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深深地扣入猶如鋼鐵般堅韌的血肉之中。
瞳孔中閃爍著漆黑的光芒。
薛雲打量了一下手中古怪的生物，搖頭歎息道：“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還算是一個正常的人類麼？”
“彼此彼此。”
銀色的鮮血從體內順勢流出。
無頭天使在『六道輪回』的鎮壓下，根本就無法動彈。
胸膛上的人臉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冷冷地回應道：“現在的你，又何嘗不是脫離了人類的範疇，越來越接近神明的狀態了？”
猛的一怔。
薛雲的腦海中，驟然閃過了一道又一道模糊的畫麵。
數萬年前。
為了永生不死的上古文明，從而締造出中山武這樣的怪物。
而他同樣追求著所謂的永恒，以及至高無上的神明之力。
所有的悲劇，幾乎都來源於此......
而如今的自己，反而卻是最接近那個狀態的人！
哢~~
手上的力度再一次增強，薛雲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憤怒。
無頭天使這副原本堅硬無比的身體逐漸崩潰，清晰的裂縫從鎖骨傷口處，開始向四處瘋狂蔓延。
“薛雲，你應該知道的......”
依舊是有恃無恐。
胸膛上的人臉表情冷靜，淡淡道：“即便是這幅強大的軀殼，也隻不過是我的一個玩具罷了，摧毀它，除了有助於發泄你的暴躁情緒外，於你而言，幾乎沒有任何的好處。”
眯起雙眼。
薛雲沉默不語，手中的力度卻一點兒也沒減輕。
“我知道，你在尋找老怪物的下落......”
胸膛上的人臉有恃無恐。
趙天一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動容，冷冷地繼續道：“還是那句話，考慮和我合作吧，你我聯手，才有可能在這場千古難遇的變故中贏得最大的利益。”
“你這個瘋子......”
暗自咬牙。
回頭瞧了眼地麵上身負重傷的眾人，其中不少都是自己曾經的戰友和兄弟。
薛雲目光如炬，沉聲反問道：“你所謂的合作，難道就是趁我不在，對我身邊的人痛下殺手麼？！”
“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願意接受眼前赤裸裸的現實......”
冷漠的人臉詭異無比，目光中沒有半點兒活物該有的生氣，隻剩下了最純粹的理智與邏輯。
“這裡的所有人，終究都會成為這場大戰的犧牲品。”
頓了頓。
趙天一沉吟道：“你心裡明明知道的，對吧，這是遲早的事兒。”
眼眸中閃爍起邪魅的光芒。
人臉罕見地露出冷笑，脫口而出道：“我是在幫你，在那之前，幫你斬斷所有毫無價值的情感關係，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真正的神明，不需要親友家人，更不需要這些無聊的羈絆！”
聞言。
薛雲愣在當場，腦海中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曾經不止一次看到過中山武血祭人類的陣圖。
正如趙天一所說。
薛雲其實很清楚，多年來因為戰亂而枉死的人類又何止千萬？！
老怪物的計劃，實際上早就已經在實施之中。
之所以至今還不現身，應該是在等待某個特殊的契機，一旦達成之後，必定會在全球各地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末日般的災難根本無可避免，大部分的人類都會淪為孤魂野鬼，成為中山武最後一搏所需要的養分。
“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