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塾內允許比試,禁止隨意鬥毆。
上次謝荀打了洛子桑一頓,可被罰到後山刻了好幾天的石壁。
於是一連兩日,妙蕪都隻能等到很晚才能吃上午飯。
謝泫和謝謹自前日起便陪著段瑜去外頭采購藥物,一時間也不知妙蕪這邊情況。
這一日,妙蕪依舊等到膳堂人幾乎走光,才
捧著個食盤慢慢走到桌邊坐下。
才坐下來,忽聞得幾聲“叩叩”之聲,有人屈指敲了敲桌麵。
“阿蕪姑娘,我能坐這嗎?”
妙蕪抬頭,看到幾日未見的洛淮,一身青衫磊落,正單手捧著食盤立於其旁。
她便往旁邊蹭了蹭。
洛淮在對麵坐下,沉默地吃起來。一時間整張桌子唯有湯水的晃蕩聲、食物的咀嚼聲還有碗筷的碰撞聲。
洛淮此人,吃起東西來極為認真,且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直如餓鬼投胎。
妙蕪不由出口提醒道:“洛公子,吃這麼快,對腸胃不好,老來是要受苦的。”
洛淮放下筷子,笑道:“無妨,我已習慣了。”
妙蕪慢吞吞地夾了片筍送到嘴邊,忽聽得洛淮道:“琢玉兄近兩日頻來找我討教問心琴的用法。”
妙蕪心間一顫,僵滯了會,才掀起眼皮,強擠出一絲笑來。
“是、是嗎?”
洛淮定定地看著她,神色平和,可妙蕪心裡卻慌得很,總覺得他那雙波瀾不興的眸子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妙蕪忽然覺得眼睛一刺,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陽光一照,光亮反射,正好落在她臉上。
她不由抬手在眼前遮了遮,低頭,隻見一抹金色的光從桌麵上一閃而過。
她下意識地回頭朝窗外望去——
膳堂的軒窗外,青竹晃動。一條白衫黑袍的人影在窗下一閃,就消失了,快到妙蕪還沒來得及發覺。
洛淮語調平緩:“本來宮家之術,我不該隨意外傳。但琢玉兄苦心向學,我見其心甚誠,便教了他兩手。”
“阿蕪姑娘,保重。”
他說完這句話,便捧這食盤站起來,飄然離去。
妙蕪琢磨:他說的這句保重,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看出些什麼來了?
妙蕪悚然而驚:不可能吧。這洛淮難道早知她不是原主,卻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一聲也不吭?
妙蕪越想越是心驚,下午課上便有些恍惚。好在下午上的是符術課,九叔公教的東西她已提前學過,因此課上倒沒出什麼岔子。
且說謝荀下午代授甲字堂的劍術課,一整個下午臉黑得有如索命閻王,直將一整堂的弟子虐得那叫一個死去活來,苦不堪言。
有兩個其他
世家來此遊學的男弟子心有不忿,私底下嘀咕了兩句,謝荀耳尖微動,淩厲的目光掃將過去,手中木劍往上一拋,換了左手接住。
劍尖在那兩個男弟子身上點了點:“你,還有你,出來。我同你們喂招。”
那兩個男弟子簡直要哭出來。
上次洛懷桑被打得那麼慘,他們可是記憶猶新呢。
但看這情況,如果不硬著頭皮上,隻怕會更慘。
於是隻好迎難而上。果不其然,在謝荀劍下走不過兩招,便隻剩下抱頭挨打的份兒。好在謝荀本意是在喂招,下手不重,不過這招喂的,實在是叫他們好生狼狽丟臉。
有兩個姑娘見狀靠近段紅昭,悄聲問道:“這位謝家少主今日是怎麼了?看起來陰沉沉的好怕人。”
段紅昭亦是一頭霧水,聳肩道:“我也不知曉呀。”
及至一日修煉結束,甲字堂的弟子們總算熬過這非人折磨,一個個筋疲力竭,怨聲載道。
妙蕪照例去了藏書閣,幫司書長老整理舊籍。
司書長老打發她去整理七樓的舊符籙。
妙蕪便帶了雞毛撣子、抹布、筆墨、朱砂等物上了七樓。
此刻天已經暗了,妙蕪小心地點亮一支蠟燭,舉著燭台往裡走。
燭光閃爍,忽地,在牆上映出一道修長的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小謝:溫柔?謙和?睿智?為什麼越聽越像某個姓洛的……(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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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小謝完美避開阿蕪的所有男票要求——他還有“睿智”啊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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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我以為我借了問心琴是準備給阿蕪用的,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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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原主對小謝的稱呼問題,第6章描寫小謝回憶起他和原主小時候時,有提過一句。感興趣的可以倒回去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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