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章(1 / 2)

第103章

等他們四人坐在訂好的包廂裡, 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姚教授坐下的時候還在疑惑著, “小周, 這是怎麼一回事?”聽起來他們之間恩怨很複雜的樣子。

“鐘國棟同學和周思恬同學是你的孩子?”他隻是被弄糊塗了, 而且他拿她當朋友, 絕對沒有八卦或者揭人傷疤的意思。

“是的,他們都是我的孩子, 親生的。”

“那怎麼兩個孩子, 一個姓鐘,一個姓周?你和孩子他爸離婚了嗎?”所以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

“算是吧……”接著周徽嵐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遭遇簡略地說了出來。

她說這些, 並不全是為了她自己解釋, 而是為了周思恬。

鐘國棟太肆無忌憚了, 一旦姐弟倆人起衝突, 不明內裡的人會誤會她,懂事的那個總是容易受委屈。

“這世上竟然還有韓海那樣的人?”姚教授覺得很不可思議。

周徽嵐笑笑,其實世上這樣的人很多的, 隻不過沒有到韓海那種喪心病狂的程度而已。

“你——真不容易。”

“還好。”

姚晃對周徽嵐反應淡定,因為他對她們母女二人的情況是有所了解的。

畢竟他老頭認識的是一個陌生人, 要見的彆校的大學生的母親,他不可能不查。她和前夫前堂兄的恩怨在當地鬨得很大,查起來也不難。所以她說的那些情況, 他基本了解,隻不過沒有當事人說的那麼詳細。

姚教授沒有再說韓海,反正已經知道他很壞,且已是罪有應得之人, 再提無意義。

他反倒提起了鐘國棟,“鐘國棟被他繼母養廢了,缺乏基本的是非觀。”可以說,那是韓家特色吧,護短護到是非不分。

周徽嵐道,“鐘國棟大概更看重繼母的養育之恩吧。”

姚教授搖頭,“看重養育之恩這沒錯,但也得看看這養育之恩是個什麼性質啊,最重要的是不能認賊作母啊。不管那個繼母成為你前夫的妻子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因著她親哥,她都是帶著原罪的。她是既得利者,這原罪她背得不冤。這原罪和養育之恩兩相一抵消,誰欠誰還不好說呢。所以我說,他虧欠的人不一定是繼母,但他一定虧欠你這個生母的,這生育之恩都沒報呢,卻隻惦記著那似是而非的養育之恩……”

他說到後麵,不住地搖頭,最後忍不住對兒子說道,“太不像話了,一定要加強大學生的道德觀念和是非觀念的教育。”

姚晃無奈地應下,“是是是,必須加強教育。”

剛才姚教授和他說話時,他正微卷起袖口給他們仨各打了一碗湯。

周徽嵐接過之後笑問,“小姚先生在哪高就?”

姚晃屬於溫文儒雅的類型,身上有著一股很濃的書卷味,再看姚教授,周徽嵐猜測姚家應該屬於書午門第。

姚教授喝了一口湯,道,“高就什麼呀,他就在教育部乾點活。”

周徽嵐不想繼續再說她那點事,於是轉而與姚教授討論起他們上次在書信上懸而未決的問題來。

一說起生物學上的話題,兩人間那種陌生感就沒了。

隨著兩人的談話漸漸投入,竟然連吃飯都顧不上了。

姚晃對他們都無奈了,一再地和服務員推遲上菜的時間。

不過他對周徽嵐倒是多看了兩眼,他家老頭在生物學領域上的造詣他是知道的,而她卻能和他家老頭討論這方麵那麼久那麼深入,顯然她在生物方麵的學識並不淺薄,甚至可以說是不相伯仲?而且聽他家老頭說,她這還是自學的,這就有點可怕了,除了她在這方麵天賦異稟,他找不到彆的原因。

不過也不奇怪,他看了一眼正襟危坐於一旁,正神情專注地聽著她媽和他家老頭討論的周思恬,再思及在京大讀建築係的鐘國棟,能生出這樣聰慧的兒女,身為母親的她確實也不該是愚笨之人,智商應該很高才對。

終於,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可算是結算是結束了話題。

“你高考誌願填京大吧!”姚教授一激動,話就脫口而出。

這話引來姚晃的側目,她要參加高考?

姚晃繼而失笑,他承認她很聰明,但他覺得吧,即使她真的高考了,京城大學也不是誰都能考上的。

周徽嵐也是笑,“姚教授對我太有信心了吧?”

“你要努力考好高考,曉得嗎?你在生物方麵真的是天分十足,而京大的生物係又是國內最好的,你不來京大,真的太可惜了。”姚教授真真是愛才心切。

周徽嵐調皮一笑,“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姚教授,我努力哈。”

姚教授也跟著笑了,“如果在學業上有困難就直說,我讓魏進給你安排個補習班。”

魏進就是金陵大學魏教授的名諱吧。

“好,如果有需要,我會說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和周徽嵐那邊輕鬆的氛圍相比,鐘國棟和他那些同學這邊的氣氛就不太美妙了。

自始至終,鐘國棟的臉色都難看極了,而其他人則是麵麵相覷。

然後他提出要先走,其他人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也都沒說什麼,隻楊馨一個人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眼裡滿是擔憂。

等他走後,今天的壽星藍天提議,“不然咱們換個地方吧?”

其他人點頭讚成,“換吧。”在這裡吃飯,他們壓力很大。

他們很快就換了一個新地方,即使鐘國棟這個當事人不在,即使他們已經到了新飯館,然後坐下,仍舊沒人開口談起方才之事。

最終還是女生忍不住談論起來。

“剛才那位是鐘國棟的親媽吧?”

“應該是。”

“可是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啊,我們一直以為開學的時候陪他一道兒來的那位是他親媽。”

他們也搞不明白他什麼心理,竟然讓他們一直默認那個錯誤的認知。

“還有啊,聽周媽媽說的那些話,仿佛她與鐘國棟繼母之間恩怨很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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