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天裝A(1 / 2)

A校老大是個O 雷大雕 9199 字 8個月前

餘茸低頭看著手中的銀行卡,手指輕觸卡號凹凸的紋路,手掌感受著卡邊薄利的棱角,以及顧忱鬆手心傳來的溫度,一瞬間他明白了一切。

為什麼顧忱鬆索賠的金額恰好與幾個月前他被賣給秦崢嶸做替身時的費用相同。

為什麼顧忱鬆故意誆騙他母親賠了美甲錢十倍的修車費。

為什麼向來心細如發的顧忱鬆,會不謹慎地將車鑰匙遺落在桌上,而沒有隨身攜帶……

很顯然,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下一秒,餘茸的眼淚一滴滴落下,打在卡麵上,溫熱的小珍珠碎成幾瓣。

顧忱鬆握著餘茸的手,亦被濺到了些淚滴,他抬起Omega的臉,意外地發現小兔子已是滿麵淚痕。

顧忱鬆沒想到餘茸會是這樣的反應,不由地有些發慌:“怎麼哭了?是我做得太過分了嗎?”

餘茸咬著唇,用力搖搖頭,淚卻掉得更凶。

他此時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翻湧,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負|麵|情|緒,一瞬間全部宣泄出來。

實際上,餘茸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家人有多混賬。

然而,他卻依舊極度渴求,能從家人那裡得到一些溫暖與關愛,渴望得到那些他羨慕嫉妒,卻從未得到過的親情。

餘茸從小被教育要對父母絕對順從,要愛護弟弟遠勝於愛自己,這樣才能做家人眼中的好孩子。

可多年過去,他竭儘全力去孝順父母,寵溺弟弟,卻依舊被家人嫌棄。

餘茸開始對自己的信念產生懷疑,他真的有能力做一個“好孩子”嗎?做“好孩子”的意義又是什麼?

甚至他最近萌生出了想從家中割裂出來的想法。

餘茸發現,離開家的這段時間,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輕鬆,更快樂。

可他真能與家人輕易劃清界限嗎?

即便他想做一個獨立的餘茸,但所有人不都已經視他們為一個整體了嗎?那是他逃不脫的命運。

餘茸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將餘母的錢送到他手中,並認真對他說:“這是他們欠你的。”

第一次,有人將他與他的家人區彆開,甚至視他們為對立麵。

“怎麼了?”顧忱鬆見餘茸隻是哭也不說話,隻能一邊幫他拭淚,一邊著急。

驀然,餘茸抬頭看向顧忱鬆,紅腫的眼睛還在止不住地湧出淚花,他攥著顧忱鬆的袖口,像是抓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你不會討厭我,對不對?你不會因為我的家人是無賴……就不再理我,對不對?”

顧忱鬆看著餘茸卑微又無助的模樣,心狠狠被揪了起來,他都不敢想,餘茸這麼多年心底到底藏著多少不堪回首的往事。

“怎麼會?”顧忱鬆感到自己鼻子發酸,嗓音發啞,隻能硬撐著笑容,“過去有人因為你的家人討厭你,是嗎?那是他們根本就不了解你,根本不配出現在你身邊。”

小兔子的鼻子已經泛紅,一吸一吸:“可是……可是,也許我有一天,也會慢慢變得越來越像他們,我身上流著我父母的血……”

“胡說!”顧忱鬆嚴厲打斷,下一秒目光卻又溫柔地幾乎能將餘茸的心化掉,“小耳朵,你們永遠也不會像,我很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比你更清楚。”

聽著顧忱鬆的話,餘茸瞬間哭得難以自控,隻是淚水不再苦澀,而是被不可思議的幸福一顆顆包裹。

“好了。”顧忱鬆伸手將餘茸擁入懷中,試圖用自己的信息素讓Omega鎮定下來,“相信我,他們不會再出現了。”

