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顧忱抿著唇望著眼前興奮的小兔子。
就算他的公司隻請得起一名員工,那個人也必須餘茸。
顧忱鬆話音剛落,一旁猝不及防震起了一片響動,嚇得餘茸本能一抖,像隻受驚的小動物,縮到顧忱鬆懷裡。
瞬間周圍揚起一片清涼,細密的水花飛濺,是噴泉。
顧忱鬆這才注意到,他與餘茸正站J城最有名的愛情噴泉旁。
這座噴泉足有半個足球場大,以心形結構為主要造型元素,在綻放出優美線條的同時,還配以浪漫的音樂,曖昧的燈效,氛圍獨一無二,是J城情侶打卡的必經之地。
餘茸瞪圓眼睛看著眼前驚豔的美景,原本就泛著紅暈的小臉被燈光映得更紅。
上次去遊樂園本來也有音樂噴泉表演,隻是第一次噴的時候,他們在海洋館裡看海獺,第二次噴要等到晚上10點半,他們當時已經離開了安蔭湖。
餘茸一直有些遺憾,彆人都說安蔭湖的噴泉特彆美,他去過,卻沒見過。
然而現在的他一點也不覺得遺憾,他不相信還會有噴泉,比他現在見到的更好看。
餘茸完全沉溺在眼前的美景中,沒有注意到周圍不少情侶已經在浪漫的氛圍下偎依在了一起,有幾對甚至擁吻起來。
而顧忱鬆卻注意到了。
他此時雙手握著餘茸的雙肩,四舍五入跟抱著餘茸也沒什麼區彆。
周圍的氣氛烘得他內心又燥又熱,他看著一旁眼中閃著星星,以最單純的目光捕捉著每一道噴泉的Omega,驀然有了一種衝動。
“小耳朵。”顧忱鬆輕輕喚了餘茸一聲。
餘茸轉過頭,笑著看向顧忱鬆。
他愣了一下,這才發現顧忱鬆距離自己近極了,Alpha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溫柔,眸中像深不見底的湖水,波光粼粼,倒映出了Omega的影子。
顧忱鬆的頭慢慢下移,額頭已經輕觸到了餘茸毛茸茸的劉海,呼吸灼熱地打在Omega的臉上,Alpha的下一個動作,顯而易見。
“臥槽!”
顧忱鬆的動作隨著聲音驀然一頓,他循聲望去,那是音樂噴泉附近的一座裝飾雕像,造型圓圓的像是一根柱子,聲音顯然從柱子後傳來。
他看過去時,好像有四個人影瞬間閃躲回柱子後。
是錯覺嗎?
不是。
顧忱鬆眯了眯眸子,已經看到了一個突出來的肚子,穿著育A校服的肚子,一個與張壟99%吻合的肚子。
四個人是誰,可想而知。
隻是下一秒,顧忱鬆卻感到手中一空,他再回頭時,那個小Omega已經捂著臉跑了。
“我……我還有卷子沒做完,我先回去了!”餘茸的模樣稱得上落荒而逃。
餘茸不愧是屬兔子的,在人群中間躥來躥去,動作靈巧,速度極快,顧忱鬆在後麵緊緊追趕,竟完全跟不上。
顧忱鬆追了一路,最後隻看到餘茸一腳踏上了即將關門的地鐵,下一秒,地鐵匆匆離去,站台上徒留顧忱鬆一個人吹著地鐵呼嘯而過席卷的冷風。
他……有那麼可怕嗎?
***
“看到了嗎?都看到了吧!顧忱鬆竟然想強吻小耳朵!”張壟瘋狂拍大腿。
“要不是大鍋那聲‘臥槽’,估計已經被這流氓得逞了。”馬焊憤憤握著拳。
趙釜撇嘴:“怪我乾哈,怎麼不怪張壟?他那大肚腩,肯定被顧忱鬆認出來了。”
張壟白了一眼:“認出來了能咋的?咱們哥幾個行得正坐得直!”
趙釜冷笑:“那你剛才躲什麼,上去削他啊!”
“我……”張壟支支吾吾,“我這不是擔心人家是……”
王潮挑眉接到:“兩情相悅?”
“艸,潮哥也這麼想?”
自王潮那次見餘茸與顧忱鬆“約架”後百般護著顧忱鬆,後頸還有些血漬,便有所懷疑。
“他倆不會真戀愛了吧?”
“顧忱鬆到底知不知道小耳朵不是老大,知不知道小耳朵是個Omega啊?”
“這誰知道?”
“那要不要跟老大說?”
馬焊沉著眉頭:“雖然是應該跟老大彙報一聲,但是……小耳朵不會被開除吧?”
眾人遲疑了,他們畢竟和餘茸相處了這麼久,也知道餘茸是個好孩子,但故意隱瞞,作為秦崢嶸的小弟,豈不是對老大不義?
“要不我明天先找小耳朵談談,了解一下情況?我是他師父,他應該會說實話。”馬焊提議。
王潮卻擺了擺手,指了指手機上期末考的日期:“考後,再問。”
***
餘茸為什麼逃跑?
他就這麼不願意被他吻嗎?
是害羞,害怕,還是反感?
回到家中的顧忱鬆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如果說他過去還弄不清自己對餘茸的感情,到底出於信息素引起的衝動,還是一個Alpha對Omega最本能地心動。
今天,在他見到陳俊山的那一刻,顧忱鬆終於明白了。
他對餘茸的占有欲已經達到了足以讓自己失控的地步,除了他自己,他不希望餘茸的情感世界侵入任何生物,彆說一個第一次見麵的未婚夫,一隻霸占餘茸寵愛的寵物也不行。
衝動?心動?
已經都不是了。
在他為了兌現與餘茸的承諾,不惜跟他母親反目時,顧忱鬆就該明白,他已經徹底愛上了餘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