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定義了死亡,而死亡賦予了廝殺目的。
於是,這場舊日支配者級彆的對抗才有了繼續下去的意義。
在這片狹義的虛無之中,上演了一場超出凡人理解的大戰。
但用文字來總結,卻隻能是那麼的寡淡無味——
攻擊、
反擊、
攻擊、
反擊……
如此這般,一直循環下去。
直至更高級彆的秩序所定義的“死亡”在其中一方的身上出現為止。
……
到了這時候邁洛才總算明白過來,並非是他此刻能夠清晰地掌握靈視、外神之血的破壞力以及聖餐體魄,而是在狹義的虛無之中,他隻能動用這些力量。
而受限於低級下位者出身的想象力,他所能夠做出的攻擊隻能是充斥著人類原始野性的肉搏。
但換個角度,或許在伊姆納爾那一方,它所承受到的攻擊方式,卻又不單純隻是拳腳轟砸。
總而言之,這是一場極度混亂、扭曲,同時又無比純粹、簡單的廝殺。
沒有山崩地裂,沒有驚濤駭浪,亦沒有天地變色的可怕動靜。
無聲且無息。
處於下位的生命體們,甚至不知道有這樣一場搏命廝殺的存在。
而既然沒有了傳統高能對決中常見的殃及池魚橋段,沒有了旁觀者,沒有了每臨末日都要斷上一回的金門大橋……虛無之中這場廝殺也就顯得有幾分安靜,甚至是枯燥了。
……
…
加尼葉歌劇院中。
一切歸於靜謐。
沒有死於第一波風暴的幸存者依舊處於沉睡狀態之中。
而因為虛無暫時斬斷了邁洛與放逐之影之間的聯係,放逐之影們把幸存者往歌劇院外麵搬的這項“大工程”也被迫停工,七人組再一次淪落到迷茫、混沌的遊離狀態之下。
……
然而就像是那盒子裡的貓咪一樣,事物永遠存在著兩個截然相反的情況。
既然真實世界的秩序陷入了沉睡,那也就意味著,伊姆納爾分形規則已經在模仿者世界裡創造出了完全一致的秩序體係,時間、空間、物質、能量……
從這一刻開始,模仿者世界的楠薇城成為了一座真正意義上存在的城市。
在這裡,伊姆納爾的分形體不再像原來那樣可以輕易地將嚴所摧毀的莊園恢複如初了。
簡而言之,它不再是這裡的造物者。
因為秩序已經降臨,這裡的一切,史無前例地貼近了“真實”。
…
那麼,身為下位者的我們,既然我們的靈魂、器官、知識無法幫助我們了解那場虛無之中的無聊戰鬥,不妨與沉睡中的楠薇市民一樣,暫時忘記那座已經殘缺了的楠薇城。
將目光轉向模仿者楠薇城。
至少這裡的廝殺,是肉眼可見的。
嘻嘻。
……
…
第23教區。
廢棄待建的背靠背式住宅片區,那片瓦爾羅坎家最開始居住過的地方。
裹挾著伊妮德的狂風,帶著滾滾的黑色濃煙降臨。
“咳咳咳!!!……哇咳咳……”
一落地,嚴就開始瘋狂嘔血。
他噗通跪地,口鼻處那噴血的動靜相當駭人。
把昏迷的伊妮德拖拽到廢棄住宅廢墟的角落裡之後,嚴就咬著牙走向了當初這座建築的牆體崩塌之後砸開的地下區域。
這裡原本是楠薇城原始的地下雨水運輸網中的其中一段。
而在狩獵之夜,也就是嚴充當堵門勇士那晚上,一場莫名其妙的爆炸把這座樓掀了個底朝天的同時,也讓嚴發現了地底下這座天然的隱秘之處。
現在它被稱之為“地牢”。
地牢之中,關押著三名“老熟人”。
分彆是,黃金律教會的神職人員,以及兩隻來自於遙遠該隱赫斯特城堡的嗜血生物。
於是今晚最離譜的巧合出現了。
現在這座廢墟裡,樓上樓下,所有人,全都是伊姆納爾的分形規則之下的“漏網之魚”。
除了伊妮德這個特例以外,其餘的所有人,都不是正常人。
或者換句話說,他們就是此刻模仿者楠薇城裡為數不多的非模仿者。
……
無數的野獸正在朝著第23教區逼近。
暗夜裡,這條街就如同地獄一般可怖。
“噹!!!”
地牢裡傳來鎖鏈被斬斷的聲音。
…
嚴喘著粗氣,看著半截身子泡在雨水中麵如死灰的迪拉肖:
“找不到我的好大兒了,現在隻有你能搭把手了,怎麼說?”
啊攻擊、反擊、攻擊、反擊、攻擊、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