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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隻是短暫地錯愕了一下,邁洛的第一反應是輕揉了黛西的腦袋:
“放心好了,才沒那麼容易死。”
“嗯,你看我都沒哭。”黛西指了指自己臉上纏繞的布條,那上麵沒有一絲淚痕。
“但我們應該做一些準備,對吧?”邁洛想了想。
他沒有再細問黛西通過思考之眼都看到了些什麼,沒有問她關於其他人的訊息,原因很簡單,當黯影都隻剩下半截手臂了的時候,其餘的生物又哪能有幸免的餘地。
血月之下,靈視者也好、黑暗住民也罷,甚至是夜魔、神仆這樣手握賜福的人,誰都逃不開的。
“我是不是很沒用,傳遞訊息這唯一的事都做不好。”黛西小聲說道。
“好歹你還活著嘛,不像有的人把自個兒玩得隻剩下半條手。”邁洛開了個不怎麼好笑的玩笑。
“哥哥這次一定會贏的。”黛西很篤定,甚至有點賭氣式地強調道。
“這次?”邁洛細品了一下黛西的話。
他總感覺這孩子好像在偷偷地暗示些什麼。
雖然倆人現在的交談內容聽起來很隨意,但不管邁洛怎樣刻意地去調節氣氛,剛才夢引階段裡所“見”到的那一切終究是對彼此心態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每次!”黛西重說道。
“好好好。”邁洛答應了下來。
…
離開教會,在走出祈福廣場的時候,邁洛才歎了口氣。
是說要贏沒錯,但現在的他,連要贏的是誰都不知道。
而最讓他感到難受的是,夢引中自己切身實地感
受到的那些,她一個人拖著殘破的身軀,頂著極致的非人折磨在絕對黑暗中苦苦摸索搜尋。
某種程度上,邁洛最不願意去觸碰到的那段回憶仿佛又一次重現了。
這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又一次讓黛西在一牆之隔被挖走雙眼的錯覺。
“該死的羅本呐該死的渡鴉。”
“全他媽是該死的東西。”
那麼問題來了。
到底是怎樣的絕境,讓已經是黯影的自己都無力抵抗?
非得是艾瑪口中的黯影之上CCd才有存活的資格麼?信仰掠奪?
說句實話,直到現在邁洛都不清楚那些所謂的信仰到底有什麼屁用,他理解中的信仰無非就是通過某種方式得到一群魔怔人的服侍、跟隨,而事實上這種力量確實對被信仰者也存在著實質的影響,且不去算那完全無法量化的戰力,首先邁洛的腦子、思維就產生了一些“糟糕”的變化。
比如站在火災現場聆聽祈禱的聲音。
沒有人向他祈禱,他竟然就覺得沒有施救的必要性,並且這在他的腦海中是一個既定的思路,潛意識下,他完全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
…
“我是不是有點太糾結這個事情了?”
從祈福廣場溜達到教會大橋。
邁洛一路上想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身處於一個危機四伏的局中,然而破局方法暫時還沒有找到。
而就在邁洛踏上教會大橋的時候,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從上方的迷霧中悠悠傳了下來:
“你……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