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什麼狗人?
淩淮忍不住在心裡大罵,臉上卻還要裝作一副純真軟萌的模樣。
顧忱鬆回頭瞥了一眼淩淮努力克製情緒的滑稽模樣,挑挑眉:小兔崽子,你還嫩!
兩個Alpha的眼神對上的那一秒,不為人知的戰火已經點燃。
“忱鬆哥哥,”淩淮不識相地湊到那對同行的小情侶的麵前,指著那把兩人頭頂的傘道,“你的傘也借我師父打一下吧?他是Omega,不耐曬。”
餘茸正要說什麼,卻被顧忱鬆捂住了嘴,顧忱鬆看都未看淩淮,冷冷道:“不好意思,位置不夠了。”
淩淮強忍著怒意,繼續厚著臉皮懇求道:“那你可以讓一讓嘛,反正我們Alpha又不怕曬。”
顧忱鬆再次拒絕:“不好意思,我就是特彆廢柴特彆怕曬的Alpha。”他轉身看向淩淮,半倚在餘茸身上,故作柔弱,“皮膚要是曬紅了,你耳朵哥哥該心疼我了。”
淩淮:“……”嗬嗬,比他還會裝!
“你要是看不慣,自己去買把傘唄,反正你也不缺錢吧?大——主——播。”
最後三個字顧忱鬆是用口型對出的。
硬|了硬|了,淩淮感覺到自己的拖鞋板硬|了。
恐嚇嗎?
他淩淮從15歲出道,全靠一個“莽”字打天下,刀風血雨就從未慫過,還會害怕掉馬?
於是,下一秒,淩淮帶著尷尬的笑容走回賀雪鬱身邊。
沒錯,他就是怕。
“對不起師父,是我太沒用了……”淩淮低著頭,一臉委屈。
賀雪鬱噗嗤笑了出來:“說你蠢,你還真是蠢,我不說過之前才剛從夏威夷回來,那邊的太陽我都曬過,還會怕這點小場麵?”
“師父好厲害!”淩淮滿眼閃著崇拜的星星,下一秒嘴巴卻嘟了起來,在賀雪鬱耳旁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道,“……不過你那個姓顧的朋友,真的好難相處哦。”
“你也發現了吧!”賀雪鬱嫌棄地撇撇嘴,小聲吐槽,“這顧老三可招人煩了,要不看在他是小耳朵的男朋友,我都不願意跟他一起出來!”
淩淮有些意外,眉梢帶著些喜色:“所以你當初是因為煩他才取消了婚約嗎?”
賀雪鬱回顧了一下,他和顧忱鬆的婚訂得糊裡糊塗,退得也糊裡糊塗。
他現在仔細想想,說不定那時候顧忱鬆早就看上了餘茸,顧家才主動取消了婚約……
隻是向來驕傲的賀雪鬱,才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前任未婚夫沒看上自己,反而看上了他的朋友而悔婚,隻能笑著道:“大概……也有那方麵的原因啦!”
淩淮聽到滿意的答案,小臉頓時綻放出最甜軟的笑意:“師父英明神武,懂得及時止損,你以後一定會碰到更合適你的Alpha!”
比如我。
賀雪鬱聽了淩淮的話,臉上笑著,心裡卻不屑:怎麼可能?那些垃圾Alpha也配得上他賀大少爺嗎?他多看一眼都嫌惡心!
隻是想到這裡,賀雪鬱不由地一怔,眼前的Alpha他並不覺得厭煩,反而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親近……
這感覺怎麼怪怪的?
玩完大轉輪,淩淮便去園區的商店買了一把與小鴨子遊泳圈搭配的卡通小黃傘。
一米八幾的娃娃臉肌肉金剛Alpha,在小黃傘下顯得格外違和,如果是過去,淩淮一定會唾棄現在的自己。
然而現在傘下還擠著賀雪鬱,他隻覺得自己不要臉得格外有魅力。
幾個項目後,賀雪鬱漸漸玩嗨了,也不再怕水,吵著鬨著要去挑戰園區最恐怖的項目——水龍王。
餘茸看著那造型駭人氣勢強勁不斷吐出巨大水流的大龍頭,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心裡直打怵:“雪雪,我有點怕,要不你們三個去吧,我就不玩了……”
餘茸話未說完,顧忱鬆便接到:“對,你們兩個去,我也怕,我留下來陪小耳朵。”
賀雪鬱有些生氣,剛才說好一起玩,怎麼都臨陣脫逃了?
“顧老三你彆裝!剛才是誰在彌天大水車上差點睡著?”賀雪鬱無情懟道,轉身又去做餘茸的思想工作,“沒事的小耳朵,你到時候抓著我就好,不嚇人的!”
餘茸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組從水上直落,驚叫聲哭天搶地的四人,嚇得心裡一陣突突:“不……不了吧……”
淩淮忍不住上前勸說賀雪鬱:“師父,你就彆為難耳朵哥哥了,你如果害怕,還要抓著我,耳朵哥哥害怕肯定也不會抓你,隻會抓著我,到時候兩個人我該顧不過來了。”
淩淮雖是對賀雪鬱說,卻也在無形中敲打餘茸:彆人家的Omega,最好自重些,莫要趁亂對他淩淮大神動手動腳。
賀雪鬱想了想,淩淮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也對。”
淩淮驀然一笑,興奮地拽著賀雪鬱就跑,急吼吼地要體驗難得的二人世界:“師父,我們快去排隊吧!”
而顧忱鬆亦是因為難得與餘茸可以不被外人打擾,兩個人自由自在地享受甜蜜的約會,心中竊喜。
臨分彆前,淩淮與顧忱鬆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一笑。
兩個互看不順眼的Alpha第一次在某件事上達成共識。
顧忱鬆帶餘茸去了附近的兒童區,那裡有餘茸最愛的蘑菇池。
所謂蘑菇池就是一片淺淺的兒童泳池,以各種可愛的蘑菇造型的裝飾物作為點綴,有蘑菇椅,蘑菇桌,蘑菇站台,蘑菇噴泉,蘑菇遮陽棚……
此時的餘茸正坐在巨大的獨角獸泳圈裡,徜徉在蘑菇池中,悠閒地劃著水。
這個泳圈是顧忱鬆昨天幫餘茸挑得,夢幻的獨角獸和他童話裡走出來的小兔子相得益彰。
比淩淮買給賀雪鬱的那隻蠢鴨子可華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