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貞接過,二話不說就打開來看。
從最初她卷走了夫妻倆的共同財產,後來又帶著娘家人去韓家將韓海那台新車開走,如何應對韓家人的追討,她真的沒什麼頭緒,當時和家裡人商量,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當時的想法就是,要麼給回一小部分財物,要麼就強硬到底,拉著家裡的親親戚戚一起抵抗韓家。
就是在這時,周徽嵐出現了,教給了她應付韓家的辦法,不管是威脅著上法庭作證還是後麵應對韓惠竹夫妻倆平攤債務的威脅時說出的那句強製離婚,都是她教的。
事後,對方似乎知道她想要兩個孩子,和她分析了她如果真想離婚,想要得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的難度,並且提供了一個可行性的做法。但具體的辦法周徽嵐沒有說。
上庭作證她是自願的。
好好的婚姻,因為韓惠竹,丈夫不丈夫,兒女不兒女,林巧貞焉能不恨?
反正她也沒說謊,隻是這一舉措有些不顧夫妻之情罷了,但韓海又何曾顧惜過夫妻之情?
現在,她該做的事都做了,該是周徽嵐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她依照約定來到地方,周徽嵐隻讓人給了她一封信,本人卻沒有出現。
“你想要孩子的撫養權,很簡單……”看完信,她恍然。
京城外國語大學
周思恬收到她外婆拍的電報和報紙,看完之後,滿臉肅然。
真相,果然就如同她親媽所說。這些年,她媽受苦了,好不容易回到家,又麵對這樣一個局麵,心裡不知道多煎熬。現在幕後黑手終於繩之於法,於她媽而言,應該能聊以慰藉了吧。
對於電報上親媽的吩咐,周思恬二話不說,收拾收拾就去了京城大學。
鐘國棟看到自己姐姐來看望自己,很高興,但她的第一句話,差點將他炸暈了。
“韓海害了我們親媽,親媽的一切苦難和遭遇,都是韓海造成的。他已經被判死刑了,並且沒有緩刑,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執行了吧?”
鐘國棟睜大了眼,“不,我不信。”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這麼大的事,家裡怎會不和他說一聲?
看著弟弟大受打擊的模樣,周思恬歎氣,“你上次不該回去的。”
身為人子,在看不清真相的前提下,即使不相信親媽說的,兩不相幫就是了,乾嘛下場拉偏架呢?
生恩養恩,他們都沒報。其實算起來,養恩,他們父親占了一大半的養育的責任,所以相對而言,他們虧欠生母的比養母多。
鐘國棟一臉的不敢置信,他真的沒辦法相信她帶來的這個消息。如果這是真的,那他之前所做的種種,豈不是笑話?
周思恬低頭,將帆布包裡的報紙拿了出來,“諾,看看吧。”
都說旁觀者清,他既然一直不肯相信心中的那個猜測,那就看看報紙,看看旁觀的人是怎麼說的。
鐘國棟接過報紙,一目十行,他越看越生氣,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篇報道對後媽諸多的詆毀,是的,在鐘國棟看來,就是詆毀,全都是惡意的妄加揣測!
鐘國棟去教務處借用電話。
周思恬不放心他,跟了上去。
現在的教授們都挺好說話的,而且鐘國棟那一臉焦急和快崩潰的表情,也讓人感覺到事態緊急,所以他很容易就借到了電話。
周思恬走在後麵,在他撥打電話的時候向給了他們方便的教授道謝。
那位教授一眼就看到她胸前的校徽,喲,這小姑娘是京城外國語大學的?京城外國語大學也是一所很好的大學,
兩姐弟一京城大學一外國語大學,是家學淵源吧?讀書種子多。
兩人交談的時候,教授得知他們底下還有兩位弟弟妹妹,而且即將參加明年後年的高考,心中頗為期待。
中國的大學生人才還是太少了。
“媽——”
韓惠竹聽到這稱呼,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
“報紙上寫的是真的嗎?”鐘國棟問。
“什麼報紙?”此時的韓惠竹最聽不得報紙兩個字。
“治化市第三報社的報紙。”
又是它!“是真的,國棟,你舅舅被判了死刑,嗚嗚——”
聞言,鐘國棟整個人一呆。
“而你媽我,也因為那家報紙的胡亂報道,有可能會被組織免職。”是的,韓惠竹自己心裡也清楚,她估計在婦聯也呆不下去了。
“媽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此事到此為止,周惠蘭他們不要再打擊報複鐘韓兩家了,我們實在是承受不住了。那份報紙你也看到了,你爸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明天我就會去單位主動離職,希望不要影響你爸。”韓惠竹低低地說道,“不然等你和你姐還有弟弟妹妹出來,沒個助力,會很難的。”
聽到電話那頭繼母的哭訴,鐘國棟心中一股無名火起。
如果周徽嵐在,就會發現韓惠竹這番話用了挺高明的話術,直接將鐘國棟幾人的前程此事的影響相捆綁,引起他同仇敵愾的情緒,轉移仇恨。
周思恬一邊和教授交談著,不時還留意鐘國棟這邊的動靜,他的臉色,讓她察覺有點不對勁。
鐘國棟掛了電話,和教授道了謝,就出去了。
周思恬跟著出去了,她一把拉住鐘國棟,“你怎麼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周思恬有些著急,因為她看著他,很像是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啊。
鐘國棟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以後你來看我就來看我,但不要和我說起她的事,”
鐘國棟冷漠地道,“我並不想知道她的消息。”她這親媽給他帶來的全然都是痛苦,他不想聽了,行不行?
“行吧,我知道了。”
周思恬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心裡也是氣,事實都已經擺在了眼前,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
周思恬沒聽過那句話,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
“這個你拿著。”周思恬將手上的乾貨、辣椒醬等塞到他手裡。
鐘國棟不解,上次她拿了辣椒醬來,卻沒有給他半瓶,怎地這次還專程給他送東西來了?這是想要讓他回心轉意,拋棄繼母,選擇親媽?
“我不要!”鐘國棟一臉冷漠,甚至帶著一絲厭惡地拒絕。
即使現在這樣又如何?即使他媽不在再是婦聯主任又如何?他的態度並不會發生改變。
周思恬看他一臉防備的樣子,氣笑了,“拿著吧,她早就料到了你不會收,她讓我轉告你,這是她給你的謝禮。同時,讓你不要胡思亂想,她這一輩子就隻要我一個女兒!”
東西一塞,周思恬就走了。
鐘國棟被她的話會心一擊,手裡被塞滿了東西,滿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