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規則其實很簡單,智商沒問題聽上◎
它的規則其實很簡單,智商沒問題聽上一遍就知道怎麼下,主要的還是意識和耐心,這跟下象棋或者是其它類型的棋都是一樣的,都需要眾觀全局。
孟稚其它的不行,就是耐心好。
雖然不知道麵前的人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兒的,但大致也知道想要從他口中得知信息,必須贏過他才行。
然而,孟稚想得挺好,但現實往往有很大的差距。
他太謹慎了,甚至做到了滴水不漏,就像一台運算極為周密的機器,無論她從哪裡入手,或者從一開始布下的局,每到一半都會被打斷。
最後走向了兩個結局,要麼輸,要麼平局。
雖是如此,這兩個結局中,孟稚還是輸占大多數,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了,兩個人也下了很多盤棋。
在孟稚拿起白棋想要繼續的時候。
“你該走了。”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下一秒,她直接被趕出了虛擬學習間。
這還是她第一次不是自己走出去,而是上一秒在虛擬學習間,下一秒就突然地出現在房間裡。
孟稚看了一眼窗戶外,天已經黑了,不止是黑,可以說已經很晚了,但是因為剛才一直在下棋,所以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這麼一鬆懈下來,長時間的精神緊繃導致頭有些疼,還有精神上的倦怠。
在喝完孟女士送來的一杯熱牛奶後,她直接躺下去睡了。
第二天,她照常繼續上課,該問的問,隻不過沒有先前那麼瘋狂而已,現在她全部的閒暇時間都花在了圍棋上,一有空就是進虛擬學習間下棋。
相比於扶搖她們在時的熱鬨,圍棋室裡,除了棋子落下的聲音,整間棋室安安靜靜的,沉默到極點。
從一個人的棋風可以看出一個人的風格,孟稚的是端正,循規蹈矩,不急不緩,有點潤物細無聲的溫和,然而對麵的人卻是殺伐果斷,鋒芒畢露,帶著斬儘殺絕的果決。
看著被逼近絕路的白棋,她執著白棋的手微微握緊。
又輸了。
一開始孟稚還以為他就是Z博士,如今想來應該不可能,因為她不覺得會有人如機器一般不會犯錯誤,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冰冷得不像是正常人。
孟稚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猜測與現實相距甚遠。
一個能創造係統的人又怎麼能用常理來看待?
從兩年前,天衡星研究所裡發出了異常警報開始,莊權就著手調查起了這警報的異常來源,然後就發現這異常來自於一個原本應該銷毀的一代係統。
那是一個失敗品,並沒有與其它的半成品有什麼區彆,所以他當初隻是吩咐了手底下的人順手把它一起銷毀了。
結果中間出了一點事情,係統突然不見了,而那些人怕被責罰,沒有上報給他,以至於三十年後的一天總係統因為數據異常發出警報,這件事才被人發現。
為了找到原因,他整整花了兩年時間,才在總係統上設置了一串人物數據,將自己意識融入這股數據中,以□□的形式出現在這裡,卻沒想到這個虛擬學習間在他來之前就已經陷入了沉寂。
以他的聰明,自然猜到了是為什麼,隻不過他不明白為什麼那些數據構成的人物會心甘情願地為一個人類去死。
如果能找到原因,這對天衡星的科技又將是一個巨大的突破。想到這裡,白大褂青年眼中閃過一瞬間的癡迷和瘋狂。
然而在孟稚看向他的下一秒,又恢複了冷靜與克製。
對他而言,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自己最新的研究對象,在還沒找到那些數據產生情感的原因前,他暫時不會離開。
參照其它數據人物的行為,他也很認真教她了,可是為什麼還是沒有發現她跟彆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是研究的時間不夠久嗎?
下棋的時候,他眼中閃過細細思索。
終於在一個星期後的棋局裡,他選擇放水了。
在所有實驗條件都相同的情況下,改變一個自變量,或許對研究有一定的進展,而這盤棋的輸贏就是自變量,孟稚的反應則是那個因變量。
孟稚沒有想過自己會贏,所以在看到自己贏的時候,沒有露出開心,反而露出了一點困惑,他不是機器人嗎?怎麼會輸?
想了一下,她又把棋盤上的黑白棋一顆顆放回了各自的棋盒裡,動作慢條斯理,待拾完後,看向對麵的人,道,“再來一局。”
莊權瞧了她一眼,右手觸及棋盒裡的一顆黑棋,隨意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前麵那幾十步都沒什麼問題,但接下來的這些棋子就下得有點莫名其妙了,孟稚眉頭越皺越緊,眼看著他要把那個黑棋放了下去,連忙阻止了他。
“等等,你再看一看,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莊權的手在半空中頓了一會兒,最後在另一個地方落下,直接把白子給吃了。
看到這結果是往自己預計想的,然而孟稚卻有些愣住了,我的白子怎麼又少了一顆?
她嘴抿得很緊,麵色甚至非常嚴肅地看著棋盤,企圖把它扳回一層。
然而接下來莊權沒有一丁點失誤的地方,就因為剛才她提醒了一聲,她這局輸得特彆慘淡。
不止是這一盤,接下來的那幾盤全都是。
最後她是神情懨懨地離開了虛擬學習間,先前孟稚一直都沒贏過,尚且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她已經贏過了一次,再繼續輸下去,可就讓人有些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