餘茸此刻已經明白,為什麼他的母親和弟弟會突然消失,不告而彆,甚至不敢再接他的電話。

顯然都是顧忱鬆在幫他。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懷裡的小兔子,臉貼在顧忱鬆結實的胸膛上,悶聲問道。

這種幸福,讓餘茸感到害怕,他怕是自己誤會,他更怕自己會越陷越深。

可是餘茸卻一點也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即便是假的,他也想多賴一會兒。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答案,是我做得還不夠明顯嗎?”顧忱鬆本還打算再等等,可他現在已經等不下去了。

Alpha輕輕放開懷抱中的Omega,低頭注視著餘茸已經腫起來的眼睛,目光格外認真。

“我對你說過,有一隻小黑兔闖進了我的世界。他啊,每天不老老實實待著,呆呆笨笨地蹦來蹦去,時刻要我關注,還蠢到一頭撞到了……”說著,顧忱鬆笑著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你說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餘茸此時再傻,都已經聽懂了顧忱鬆的話。

隻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這是現實,Omega單薄的肩膀不由地顫抖,不,是整個人都在顫抖,甚至抖到手不得不緊緊攥著衣角,牙不得不咬緊。

顧忱鬆的視線太過灼熱,餘茸根本無法直視,隻能低下頭,露出燒得通紅的奶白後頸。

“你……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歡我嗎?”Omega用蚊子一般地聲音弱弱地回問。

驀然,顧忱鬆笑了起來,他再也抿不住上揚的唇角:“竟然用‘也’?你這樣算搶在我前麵表白嗎?就不能給你的Alpha留點麵子嗎?”

說罷,不講理的大白狼決定懲罰一下這隻“不知好歹”的小兔子。

他猝不及防地抓住餘茸兩隻纖細的手腕,低下頭,霸道吻住了那雙他早就想嘗一嘗的唇瓣。

那雙唇抖得厲害,卻比他想象中更軟更甜。

餘茸反應過來時,唇齒見儘是濃鬱的青草香,比被標及時更濃鬱。

他瞬間屏住呼吸,完全不敢相信,顧忱鬆竟然在親吻自己。

這可是他的初吻,他是不是該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嗎?

然而小兔子除了發抖,卻沒有半分掙紮,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其中,一雙兔耳朵甚至不聽話地鑽了出來,又燙又紅。

瞬間,整個房間充斥著兩種交纏的信息素,一雙白耳一雙黑耳在曖昧的空氣中,輕輕抖動。

***

刺目的陽光晃醒了沉睡的Omega。

“唔……”餘茸努力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陌生環境,直到感受到壓在他腰窩的大手,才回想起來,他還在顧忱鬆的床上。

昨天餘母離開已經是淩晨,他跟著顧忱鬆來到公寓,後來又……

總之太晚了,就住了下來。

這不是上次他去過的顧家的公寓,而是一個小小的隻有一間臥室的小公寓,所以他才會與顧忱鬆同床而眠。

餘茸也不知道為什麼顧忱鬆會突然搬了家,孟叔也不住在這裡。

他隻知道,這裡小小的,裝修風格卻格外舒適溫馨,有一種家的感覺,讓他甚至有一瞬間錯覺,這是他和顧忱鬆兩人的小窩。

顧忱鬆搬家,自然是因為被母親掃地出門,他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小公寓,而名義上,孟叔還是顧家的管家之一,不方便與顧忱鬆一同搬出,但始終每天兩頭跑,在暗中照顧他。

餘茸輕輕地挪動,試圖從大手的束縛下爬出來。

聞著充斥滿臥室的信息素,他既緊張又害羞,即便昨晚隻是臨時標記,可是氛圍卻遠遠與過去不同,他回想著那些衝擊的片段,心跳得厲害。

“彆動。”

身後的Alpha突然有了動作,他大手一伸,將餘茸拽回自己的懷抱箍緊,還意猶未儘地用鼻子在餘茸腦後蹭了蹭:“再讓我抱一會兒。”

餘茸低下頭,用被子掩著自己發燙的臉:“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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