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裡,蒙奎亞與手下的獵手們一直活躍在殖民地範圍內,為渡鴉馬首是瞻,替他處理一係列的問題。
直到楠薇城重新爆發重大危機,他們才再次踏上了征途。
隻不過這次的確是來晚了,但也沒有晚得非常徹底。
至少跟城郊北部那幫人前後腳抵達了嘛。
……
獵人。
這是一個氣場碾壓足以任何團隊的組織,甚至相較於楠薇城的執法隊也不遑多讓。
因為這是一群擁有著極高信念值的人,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隨時隨地與邪惡的存在進行一命換一命的對換。
相同的畫麵邁洛已經親眼見過好幾次了。
黑袍、長衣、詭兵器,加上濃鬱的血腥味,還有冰冷到極致的目光。
蒙奎亞走出碼頭,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鎖定在楠薇城城區方向。
在他身後,有獵人道:“好像來遲了一步。”
然而蒙奎亞搖頭:
“不遲。”
……
事實證明,伊姆納爾的離去並沒有換來楠薇城的片刻寧靜。
潛伏在這一縷陽光背後的諸多暗流再一次湧動了起來。
不隻是科拉斯的邪教信徒與渡鴉的獵人。
早在他們抵達楠薇城之前,就已經有更為強大的東西出現了。
……
在教會大橋之下與邁洛一行人辭彆之後,教會眾人並沒能平安無事地返回自己的大本營。
此時,星辰鐘塔之上。
大門被匆忙推開。
被盲目的修女們抬進來的,是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男人,他身上像是發生過什麼極度可怕的事情,不單單隻是大麵積的創傷,那表皮的血肉看起來至少腐爛了一周以上時間,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熟壞了的蘋果一樣,散發著糜爛的氣息。
…
這家夥不是彆人,正是前不久才剛剛與邁洛分開的會吏迪拉肖。
……
“快把他放到石台上來。”
雙眼纏繞著紗布的黛西在鐘塔之上等候多時了,她似乎知道眾人在高橋之下遭遇了些什麼,無比關切地握住了迪拉肖那殘破的手臂,仔細檢查他的生命體征。
一旁,伊莎貝爾失魂落魄地癱跪在地,她麵容蒼白毫無血色,雙目無神地盯著地板,聲線發顫:
“我們遭遇了真正的黯影襲擊,那東西,它…它撕碎了笛福,還…還聲稱自己要將舊時代殘留的汙濁之物都抹除……迪拉肖拚死抵抗了,但他不是對手。”
黛西撕下自己的衣袖,用其裹住迪拉肖那胸口的猙獰傷痕,無比冷靜的對身旁的修女吩咐道:“通知契約成員的醫療隊……不,來不及了,直接送他到地下樓層,這是他唯一的活路了。”
盲眼修女們正準備把迪拉肖抬起來送往地下樓層。
但就在這時候,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迪拉肖忽然猛的拽住了黛西的柔弱小手,緊接著那張臉上露出了扭曲猙獰的表情,他的顴骨高高隆起,連帶著上下顎都有模糊的長牙突出,那表情像極了在嚎哭,又像是在狂笑。
癲狂的迪拉肖衝著黛西道:
“湮滅紀元的殘黨!你們好大的膽子,不懼怕諸神降怒麼!你!你們!全都得死!”
迪拉肖似乎被某種極度可怕的意誌占據了神智,他麵目猙獰地衝著黛西嚎叫。
但黛西強忍著手上傳來的劇痛,卻沒有絲毫慌亂,隻騰出另一隻手把掙紮的迪拉肖摁了回去,而後平靜地下達了命令:
“送他到地下樓層。”