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噠?”餘茸雙手珍視地將筆緊緊握住,笑得眼睛裡泛著漣漪。
那一刻,顧忱鬆有一種衝動,他想在餘茸毛茸茸的頭上狠狠Rua兩下。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都已經是分化成豹子的Alpha了,餘茸的目光卻還是擁有小動物般的純真與無害。
不過豹子和奶貓也沒什麼差彆,關了燈還不是一樣……
關燈?
他在想什麼!
而餘茸此時已經收起鋼筆,用手機打開購物網站,開始著手挑選墨水。
“這款評價很高唉,這個好像也不錯……顧忱鬆,你覺得綠色的這個好不好看?紫色的似乎更好!可會不會太花裡胡哨了……用來寫日記應該沒問題……”
寫日記?
顧忱鬆挑眉看著走在他身邊的餘茸:他平時還寫日記?會寫什麼?估計都是些無趣又瑣碎的流水賬吧……
可越是這麼想,顧忱鬆卻越莫名抓心撓肝地想看。
偷看彆人日記是犯法的——顧忱鬆心中嚴肅告誡自己,而且他現在也沒機會偷看了。
顧忱鬆自上星期開始就從秦家公寓搬了出來,一是住久了可疑,二是賀雪鬱已同意婚事,他沒有再住下去的必要,三嘛……
似乎受餘茸的信息素影響越發嚴重,他連續好幾天都做了各種奇怪的夢,每每醒來已不是流鼻血那麼簡單。
“顧忱鬆,你覺得這瓶怎麼樣?評分特彆高,就是現在沒貨了,要等一個月,我覺得這個湖藍色的特彆適合你,送你一瓶好不好,兩瓶包郵!”
顧忱鬆的目光卻瞬間黯淡了下去,他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我應該等不到那個時候了,下個月我就會轉走。”
顧忱鬆的話像一道晴天霹靂,直劈餘茸頭頂。
一瞬間,他眼前一片天昏地暗,甚至比他知道自己是隻兔子時更加崩潰,聲音抖得厲害:“……你要去彆的地方上學?為什麼?這裡不是挺好的嗎!”
顧忱鬆已經做好了計劃,訂婚儀式後,就立刻返回大學,撤回休學申請,他還來得及修滿這學期的學分。
“你不知道為什麼?”顧忱鬆反問。
他以為賀雪鬱早已告訴了餘茸真相,卻沒想到這個小可憐仍被蒙在鼓裡。
不過沒有Alpha信息素的Alpha,也注定會被Omega拋棄,餘茸早晚要接
受這個現實。
“沒關係,以後你就知道了。”
與其說顧忱鬆不忍心解開殘酷的真相,不如說他不想當那個敲醒餘茸的壞人。
而餘茸卻已經猜出了答案,為什麼顧忱鬆回家幾天,就突然決定不在育A讀書了?
顯然是家裡供不起他了!
育A雖對顧忱鬆免除了一切學雜費,可是在育A上學仍是一筆大支出,光班費就不是一般學生能承擔得起的,更不提各種全校性課外活動的花銷。
顧忱鬆和家裡鬨了那麼久的彆扭,父母一定對他意見很大,所以……
都怪他,餘茸自責極了,他為什麼隻是單純地收留顧忱鬆,卻不想著幫顧忱鬆和家裡和解呢?
如果他但凡主動聯係與顧忱鬆家人聯係,幫忙調解,事情也不至於被激化到這種地步……
“學校這邊我可以幫你想辦法,也可以去跟叔叔阿姨做做工作,你彆轉學了好不好……”餘茸眼眶發紅地央求道。
秦家的少爺要去顧家做工作?
顧忱鬆完全理解不了餘茸的腦回路,這個小傻子該不會以為,是因為秦顧兩家的恩怨,他才不得不離開育蒼吧?
“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要走的。放心,鄧鴻飛已經答應了,我離開後繼續幫你補課……”
“這跟補不補課沒有關係!”餘茸的聲音驀然變了調。
他深深低著頭,不敢讓彆人看到他狼狽的模樣,可大顆大顆的眼淚已如雨點般砸落下來,將地麵暈濕了一大片:“我隻是……不想你走……我還有好多新菜沒來得及給你嘗……還有好多問題沒來得及問你……還想考一次滿分給你看看……”
說到最後,餘茸已然泣不成聲:“求你了,彆走好不好!”
若不是他們走得晚,現在校園裡沒什麼人,必然要被一眾人圍觀。
顧忱鬆從未有過的手忙腳亂,他慌忙扯開一包麵紙,俯身給餘茸擦眼淚,卻發現那眼淚像個止不住的水龍頭,越擦越多,越擦他胸口越疼。
從未有人讓顧忱鬆如此失了陣腳。
最後,他無奈舉了白旗。
“好了好了,我不走了。”
那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矮子,驀然聽到顧忱鬆猝不及防的改口,猛然抬起滿麵淚痕的小臉,吸著鼻子問:“真的?你……你可不要騙我……”
“騙你是狗。”顧忱鬆伸出小拇指,勾了勾餘茸短小的小指頭,終於換回了小哭包的破涕而笑。
顧忱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做出如此放肆任性的決定,可他又不愁沒大學念,不回去又能怎樣?
這時,餘茸的手機震了震,他本以為是剛才谘詢的出售墨水的賣家有了回複,卻發現發來消息的人是趙釜。
[耳朵,不好了,雪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