦很局促,小心翼翼的打招呼,“伯父,您好,好久不見。”
連守正衝她微微頜首,“家裡都好嗎?”
他親切溫和,完全是長輩的姿態。
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程美錦眼眶隱隱發燙,“都好,謝謝您,您身體好嗎?”
連守正麵上帶笑,“挺好的,快去客廳坐,那裡暖和,翹翹,好好招呼客人。”
“好的。”連翹拉著程美錦坐在坑上,端來熱茶和點心。
程美錦看著她一陣忙活,心情非常複雜,看的出來,連翹對連家非常熟悉,東西在哪裡都了如指掌,一派主人家待客的姿態。
看來她已經融入到了連家,連家人對她也極儘寵愛,哎,有點心酸呢。
連杜鬆將拿來的點心盒往桌上一放,連翹打開一看,頓時笑了。“哇,有我愛吃的紅豆糕,謝謝二哥。”
她笑的甜甜的,彆提有多開心,連杜鬆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沈京墨心裡有些酸澀,“我下次也給你買紅豆糕吃。”
連杜鬆煩死他了,他們兄妹培養感情,他湊什麼熱鬨?“沈京墨,哪哪都有你。”
他收回視線,看向連翹,“小妹,你剛才說誰欺負你?”
“是誰?”連守正惱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連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那,我在烤鴨店遇到了沈京墨的爸爸,還有他後媽……”
連二哥一聽到這裡就怒了,“那對廢物敢欺負你?我去找他們算賬。”
沈家那對極品夫妻,誰都沒放在眼裡,但,看在沈家的麵子上,也會給幾分臉麵。
連家是從來不搭理沈家的人,不管是誰,都不理會。
連翹清咳一聲,視線飄來飄去,“咳咳,我將他後媽的手關節卸了。”
連守正:……
連二哥:……
連翹弱弱的開口,“太凶殘了嗎?”
連二哥摸摸她的腦袋,給予肯定,“乾的好,對待敵人就應該秋風掃落葉,毫不留情。”
寧可委屈彆人,也不能讓自家的孩子受委屈,就這麼簡單。
“彆怕,凡事由連家撐著,沈華軍,是吧?”連守正眼神冷冷的,拿起話筒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我找一下陳局長。”
他就說了一句話,“聽說沈華軍開了一家小藥店,屬於無證經營,我要舉報。”
沈京墨渾身一震,敬畏的看著他,斯斯文文的連伯父也是一個猛人啊。
看來這是連家一脈相傳的凶殘。
有這樣的父兄,他的娶妻之路,注定是一段坎坷漫長的路。
連守正不悅的視線掃過來,“沈京墨,你這是不高興?”
他敢說一個不字,立馬將他轟出去。
連家的人不主動惹事,但也不怕事。
沈京墨拚命搖頭,“並不是,我這是對連伯父萬分佩服,我隻想說,您乾的漂亮,就該絕了對手的後路。連翹像您,一樣的聰明能乾。”
未來嶽父好凶,腫麼辦?
連守正見他態度還行,沒說什麼。
連二哥忍不住吐槽,“你爸要是聽到這些話,會將你趕出家門的。”
沈家那個爛攤子,誰樂意將女兒嫁過去?
沈京墨一臉的幸災樂禍,“哦,那房子不在他名下。”
不是他涼薄,實在是老頭子做的事不入流,磨掉了所有的父子親情。
連翹好奇的問道,“難不成在你名下?”
“不是。”沈京墨淡淡的嘲諷道,“在我小叔名下,當年所有的不動產都歸他,現金都歸我們兄妹。當年都被我們帶出國了。”
所以,他們兄妹在國外過的很不錯,擁有最好的物質,接受最好的教育。
連翹震驚了,沈華軍被架空了?這樣的交易都不需要通過他?這得多無能啊。
慘,慘無人寰,哈哈哈。
“就是說,你爸名下沒房子,手裡也沒有錢?”
“對。”沈京墨神色淡漠,對親生父親沒有一絲憐惜。
“太慘了,真可憐。”連翹笑容滿麵的說著這話,完全沒有說服力。“那小三怎麼肯跟他?”
小三圖什麼?當然是圖錢,圖地位,難道還能圖他不洗澡?圖他年紀大?
沈京墨冷笑一聲,“為什麼不肯?她之前隻是一個小護士,嫁給老頭子就成了沈大太太,最起碼衣食無憂,我爸每個月能拿點分紅,估計有幾百吧。”
幾百?在這個時代算是高薪了,但對於豪門來說,這算個屁,連件貴重的首飾都買不起。
這點錢能讓一家三口吃喝不愁,可以頓頓吃肉吃大米飯,比一般人過的好,但想要穿金戴銀,電器齊全,出門光鮮,那是不可能的。
偏偏,那一家人特彆虛榮,非要在人前風風光光的,買幾件好衣服,買點首飾充充門麵,那隻能在家裡喝喝白菜湯了。
連翹聽著都解氣,費儘心機上位,得到的也就這麼一點東西。“哈哈哈。”
沈京墨看她笑的這麼開心,心情也愉快起來,“本來還偷偷摸摸開家藥店賺點外快,現在一舉報,估計隻能喝西北風了。”
“活該。”渣男過的不好,大家才痛快,是吧?
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連翹姓連?是連家的遠親嗎?怎麼稱杜連鬆為二哥?”
歡樂的笑聲一止,大家齊刷刷的看向程美錦,氣氛一下子變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