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平看著兒子空空的碗底,無奈,“你這是醉了,我就說這次的酒酒勁足,醉了你就睡吧……”
“嗯。”楊閩說完這句,就整個人扒到桌子上了。
她猜對了!周徽嵐二話不說,也緊跟著倒下。
看著倒下的周徽嵐,楊建平眼神微冷,接著他先去安置了兒子,然後回來就坐下也不管周徽嵐,開始吃喝起來。
周徽嵐動也不敢動,直到他吃飽喝足,出了大門。
周徽嵐仍然沒敢動,沒多久院子裡就傳來了動靜。
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楊建平雙手拽著她的肩膀,將她往外拖。
她儘量放軟了身子,任由他拖著出去。
楊建平將周徽嵐弄到板車上,然後推著板車就著夜色緩緩上路。
周徽嵐躺在板車上,心裡默默地想著,不知道是不是楊建平自信那杯酒水的藥力,竟然沒有給她綁上繩子。
楊建平推著她走了好長一段路,周徽嵐一直在默默估算著他走了多久。
直到他敲門,然後門開了,夏寡婦的聲音傳來,周徽嵐知道他來了哪裡,楊建平和夏寡婦關係果然非比尋常……
緊接著,兩人低低的交談聲傳入她耳中。
“怎麼樣,去火車站接到人了嗎?”
“放心吧,人都接到了,安全抵達。”
就著煤油燈的燈光,夏寡婦看了一眼板車上的人,笑道,“你真舍得將她賣了?”
楊建平上前擁著她,“沒什麼舍不得的,她跟我們父子壓根不是一條心。這是最後一次了,乾完這一票,咱們就收手。等我娶你過門,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他最後看了一眼周徽嵐,她對楊家沒感情,甚至可以說有恨。他爹有句話說得對,確實是不能再留了,但白白放她歸家,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是覺得在楊家的日子苦嗎?她是還沒見識過什麼叫苦日子,他要讓她以後日日悔恨。
聽著他們的對話,周徽嵐總算知道了楊建平乾的是什麼勾當了。
從買人變成了人販子,周徽嵐竟然一點也不意外,之前她就有所猜測。
所有的疑團都可以解釋了,他不時幾天幾夜地出門,大筆不明來路的財產,以及他與父母兄長關係不錯,卻偏偏分了家……估計是楊建平知道自己乾的不是人事,怕連累父母兄弟,故意分的家。
聽著他們的對話,似乎是楊建平對她很不滿,想要將她賣掉?
簡直就是人渣,人渣中的戰鬥機!好歹原主也為他生了楊閩,看在孩子的麵上,不說得對她多好,最基本的善待是應該的吧,放她離開也好啊,非要將她轉手又賣一次?
周徽嵐放輕了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忍耐,不然她覺得她會忍不住跳起來爆打這人渣一頓。
“你將她帶下去,我去見見豹母。”楊建平說。
夏寡婦拉住他,嗔了他一句,“你是想累死我呀,她看著瘦,但好歹是個成人,我可抱不動她下地窖。”
接著,兩人合夥,將周徽嵐弄進了地窖。
夏寡婦一邊拖著她,一邊小聲說道,“小心點,彆讓她壓到人了。這次的貨很好,是個極品,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出去前,夏寡婦突然想起來,“對了,要不要給她綁上繩子?”
“不用的,我用藥你還不清楚嗎?明早天不亮就轉移走了,保證她到時還睡得跟頭豬似的。”說完,楊建平就催促她上去了,這地窖太悶了,呆久了人難受。
等他們上去了並用板子蓋上地窖入口,周徽嵐才緩緩睜開眼。
地窖裡很暗,隻有幾個透氣孔有一點點光線下來,但地窖裡仍舊暗得伸手看不清五指。周徽嵐隻能憑著感覺一路摸著過去,她在離她不遠處,摸到了人,應該是個孩子,四肢什麼的,摸著隻有四五歲大小。
她又繼續踩點,這個地窖不大,也就十平方大小吧,她後來又摸到了一個孩子,頭上紮著小辮子,應該是個女孩吧。
兩個孩子都是昏迷著,周徽嵐沒有移動他們。
而是巡著感覺,來到地窖入口,楊建平他們將梯子抽走了,她伸直了手站起來都夠不著出口。隻試了試,她就不再白費勁,而是回到她之前的地方,靠著牆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