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
邁洛用大拇指指著自己身後那高瘦的蟲人輪廓。
“你說這個東西?”
這句話剛說完,邁洛就感受到了一種炙熱的灼燒感,來自於蟲人目光中的警告意味,像是無數根針刺從邁洛的臉龐一側劃過。
不過邁洛卻點點頭咧嘴一笑。
那隱晦卻底氣十足的警告意味,說明這家夥不是什麼所謂的女王,更多的是一種,女王的奴仆在替主子生氣的感覺。
而直到那股灼燒感出現的時候邁洛也才算真正看清這蟲人是屬於什麼生命等級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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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信仰的力量。”
紅女巫與邁洛打交道有些時日了,她知道這家夥每一個看似胡鬨的舉措都是帶著目的性的,自然也看得明白邁洛剛才的刻意侮辱是在試探蟲人的氣息。
在邁洛的試探有了結果之後,她便開始緩緩解釋道
“文明中的一切造物都會在末世中湮滅,語言、文字、科技、藝術但無論諸神的手段有多強大,祂們始終無法碾碎的就是千萬年凝聚而成的信仰。”
“信仰者、侍奉者、信徒、眷族都可以被輕易碾壓滅殺,他們的肉身能焚毀,會湮滅,可這些下位者奉上的信仰,則會永遠存在,隻要信仰之火不滅,被信仰者便不存在滅亡的可能性,即使被擊敗了,祂的骸骨也永遠存在複燃的可能性。”
“這就是信仰之力的逆天之處,亦是夢境和外在的諸神們倚仗的,同時又害怕的一種東西。”
“更是祂們選擇與自己眼中的卑劣種族共處於幻夢境的真正原因,那是諸神的信仰牧場,是祂們不死不滅的力量源泉,並非是諸神要造福一界,相反,是祂們需要這些卑劣的下位種族,需要仆從種族的侍奉,否則祂們始終都會存在那無限趨近於零的概率可能性,那被殺死的可能性。”
並不是下位者需要神祇的救贖與賜福,而是神祇需要下位者的侍奉。
即使到了秩序的頂層,“各取所需”似乎是永遠不會改變的規律。
有點像是嚴和他的那些滾床單“好朋友”之間的關係了。
“不對不對。”
然而邁洛卻似乎不太認同紅女巫的一些說法。
或者說,他認為紅女巫說漏了一些內容。
“你光挑著好聽的那部分講了,怎麼不說說這家夥本質是個什麼東西,它不是什麼猩紅女王對吧?隻是眾多奴仆之一,之所以能從灰燼中獲得新生,靠的便是將所有尚未完全湮滅的侍奉者的意誌雜糅到一塊,而並非是靠信仰的力量,它還沒有資格享用那份力量,因為它自己就是侍奉者。”
“所以拿它當例子來佐證信仰之力的不死功效顯然是不合理的。”
“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的那樣,隻要信仰尚存,被侍奉者就不死不滅,那為什麼出來接受我叩拜的不是猩紅女王本人?”
“祂人嘞?哦我是說,祂神嘞?”
“另外,你把我的信徒們喊來做什麼”
邁洛背對著蟲人,目光聚焦在紅女巫的身上。
停頓了一會兒後,語氣平緩地說道
“哎,太遺憾了,要是你一直裝瘋扮傻,說不定還能多混上一段時間,等我看到血月時代的可怕,說不定就真的給猩紅跪下了,可惜你表現得太心急啦。”
紅女巫陷入了沉默。
而邁洛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身後那名蟲人則是已經慢悠悠地彎下腰,將前肢探入枯萎的地表,從裡麵抽出了一根不斷向空氣中擴散者某種齏粉的藤蔓,那藤蔓在遇到空氣之後迅速轉變成了剛硬的質感。
並且,遠處山脈上掛著的巡禮蝶也重新抖動起膜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