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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達米爾不解。
於是嚴又重複了一次:“你狗叫什麼啊?”
“你怎麼罵人啊?”阿達米爾可能是覺得有點委屈了。
嚴一臉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蹲下身來拍了拍腳邊的那條小黑狗:“我說,它叫什麼名字?”
“哦。”阿達米爾瞬間就不委屈了,回答道:
“亞胡,它的名字叫作亞胡。”
“挺不錯的名字嘞,就是脾氣差了一點。”嚴甩了甩剛才摸狗的那隻手,終於是把咬在手上的小黑狗甩開來。
此時阿達米爾已經儘力地在給自己進行放血了,他那本就比普遍女性更加白皙的臉色唰的一下變成了血族般的慘白色澤,幾乎就跟死人沒什麼兩樣了。
而即使如此,遠處紮爾聚落主島嶼上的鐘鳴卻不曾停歇,一下接著一下,震得人心神不寧。
那具象為光束的強大意誌已經徹底將蛇船鎖定。
看起來阿達米爾的放血招數失效了呢。
嚴轉頭問邁洛:
“那現在怎麼說?”
“很遺憾我們可能需要進行一場男娘守護戰了。”邁洛攤手表示自己也不太喜歡。
“隻要能找到那座城,怎麼樣都無所謂,回頭把他賣到享樂屋的塔樓上,應該能賺不少錢吧。”嚴看起來很冷靜地在分析著一些什麼……
…
“行了行了,再切就斷開了。”邁洛示意那邊還在努力放血的阿達米爾可以停下來了,甚至還抽空指導道:“你得這樣,如果一定非死不可的話,要順著血管切,豎著切開明白不,這樣就算人家想救你,傷口也縫不回去的。”
“呃……啊?”
阿達米爾都還沒從邁洛那一番胡說八道中反應過來,此時整片海水突然震顫起來。
眾人來到甲板的圍欄邊緣向下望,發現海水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滾動,導致水麵像是沸騰了一樣,偌大一艘蛇船都難以穩住。
“來了。”
眾人還沒有看清楚海麵下有什麼東西,就聽見芙蕾雅喊了一聲,她的目光聚焦的方向卻是在紮爾聚落主島嶼的方向。
在說出那一聲“來了”的同時,芙蕾雅鬆開手中架了半天的弓弦。
嗖!
箭矢朝著遠端高空迸射而出。
在幾乎接近天宇流光的位置撞上了什麼東西,箭鏃和箭身全部應聲碎裂成渣。
…
等他們看清楚那碾碎箭矢的究竟是什麼的時候,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原本還算是晴朗的天色瞬間陰雲密布,悶雷在雲層之上醞釀著,黃昏僅剩的流光似乎被徹底驅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狂風,與狂風攜帶而來的寒意。
至於高空中由陰雲作為背景襯托出來的那個影子輪廓,它並非人形,而是某種流淌著的濃霧,但是比高中的陰雲更加漆黑,像是某種非實體的投影。
邁洛第一眼看到那團濃霧的時候就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
想了好幾秒鐘才想起來自己很久之前得到過的那枚黃銅戒指。
那是把刑偵七人組封印為放逐之影的媒介物。
眼前天邊那團東西就處於類似放逐之影的狀態,它並非實體,卻是真實意誌的化身,若非靈視,常人根本看不見它。
就如此時紮爾群島聚落上的普通民眾,他們隻知道天色突變,卻並不知道頭頂上掛著這麼個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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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祭司聖物戒指的化身……我們完了……”
甲板上,阿達米爾竟然也能看見空中的影子,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抱頭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