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一針見血道:“充其量,不過是一塊廢鐵而已。”
“我薛雲是大夏的子民,同時也很是敬佩大夏開國皇帝軒轅風的氣度,於情於理,都應當效忠於朝廷和陛下,這本身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雙手負在身後,目不轉睛地盯向了眼前的年輕人。
薛雲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但是,和大夏數億百姓的福祉相比較,區區皇權,在我眼中又能算得上什麼呢?”
“這,就是我可以不跪的理由......”
輕挑起眉頭。
薛雲冷冷道:“這個答案,不知小王爺是否滿意?”
耳畔邊。
薛雲剛才的話語依舊響亮如初,甚至讓軒轅興感到一陣恍惚。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這個簡單的道理,一直接受精英教育的軒轅興並不是不懂。
可站在統治者高位上的人,首先習慣性的想法便是維持穩定。
隻有穩定了統治地位,他們才能在騰出手的情況下改善民生。
可薛雲卻不同。
這二十多年來,他幾乎放棄了一切,甚至不惜犧牲掉陪伴女兒成長的時間,拚儘全力維護大夏帝國的利益。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大夏帝國的戰神,理應效忠於大夏皇室。
可人們卻不知道。
薛雲忠的並不是軒轅氏一族,而是忠於這大好河山的天下人。
兩人的立場壓根就是南轅北轍,分明都沒有錯,卻壓根就尿不到一壺去。
“嗬嗬,何必......何必如此......再說下去,就見外了。”
關鍵時刻——
龍椅上的軒轅恭連忙起身,抬起雙手輕撫了一下,勸慰道:“不管怎樣,大家都是大夏帝國的子民,你們也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何必分得如此清楚呢。”
額頭上布滿冷汗,身上的龍袍內襯更是早就被汗水浸透。
軒轅恭笑臉相迎,岔開話題道:“護國公,多年不見,朕對你甚是想念,彆站著說話了,快快入座。”
“謝陛下賜座。”
依舊是拱手謝恩。
薛雲不再看向軒轅興,自顧自地坐在了其對麵的空位上。
不一會兒。
立刻有侍女上前,為兩人端上來了一大桌的佳肴美酒。
“護國公,您畢竟是前輩......”
端起桌麵上的酒杯。
軒轅興微微一笑,沉聲道:“雖然您是我大夏帝國的臣子,但小王敬佩您的為人和膽略,這杯酒先乾為敬。”
話罷。
對麵的年輕人仰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儘,話裡話外卻依舊透露著極強的侵略性,著實讓人感到如鯁在喉。
“小王爺,客氣了。”
舉杯示意了一下。
薛雲不動聲色,隻是輕嘗了一口酒水,全程並沒有表現出不悅。
毫無疑問——
這絕對是一場早有預謀的鴻門宴。
薛雲掃視了兩人一眼,高位龍椅上的軒轅恭顯得無比緊張,顯然是心懷鬼胎,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模樣。
至於對麵的軒轅興,作為一個新晉的皇族後裔,整個人不僅氣度不凡,給人的感覺壓根也不像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正好相反,對方卻更像是個城府極深的老狐狸......
眉宇間流露出的神采,與其當下的年紀完全不符。
“陛下。”
轉頭看向高位上的大夏皇帝。
薛雲乾脆單刀直入,開門見山道:“今日召見臣來,不知是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