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事兒越查越不對勁。
吃瓜落到自己家頭上來了。
也難怪傅隨他們查不出來什麼東西,因為他外公的消息對外都是封鎖的,隻有他這邊的人才能查到。
“那個老爺爺要找的人,可能就是我的外公了。”沈特語氣平靜地給江漸行解釋了一下佐證。
他外公也姓秋,當年他外公確實去過那裡,當年他外公確實有過一個同性/戀人。
江漸行愣在那兒。
他記得上次孟瀟吟有說過沈特的外公自、殺了。
可那也不過是傳言……
但下一秒沈特的話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外公在我媽還沒被領養回來的時候就去世了。”沈特其實連他外公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還是昨天回老宅,他外婆給他看的。
見江漸行表情不對,沈特哎了兩聲,“你可彆哭啊……我連師兄都沒說就直接跑來告訴你了。”
看在啾啾的份上。
沈特在心裡補充。
得不到這隻貓,他還挺怨念的。
還沒到哭的份上。
江漸行吸了吸鼻子,笑了聲:“你繼續說吧,我不會哭的。”
他注意力都在沈特的外公身上,也沒注意沈特說的師兄是誰。
見他沒事兒,沈特才接著講,“我外公和我外婆是商業聯姻,就是毫無感情的那種婚約你懂吧?”
他說起來其實沒多大感觸,畢竟他沒有親身經曆過。
“不過他和我外婆沒感情,我外婆說外公的死,是他們結婚的一個條件。”
那個年代,喜歡上一個同性太難堅持了,再加上秋家是有名的大戶人家,更不可能支持這種感情了。
而沈特外婆也是被逼著嫁人,但她支持沈特外公的感情,甚至跟他提過結婚後可以讓他去找對方,但沈特外公拒絕了。
“外婆說,外公那會兒留下來最後的話就是與其和他一輩子痛苦糾纏,不如早點了斷。”
可了斷的方式也太過殘忍了。
可能沈特外公也從來沒想過,那個人就在那裡等了他一輩子。
“這些東西,外婆說,希望能還給他本來的主人。”
回去的路上,江漸行盯著外麵一閃而過的路燈。
步入春天,天氣已經回暖,車裡沒有再開暖氣,晚上好像還是冷得刺骨,是那種從心臟蔓延出來的寒意,逐步侵蝕著人的大腦。
見他一直抱著包沉默不語,莊維好幾次欲言又止。
包裡是沈特外公的遺物,一些情書,一些大概曾經和老爺爺交換過的禮物。
江漸行沒有打開看,也不敢打開看。
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把這種殘忍的真相告訴老爺爺。
這麼多年,老爺爺真的開心嗎?
也許,老爺爺其實早就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他還是克服著自己麵對鏡頭的忐忑,固執地請求大家幫忙尋找那個人。
不知怎麼的,江漸行想起自己追傅隨那會兒。
那時候的他真的莽撞又勇敢,也不怕什麼失敗不怕被拒絕。
從第一次遇見傅隨過後,江漸行就很喜歡去偷偷看他。
有時候逃課的時候會跑去傅隨他們學校,有時候是放學之後,他發現傅隨不怎麼去上課,如果在學校就是在練舞室,如果不在學校,就是在他自己的練舞室。
知道傅隨自己的練舞室,也是他死皮賴臉跟著傅隨才知道的。
一開始傅隨煩他煩得很,可偏偏又好像狠不下心來趕他走。
江漸行一直知道自己長得漂亮,他還覺得傅隨可能是顏控,所以就靠著自己這張臉拚命往他麵前晃蕩。
那會兒其實他還不太懂什麼是喜歡,就是覺得傅隨很帥,和他待在一起,即便他偶爾會一臉不耐煩地看著自己,也會覺得很開心。
後來某次他聽班上同學說起早戀的話題,說起他們班誰喜歡誰,說他們班好些女生都喜歡他,江漸行突然就明白,也許可能自己是喜歡傅隨呢?
然後他就莽撞地逃課,跑去找傅隨告白了。
偏偏那天不僅下雨,傅隨人還不在學校,江漸行又從傅隨的學校去了傅隨自己的練舞室,把自己淋雨淋得像個傻子。
他渾身都濕透了,傅隨一見他,臉色就差得要命,一邊凶他:“你來乾什麼?”
一邊拿毛巾劈頭蓋臉把他給蓋住。
任由他濕噠噠地進了自己乾淨的練舞室。
地板上淌下一片水跡。
江漸行任由他粗魯地給自己擦頭發,仰著頭笑意盈盈伸手抓住他腰間的衣服,不管不顧:“傅隨!我喜歡你!你要不要和我早戀?”
傅隨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奇怪,連動作都變輕了。
可江漸行沒得到他回應,便有些急了,“你能不能給我個回應啊?快說好。”
“傅隨哥哥?”
沉默兩秒後,傅隨才啞著嗓子說:“好。”
江漸行一高興,扯著傅隨的衣服湊上去在他唇角親了一下,濕衣服都貼在了傅隨身上。
親完了還舔舔唇在那兒嘟囔:“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嗎?”
然後,他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感冒了。
江漸行吸著鼻子,感覺自己又要感冒了。
等車停到樓下,他才撥通了李和同的電話。
“李哥,我不和公司續約了。”
劈頭蓋臉一句,差點把困得要命的李和同給砸暈了。
作者有話要說:李和同:人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