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的兩個眼眶位置各釘著一柄組合短刃,牢牢地將其固定在腐朽的木質地板上。
雖然外麵大雨已經停了,但廢棄的舊樓頂部還是不斷有積水滴落下來,那水底砸落的聲音成了此時孤兒院中唯一的動靜。
隨著兩名執法官屬下的瞳孔逐漸適應室內的陰暗環境,他們看到了角落裡的些許殘肢以及破碎的黑色裹屍布。
再靠近一些,他們開始能夠清晰地聽見麗貝卡那沉重的呼吸聲,總算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我的老天,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空氣中彌漫著的是濃鬱的血腥味,以及腐臭的味道。
此時室內的牆壁、門板甚至是木質樓梯全都已經支離破碎。
他們無法想象,在自己昏迷的這30分鐘裡,這裡到底發生了怎樣慘烈的一場廝殺。
……
“封鎖現場,取證,還有一名嫌犯在逃。”
麗貝卡抓著牆壁艱難地站起身來,指著地板上怪人的頭顱:
“離那東西遠一點。”
“頭……頭兒?要不我去把醫療組的人喊過來吧,你這樣……”勞倫斯驚訝於這個狀態下的麗貝卡居然還能站得起來。
“不用。”
麗貝卡眯起眼睛環視了一周,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
“回頭記得把我的槍械找回來。”
說完,她就慢慢悠悠地開始往外走。
口中迷迷糊糊地念叨著:
“對了,把邁洛那小子喊回來,如果他沒死的話。”
……
…
某一時刻,麗貝卡是與幕後真凶距離最近的人,她幾乎聽完了珊莎所有不知所雲的廢話,可是直到最後一刻她都沒有見到珊莎的影子。
麗貝卡一度懷疑,自己在孤兒院中聽到的那些聲音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那聲音的源頭到底是孤兒院的某個陰暗房間的角落,還是自己的腦海呢?
她拿不準,也捉摸不透。
但真正讓麗貝卡無法接受的是,她在某一瞬間崩潰了。
她居然用槍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現在回過神來,麗貝卡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在那一瞬間會做出如此懦弱之舉。
她不明白,就好像冥冥之中有另外一種力量在驅使著她自我毀滅。
在那一刻,她的理智被壓製到了史無前例的低點。
麗貝卡本以為自己沒有像勞倫斯他們一樣受到詭異力量的侵襲,但現在回過頭來細想的話,或許那詭異的黑暗早就已經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
……
…
此時,同樣在懷疑人生的,還有城南執法所裡執法官們。
將近30分鐘的空白時間讓所有人都處於持續懵逼的狀態。
但他們現在更疑惑的,是首層執法大廳處那些屍體碎塊,還有斷裂的鹿角。
這些保存在地下停屍間好幾天的東西此時就像是被切碎了一樣,丟得到處都是,讓整個大廳都彌漫著屍體的腐臭味。
而且牆壁上、地板上還多了很多彈孔,看起來這裡就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一樣。
……
就在執法官們處於懵逼狀態的時候,老席恩一腳踹開武器庫的大門,扛著一杆步槍,火急火燎地走了出來,衝著渾渾噩噩的眾人喊道:
“該乾什麼乾什麼,彆特麼發呆!”
走出大門的時候更是踹了門衛一腳:
“去把大廳清理乾淨!”
隨後,他就翻身上馬朝著城郊方向狂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