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
烈日高懸在城市穹頂的上空,沉悶炙熱的氣息籠罩著大街小巷,以至於大部分人都不願選擇在此時出門,街道上鮮有人煙。
龍都戰備部的加護病房內。
薛雲仰臥在床榻上,額間貼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纜線,另一頭則是連接著專業的醫療監測器械。
“從數據上來看,問題應該不大。”
年近四十的端木燕風華不再,眯起雙眼查看了一下儀器上的數值,微微一笑道:“隻不過,需要注意多休息,最起碼十來天之內不能使用武裝怪胎的力量,儘可能地避免和其他人動手。”
“那就是沒事咯!”
一把扯下了腦門上的纜線。
薛雲雙手一攤,表情灑脫道:“我早說過,無非不過是一點兒小傷,沒必要搞得這麼興師動眾,你們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
病房內。
胡逵耷拉起眼皮,不由得長籲出一口氣。
一秒記住m.
卻見其習慣性地掏出了香煙,當看到端木燕略帶告誡的眼神後,這才意識到正身處在戰備部的醫院,連忙又將香煙放回了原處。
謝天謝地。
還好薛雲的傷勢目前並無大礙,否則的話,對如今的龍都來說,無異於是一場滅頂之災。
斜靠在門前的窗台邊。
遠離了病房中的眾人,孤芳自賞的黑珍珠沉默不語,隻是淡淡地瞧了薛雲一眼,目光中的情愫稍縱即逝,沒留下半點兒多餘的痕跡。
“薛叔,話可不能這麼說。”
微微紅著眼眶。
童髦兒滿臉關切,咬牙道:“要不是為了掩護我,您老人家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乾脆還是多做幾個全麵的檢查,大夥才能放下心來啊!”
“做你妹夫!”
跳起來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童髦兒的腦門上。
薛雲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對了,你義父他們的情況怎麼樣?!”
“放心吧。”
雙手環抱在胸前。
胡逵連忙開口道:“鐘離城主他們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多少受了點兒皮肉之苦,我已經下令讓他們暫時入住到城主府內調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聞言。
薛雲這才放下心來,緊繃的神經得以徹底放鬆。
耗費了如此大的精力,為的就是能救出『犬城』的這幫盟友。
雖然他們如今的勢力大不如前,在十一位諸侯之中屬於墊底的存在。
但薛雲畢竟與其有過八拜之交,也曾經受到過鐘離世家的諸多恩惠,無論是出於道義亦或是情感因素,也絕不能見死不救。
如今聽聞眾人無恙,心中的大石放下之餘,也感到了倍感欣慰。
“倒是,你的問題有些棘手......”
話鋒一轉。
瞧了眼窗口邊的高挑身影,胡逵擠眉弄眼道:“聽說,是塔娜從萬軍叢中救下了你,你小子還和人家在附近野外的某個洞窟裡過了一夜。”
噠~~
伸手重重地搭在了薛雲的肩膀上。
慢慢湊近過來,胡逵小聲嘀咕著問道:“丫的,豔福實在是不淺啊,明人不做暗事兒,跟兄弟我實話實說,沒做啥對不起如萱的勾當吧?”
“滾!”
白了這貨一眼。
薛雲眉頭一挑,一拳輕輕地砸在了胡逵的胸口上。
兩人的身份早已是今非昔比,可之間的感情依舊和當年一模一樣,嬉笑怒罵之餘,沒有半點兒的正經。
突然間。
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薛雲——”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安如萱已然在趙梨花的帶領下,急匆匆地跑進了加護病房。
完全沒有顧及周圍人的目光。
安如萱一把蹲伏在病榻前,眉宇間充滿了深深的擔憂,眼含淚花道:“你怎麼樣,傷到哪兒了,嚴重麼?”
“還好了,彆擔心。”
唯恐天下不亂。
胡逵咧嘴一笑,調侃道:“重要的器官一個沒少,絕對不會影響到這貨以後生活的質量。”
此話一出。
所有人頓時無語,額頭上布滿了黑線。
至於安如萱這邊,則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白皙的臉龐上瞬間浮起了一片滾燙的緋紅。
“沒事,彆聽老胡瞎扯。”
趕緊握住了安如萱的小手。
薛雲連忙出聲安慰道:“不過是受了一些皮外傷,端木燕已經替我檢查過了,多休息幾天就好。”
眼見兩人的舉動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