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洛咕嚕一聲直接把杯子裡的滾燙茶水一飲而儘,起身拍了拍沃克的肩膀。
後者訕笑著點頭,表示這就去。
……
20分鐘過後。
蓋利德執法所檔案庫存室。
邁洛和麗貝卡麵前的桌麵上堆積著小山一樣的文件袋。
沃克把最後一疊文件搬過來往桌麵上輕輕一放,還是驚起了大片灰塵。
他有點氣短地小喘著,用臟兮兮的手扶了扶眼鏡鏡框,對邁洛和麗貝卡說道:“都在這裡了,1814年的所有卷宗……呼哧…因為這座執法所是13年前新建的,這裡的所有檔案資料都是從之前的舊址轉移而來,應該是轉移過程中丟失了目錄,我們隻能一件一件地翻了。”
麗貝卡秉承著雷厲風行的一貫作風,直接就近打開一個文件袋開始翻找起來:“你是本地人?”
“啊是的,我是蓋利德人。”沃克點點頭。
“那你沒有聽說過德拉曼家族?”邁洛也拉過來一個文件袋拆開。
“這個真的不怎麼了解,你們可能不清楚,伊克姆小鎮到今天已經沒有任何原住民了,幾乎所有的原住民都已經從伊克姆鎮上搬遷出去,有的人搬到了蓋利德城區,有的直接去往了更遠的地方,現在小鎮上居住的就隻剩下礦業公司的采礦工人,你要問原本居住在伊克姆的家族有哪些,真的沒什麼人能答得上來。”沃克很無奈。
“知道原住民集體搬遷的原因是什麼嗎?”麗貝卡問。
“這……”沃克擦了擦手上的灰塵,有些難以啟齒地道:“說起來,你們彆笑話,伊克姆一直以來都有一些不祥的傳言,他們說那是一片被詛咒的地區,可能,可能原住民就是因為這個才搬遷出去的,但我也隻是聽說,聽說而已,他們說以前伊克姆的居民總會在夜間聽到一些莫名的怪異聲響,再加上自古就有居民失蹤的案例存在,所以……當然了,從我自己的角度,我是覺得集體搬遷和礦業公司的開采有關,可能是采礦工程影響到了居民的正常生活。”
“那可不對,伊克姆原住民在十年前左右就已經全部遷居,而索羅……而礦業公司是近三年才在伊克姆開展采礦工程的,時間對不上。”邁洛抬頭瞥了沃克一眼,他能敏銳感覺到沃克在隱瞞些什麼。
“那我就真的不太清楚了。”沃克茫然地搖著頭,並且又習慣性地低頭看了一眼左手的腕表。
“你很趕時間嗎?”邁洛問。
“不,一點也不趕。”沃克微笑道。
邁洛反手把一個厚重的文件袋推給沃克:“那還愣著乾什麼,幫忙找咯。”
整整一個鐘頭過去。
他們麵前這一堆文件才剛縮減了一半。
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找到與德拉曼家族這幾個字眼相關的卷宗。
麗貝卡一直沉默不語。
但邁洛是憋不住的。
他一邊翻找文件,一邊有意無意地對沃克進行旁敲側擊地詢問:
“話說回來,你知道為什麼安排你來負責接待我們倆麼?”
“這……”沃克臉上露出了一抹難堪的神色:“我就說實話了吧,像你們這樣例行巡查的外地執法官,基本上每次都是在城區隨意走動幾圈,吃喝幾頓就返回,有些非常難伺候,所以接待是一項很頭痛的差事,至於我呢,我在執法所裡屬於是……”
“明白,專門乾臟活累活的唄。”邁洛嘿嘿一笑:“所有高層都躲著我們不見,把你這個孤兒執法官推了出來,是吧?”
“呃…誒?你怎麼知道我是孤……”沃克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
“啊不是,我沒那個意思,隻是形容詞,形容詞而已。”邁洛沒想到自己的習慣性用語剛好用對了地方……
就在交談的氛圍徒然變得僵硬起來的時候,麗貝卡忽然把一份殘缺的卷宗封麵甩了出來:
“找到了,但是隻有一個封麵,卷宗的內容是空白的。”
封麵上明確記錄有“德拉曼家族”的字眼,還有確切的1814.11.20時間戳印。
但是就和之前麗貝卡拿到的第一手資料顯示的一樣,沒有案件定性,沒有涉案人記錄,什麼內容都沒有。
“這是為什麼?”邁洛拿起那張泛黃的封麵。
“如果是事後銷毀卷宗,那就完全沒有必要留下這張封麵,連帶著一起拿走就是了,還留著這一張紙是什麼意思……”
“是案件撤銷嗎?”麗貝卡看向沃克。
“呃,有可能。”沃克也不怎麼確定。
就在他倆對著封麵發呆的時候,邁洛抱著幾分不同時間段的案件卷宗,指著卷宗上的經辦執法官的名字說道:
“那就隻能去問問這個人了,我看1814年下半旬基本所有的案件都是由這他負責的。”
“莫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