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沉吟了一番,轉而問道:
“我曾經接手過一個案子,一個連環凶殺犯,他的女兒……在家裡把他的妻子撕成了碎片,從那之後,這個人就陷入了某種癲狂的狀態,不斷地製造殺虐,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種情況?”
“就是這種情況!”調查員C瘋狂點頭:“不要覺得隻是單純的刺激或者無法接受現實而導致的瘋狂,從專業性的角度來講,其實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殺人犯的san值被削減了,他原有的意誌已經崩塌,所以才需要另尋其他方式來維持自己的思維,比如殺戮。”
邁洛不禁想起了自己在下水道管網中見到的那一幕,羅本抱著已經變成乾屍的女兒,輕聲安撫,就好像他女兒還活著一樣……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把自己的手從褲兜裡抽了出來,懸在陽光下甩了甩,接著問道:“所以你要找的是,像我這種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san值屹立不倒的類型麼?”
“對的,我在一些前輩的手記上了解過一些與你類似的人物,隻是這種人鳳毛麟角,我在這個國度闖蕩了十多年都沒有遇見過,今天終於在楠薇城裡找到了!”調查員C越說越興奮:“如果你有興趣的話,調查員隊伍無比歡迎你這樣的人的加入!”
“打住打住。”邁洛擺手:“我隻是了解一下情況,實際上對你們這所學校並不是非常感興趣。”
“我沒指望你能一口答應下來,當然,你還想要了解什麼內容,我會如實相告的,隻要我知曉。”調查員C對邁洛沒有一丁點兒的戒心,看樣子運河上那一戰,他對邁洛的立場已經了如指掌了。
“我想知道,當年負責賽文河穀一案的那些執法官是不是……”邁洛挑了挑眉毛。
“將近三成的執法官自殺了,剩下的現在都安置在密斯卡托尼克流域的瘋人院裡。”調查員C說起這件往事的時候,原本眉飛色舞的臉色顯然黯淡了不少。
“那你怎麼沒瘋?”邁洛很慣性思維地問道。
調查員C立馬卷起襯衫衣袖亮出了自己小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刀痕:“有的時候皮肉受損導致的痛苦並不完全是為了抵抗夢引。”
“楠薇城有幾家不錯的紋身店,或許你可以去選幾個不錯的圖案把這些傷痕蓋住,不然容易嚇壞小孩子的。”邁洛不著調地嘀咕了一聲。
調查員C灑脫一笑:“你這個建議挺不錯的,不過我想可能得等到我退休那天才能考慮這件事情了,畢竟這些傷口是要不斷更新的,對吧?”
“說的也是。”邁洛聳聳肩,他忽然想起了查爾斯,便問道:“你還記得查爾斯·溫頓嗎?當年配合你追查眷族的那個年輕人,他後來還跑到賽文河穀去,被你們逮住,強製性讓他參與了那個屠殺計劃。”
“查爾斯啊,當然記得,他還好嗎?”調查員C點點頭。
“我想問的就是這個,你不是說當年負責賽文河穀事件的執法官死的死瘋的瘋麼?查爾斯會不會也……”邁洛攤手問道。
“應該不至於,他隻是參與了最後的收尾工作,沒有加入到清剿計劃的前半過程,或許會有些許影響,但不至於瘋掉,他的san值還在正常範圍內,當然,性格或許會有些許變化,這是避免不了的。”調查員C淡淡說道。
邁洛側眼瞥了一旁埃裡克的影子一眼。
後者朝著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邁洛也淡淡點頭。
……
就在他和調查員持續吹水的時候,教會大橋底部的運河水卻突然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