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在失蹤小孩馬蒂的房間裡見到黑色翅膀的繪畫圖案之後,邁洛猛然想起前不久自己從克勞斯身上抽出來的這跟木錐。
按照克勞斯的說法,襲擊他的那黑色影子就是開膛手,有著黑色的翅膀和灼燒的眼瞳。
邁洛找上瑞克之前已經先去過了血族居住的那座莊園一趟。
但莊園內空無一人,血族兄妹已經帶著他們的奴仆離開了楠薇城返回該隱赫斯特城堡了,這是迪拉肖給出的消息,他說血族人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使命,將這一代的血源獻給了契約組織,在獻出血源之後他們兄妹倆會進入短暫的虛弱期,因而不敢繼續在楠薇城呆著,連夜跑路趕回該隱赫斯特城了。
邁洛將木錐與莊園內的所有家具進行了對比,發現無論是材質還是造型都匹配不上,說明襲擊克勞斯的那個家夥當時選擇武器的時候並不是就地取材的,這根木錐是他提前備好的。
……
瑞克從身上掏出火柴,滑亮火光之後用那短短不到十秒的火焰灼燒了木錐的尖端,隨後認真地嗅了一遍那木錐被灼燒之後散發出的焦味。
“我想我應該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了。”
瑞克揮舞了木錐兩下,比劃道:
“這東西本來應該更長一些才對,它的原本形態應該是一根監城守衛使用的短棍,隻是外層的油漆被磨掉了,目的是去除表層的編號,並且削尖了末端。”
“監城守衛?”邁洛眉頭一動。
“對,你的上一份工作。”瑞克點點頭,把木錐丟回給邁洛,接著說道:
“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回去繼續聽歌了,你這屬於占用我的私人時間。”
“不不不,你沒有私人時間。”
邁洛一把拽住了瑞克。
這可是他手裡頭僅剩的一個san值足夠堅挺的人,怎麼能放任他在歌劇院這種地方浪費時間呢。
“太惡劣了,我一個月就休息這麼一天。”瑞克欲哭無淚。
而邁洛卻從懷裡抽出一份資料塞給他:“這是失蹤案件的一些資料和線索,快速過一遍,心裡有個底之後我們得著手開始追查了。”
瑞克嘴上雖然說得很不情願的樣子但翻資料的速度還是飛快的。
血族、開膛手、失蹤的孩子、牆壁上的繪畫等一係列摻雜在一起的內容邁洛都呈現給了瑞克。
瑞克扶了扶眼鏡鏡框,抬頭對邁洛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那個名為馬蒂的孩子遇上了什麼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有某種東西正在他的心裡緩慢萌發。”邁洛撐開手指比劃了一個綻放的動作。
“至少他看到過或者接觸過那名血族人遭遇的東西,對吧?”瑞克攤開資料中亨利描摹下來的馬蒂在牆壁上留下的黑色翅膀圖案,皺著眉頭思考道:“這也不像是一名監城守衛的模樣嗷,要說這就是開膛手的話,也沒人見過開膛手哇。”
“你拿錯角度了。”邁洛把瑞克手中的那副圖案翻轉過來,讓翅膀呈現出顛倒的角度,說道:“這幅畫是馬蒂倒掛在牆壁上畫出來的。”
“倒掛?”
瑞克大概腦補了一下那個陰森的畫麵,自己身體不由得哆嗦了兩下,隨後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猛拍大腿:“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夢啊!”
“什麼意思?”邁洛不解。
瑞克嘰裡呱啦一通解釋道:
“歌劇啊,你剛沒聽嗎?阿米娜夢遊的時候走進了陌生客人的房間因而引發了一係列的誤會與糾紛,研究表明處於夢遊狀態中的人是會做出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為的,不單隻是在道德層麵,更多的表現於非人的能力,其實人體的一大部分潛能在自我意識清醒的時候是被封鎖住的,被淺薄的自我認知、自我意識以及不夠完善的世界觀所限製。大家都說小孩是沒辦法掛在牆上的,物理老師也說這不符合規則,馬蒂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就不能,至少在這一切觀念存在的時候他不能。”
“但是夢境裡沒有這些限製因素。”邁洛立馬就明白了瑞克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所以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在夢遊的情況下畫出的這幅畫?”瑞克眨了眨眼,眼神中充滿了對邁洛的認可的期待。
然而邁洛沒有過早地下定論,隻是嘀咕道:
“馬蒂父母確實有提到過他此前很長一段時間被噩夢所困擾。”
“看吧,欣賞歌劇並不是完全沒有作用的。”瑞克沾沾自喜地笑道。
“但這一推論還得等我們找到馬蒂之後才能證實。”邁洛晃了晃手中的木錐。
“怎麼找?”瑞克忽然收住了臉上的笑意,因為他感覺邁洛的語氣有些奇怪,聽起來甚至有點不懷好意的味道。
邁洛咧嘴一笑:
“我有個想法,但是需要來個人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