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茸看了一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5點35。
從育A教學樓到禮堂需要步行5分鐘,也就是說,顧忱鬆最晚在5點30已經啟程。
而餘茸剛才一不小心弄錯了演講結束的時間,演講僅持續到5點20,他通知顧忱鬆的卻是5點40。
5點40結束——5點30出發。
所以……餘茸掰著手指算了算,他竟讓顧忱鬆足足等了10分鐘!
不,是負10分鐘?
???
顧忱鬆沒有說謊,他就是等了很久。
沒有餘茸在身邊,他整個自習都上得索然無味,甚至心神不寧,即便強行找了幾本感興趣的書看,卻也隻是匆匆掃了幾行,便丟到一邊。
自習課未結束,顧忱鬆忍不住偷偷溜出教室,連書包也沒帶,就往一號禮堂的方向跑去,隻為早些見到餘茸。
然而他到達一號禮堂才發現,演講早已結束,餘茸卻不見了蹤影。
他一連打了個幾個電話,對方始終沒有接聽,他想也知道,餘茸定是聽演講時將手機調至靜音模式,現在忘了調回來。
可顧忱鬆還是煩躁極了,那隻傻兔子到底去哪兒了?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他急得簡直想將一號禮堂整個掀起來,而回歸現實顧忱鬆卻隻能像隻無頭蒼蠅在禮堂附近亂找。
終於,他聽到了餘茸與賀雪鬱的聲音,並在禮堂後門處尋到了兩人的身影。
“你該不是玩得太開心,把約我的事忘了吧?”
顧忱鬆的話裡滿是酸氣衝天的埋怨,熏得一旁圍觀的賀雪鬱後牙犯疼。
餘茸雖自知沒遲到,但看著顧忱鬆明顯濕了一片的校服襯衫,便知道對方剛剛定是找了他很久。
“對不起,對不起……”餘茸內疚地道歉。
下一秒他的手被顧忱鬆緊緊握緊。
俊美的Alpha拽著瘦弱的Omega轉身便走,回頭卻撞上了一個來自成熟Omega的犀利目光,那目光中此時滿載著憤怒與厭惡。
安秋瀾?顧忱鬆愣了一下,他怎麼會在這兒?
剛剛顧忱鬆隻一心想著餘茸,並沒有注意到周圍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安秋瀾演講完還不離開?又有什麼企圖?
顧忱鬆隱隱感到一絲不快。
不行,他必須立刻帶餘茸遠離這個危險人物,他可不想那隻單純呆軟的小兔子被安秋瀾洗腦培養成激進變態的戰鬥兔。
“快走!”顧忱鬆對餘茸催促道,拉著小Omega故意繞開安秋瀾。
然而這一切看在安秋瀾眼中,卻是赤|果|果的挑釁。
他像天使一樣純淨的Omega小可愛正被一個SSS級的Alpha王八蛋霸淩欺辱!
安秋瀾一步上前攔在了兩人之間,把餘茸牢牢護在自己身後,對著顧忱鬆嚴厲道:“小朋友,有話可以好好說,你這樣對同學動手動腳,惡語相向,像話嗎?”
過去的安秋瀾並不會管這種閒事,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年快要步入中年,內心開始變得柔軟,父愛也越發泛濫。
而年輕的Alpha看起來卻十分囂張不知好歹,他冷冷掃了安秋瀾一眼:“我和他的事,跟你沒關係。”
這無疑是對安秋瀾的宣戰。
安秋瀾笑了笑:“不好意思,貴校校長剛聘請我為育蒼中學的思想教育顧問,我名義上是你的師長,你欺淩同學的事我自然管得了。”
餘茸一愣,這才發現安秋瀾誤會了他們的關係,連忙為顧忱鬆辯解:“安老師,不是你想得那樣的,顧忱鬆沒欺負我,他是我的朋友!”
連賀雪鬱都笑著過來打圓場:“瀾哥,他們真是朋友,平時就這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賀雪鬱雖不爽顧忱鬆那副拽樣,但他眼睛也不瞎,顧忱鬆對餘茸好不好,他能看出來。
“朋友?”安秋瀾明顯不信,他的小可愛,怎麼可能有這種混蛋朋友,“那種語氣也能對朋友?我的朋友可從不敢那樣對我大呼小叫!”
然而他話音剛落,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瀾哥,你電話。”賀雪鬱小迷弟弱弱地提醒道。
安秋瀾剛按下接通,那頭劈頭蓋臉的嗬斥就大聲傳來:“安秋瀾,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不就看到個笨蛋小Alpha,至於那麼開心嗎?是不是已經忘了我還在你車裡等你啊!”
是蘇界的聲音。
顧忱鬆:“……”
餘茸:“……”
賀雪鬱:“……”
安秋瀾尷尬笑笑:“……”
安秋瀾來到自己車前,敲敲窗,卻看到車內趴在方向盤上的高大Alpha見了他,直接將頭扭到了另一邊。
嗬,還鬨上脾氣了?
安秋瀾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推了推眼鏡:“你可真是越來越狂了,在外不叫‘安總’,連車門也不幫我開了。”
蘇界仍不說話,倔強地生著氣。
安秋瀾沉默了幾秒,驀然從包裡拿出一個飲料瓶,塞到蘇界手裡:“好了好了,我的錯行不行?你最喜歡的小蜜蜂檸檬水,我特地跑了三家超市才買到的!”
誰也不知道表麵上對安秋瀾唯命是從的蘇界,背地裡卻是個難哄的小妖精。
蘇界接過檸檬水,也不喝,隻是悶悶地問了一聲:“你很喜歡那個秦崢嶸?”
“想什麼呢,他才19歲!”而且還是個Omega。
“我19歲還不是……”
蘇界未說完,安秋瀾已經用手指封住了他的唇:“彆說了,快來不及了,回去辦正事。”
安秋瀾今晚確實有安排,今天是他的發情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